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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線被她放得軟軟的,他的名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總覺得跟別人叫的不太一樣。
余亦燎笑了一聲,往後一靠靠在了車門上:“挺不高興的。”
唐哩猛地抬起頭看到了他勾著的嘴角和淡淡的笑意。
小人精唐哩立馬意識到他並沒有真的生氣,下一秒笑容就像孔雀開屏一樣嘭地一下又綻放在了她臉上。
“余隊余隊,我保證我作息規律不吵人,而且我特別講衛生,還安安靜靜不八卦,絕對是合租的上佳人選!”
蔫茄子又變身了,嗯,有點像商場裡的推銷員。
余亦燎往樓道走,唐哩就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他。
路過那個張子衿身邊的時候笑盈盈地從他手裡抽回紙箱塞到余亦燎懷裡:“可沉可沉了,你幫我拿吧。”
張子衿笑了笑:“那,回見啦唐哩,我先走了。”
好像跟她認識了個把年了似的,語氣還挺熟稔。
余亦燎接過那個“可沉可沉了”的盒子掂了掂,可能有兩本書的重量?還沒她在天台暈倒那天拎的包沉。
注意到余亦燎掂著小紙箱看著張子衿離開,唐哩把手伸到他眼前揮了揮:“余隊!回神啦!看看你的新室友吧!”
其實剛才余亦燎說的那句“挺不高興的”是心裡話,最近可能有點厭男症,看到男性人類就容易出現某種不爽的情緒。
他衝著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朋友?”
面對余亦燎唐哩當然是有問必答,立馬像乖寶寶一樣主動交代:“不認識,不過他說有朋友住在這兒養病,打聽一下咱們裝不裝修,怕吵到病人。”
兩人進了合租的房子,一時間都有點沉默。
唐哩是因為忙了一周突然間幻想著合租的人就站在眼前,而且後面還會有一很長一段時間同住一個屋檐下,恍惚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順帶著,還有點緊張。
余亦燎沒說話主要是因為這屋子跟來看的那天變化太大了。
原本老舊的木色柜子都貼上了薄荷色的壁紙,客廳的桌椅換成了白色的,顯得室內格外明亮。
寬窗台上放了一層長毛毯,旁邊的花架上擺了很多綠植,看上去甚至有點溫馨。
他安靜了片刻,開口問:“你原來住哪?”
完了!不會是要開口攆人了吧?
唐哩瞬間戲精上身給自己安排了個苦命的劇本:“原來我住別墅區,還有家生意不錯的清吧。我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現在別墅和清吧都是他的了。”
她低著頭小聲說。
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慘啊!
唐哩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掌,好樣的唐哩,棒棒噠!
余亦燎沒再多問,聽起來像是被欺負了?
唐哩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畢竟再演就戲過了。
她轉移了話題:“你怎麼來了?我聽說你周末才搬進來的。”
余亦燎裝模作樣地往自己那間主臥走:“我來看看臥室有沒有地方放個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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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衿拎著一份從飯店打包的午飯,輕輕一推就推開了房門,邁進玄關他無奈地對沙發上腿上打著石膏的男人說:“鎖個門會死啊?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孟啟譯不耐煩地轉過頭:“你到底是我經紀人還是我媽!”
“是你又當爹又當媽的經紀人!”張子衿把午飯往茶几上一放,“失個戀而已,你有一千多萬粉絲呢。”
“啊,你意思,讓我艹粉嗎?”孟啟譯說。
“放你媽的屁!我什麼時候…”張子衿說到一半猛地頓住了,“別想轉移話題,趁著腿沒好,你好好調整一下狀態!唱個歌也能從舞台上掉下來,你不嫌丟人嗎!”
孟啟譯沒說話,沉默地把打包盒拆開,又撕開了一次性筷子。
張子矜嘆了口氣:“小譯,你再這樣下去,公司就要放棄你了,那些好資源你不珍惜總有人擠破腦袋都想要的。”
“嗯,我知道。”
給他做經紀人也五年了,看他這樣張子衿也不舒服,只能換了個話題:“樓下新搬來的居然是個美女,形象好氣質佳,連聲音都好聽,看上去性格還挺nice。”
孟啟譯翻著超話里的話題聽到他這麼說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別為了哄我什麼話都說?明星圈裡也沒見你這麼誇過誰。”
“真的,等你哪天遇上就知道了。”張子衿看了眼孟啟譯的手機屏,“你還用著我微信和微博號呢?你還關注了超話?誰的?”
“‘鯉’的超話,中央街後面的一個清吧。”孟啟譯答著,看到一個關於大鯉總的剪輯合集隨手點開。
剛看了幾秒,身旁的張子衿突然就站起來了,指著孟啟譯的手機大喊:“臥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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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余亦燎只說來看看有沒有放書架的位置,隨後就回警局去了,要明天才能搬過來。
把一切都準備就緒了的唐哩一個人在出租房裡整理到天黑,這種老舊的的小區過了晚上10點窗外就很少有燈光了。
不像之前別墅區裡的樹上都掛著金色的小燈,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