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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然接住車鑰匙:“你都不問問我他們幾個有沒有事兒嗎?萬一要是讓人打殘了呢?”
唐哩翻了個白眼:“高滕不是不良少年嗎?他在呢還能被打殘?去看看你的好哥們兒把別人打什麼樣吧,這幾個不讓人省心的。”
“鯉”的這支樂隊都是跟著唐然一起上學的好朋友好兄弟,鼓手小楠是個一身肌肉但是酷愛粉色的反差萌;吉他手高滕是個感情史豐富的不良少年,從上學時候就抽菸喝酒打架;快要離職回老家了的貝斯手眼鏡,是這裡面最內向的,但也最細心。
打架的原因也簡單,有人喝多了推了眼鏡一下,小楠衝上去扶眼鏡,結果他的一身肌肉讓對方以為他是來挑釁來了,兩方人馬很快就吵起來。
男人麼,人狠話不多,吵兩句就升級成鬥毆了。
被街邊小賣店的主人打電話報了警,天降正義,一群人都被端進了局子。
唐哩和唐然來的時候高滕還在哪兒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跟對方對著懟:“和解?你這個逼態度你讓我和你媽的解!”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是不是不想走了?”小警察泡著枸杞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再給你們5分鐘啊,不能和解就都關幾天,多大點事兒啊?啊?多大人了還打架!”
要是余亦燎坐在這兒,也會說這種台詞嗎?
想到這兒站在門外的唐哩忍不住笑了一聲。
小楠眼尖地看到唐哩和唐然來了,剛要叫人,又看了眼警察的臉色,把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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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亦燎原本也想回家睡個好覺,結果坐在計程車上接到了刑偵二隊隊長蔣旭的電話,說是二隊新接的案子某些線索跟半年前他們隊的線索有所重合。
那能怎麼辦,只能囑咐司機掉頭往警局開。
跟蔣旭他們兌核對了半天案情,再抬頭看表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五點多了,一夜沒睡的蔣旭從洗手間回來隨手抹了一把剛用涼水洗過的臉:“余隊,我是真羨慕你,你怎麼咋熬都不累呢?連個黑眼圈都沒有。”
余亦燎面無表情地開口:“嗯,是沒有,蔣隊多拉著我在休息時候通幾個宵,我可能直接就猝死了。”
蔣旭乾笑著:“哎,這麼說就不地道了,你們一隊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也沒退縮過是不是?走走走,我請你吃早餐去。”
最近請他吃早餐的人可真多啊,余亦燎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對了,我剛才在走廊看到個美女。”蔣旭突然勾著余亦燎的肩膀開啟了工作之餘的八卦模式,“你猜她在咱們走廊幹嘛了?”
一般這種神秘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對方都會接一句“幹嘛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的同時,也能滿足講述者的互動欲。
但余亦燎偏不,他像是沒看到蔣旭眼裡的“快問我快問我”的眼神似的,淡漠地說:“沒興趣。”
“嘖,你這人。”蔣旭收回了勾著他肩膀的手,想了想還是把後面的話說完了,“我看到她拿著手機對著走廊里掛著你‘優秀警員’的照片咔咔咔拍了好幾張。”
話畢余亦燎還是不為所動,先一步繞過辦公桌往外走,身後蔣旭還在嘟囔:“那美女可漂亮了,真的,女神級別的那種漂亮。你說你這張臉,咋就那麼招桃花呢,前陣子還有人給你送情書來著是不?”
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的余亦燎感覺到手機的震動,拿出來看了一眼,來自唐哩的信息?
“[圖片]”
“余隊,我發現你穿警服更帥一點呢”
圖片裡是他的照片,正是剛才蔣旭說的那張貼在走廊里的“優秀警員”版面上的那張。
余亦燎腳步一頓,正好站在刑偵二隊辦公室門口看到了警局門口訓人的唐哩。
小姑娘換了身衣服,一點醉酒的痕跡也看不出來了,之前散著的頭髮這會兒都盤在頭頂梳了個利落的盤發,黑色風衣外套和黑色的裙子,大清早的就光著小腿也不嫌冷。
面前站著四個男人都挺高的,這會兒都低著頭看著她,她像個家長似的叉著腰用手機指著其中一個穿皮夾克的帥哥:“遇到這種事兒你不知道拉架,還主動動手!你的手是用來打架的嗎!打架也不知道護著小楠點?你看看他讓人打的,都破相了!”
皮夾克帥哥有點吊兒郎當的,不怎麼在意地開口:“破相了也沒事兒,咱們顏值擔當不是我和阿然麼!”
小姑娘氣勢凌人地用手裡的手機拍了他一下:“放屁!”
“哩姐,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
旁邊有個看著挺斯文的戴眼鏡的男人試圖和稀泥被唐哩打斷了:“你先閉嘴,高滕你那麼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情你乾脆去拳擊館吧,別玩樂器了!”
三個小時前還沾了一嘴牛奶漬的小醉鬼,聽見他逗了一句就攔了計程車落荒而逃的傢伙,現在像個女皇似的站在警局門口訓人,看上去脾氣還挺大?
余亦燎勾起嘴角,好像每次遇見她都不太一樣?
人類還有這種百變款的?
小姑娘訓了半天在旁邊另一個染著亞麻色頭髮的帥哥說話時突然抬起手掌,擺了個“先別說話”的手勢,然後鄭重地低下頭把把手機解鎖,看了兩眼似乎是不太滿意,皺了下眉頭,緊接著又打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