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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照片放大,編輯了一下,把余亦燎眼角的淚痣圈了出來發給季芳。
舉著手機看唐哩發給她的照片的季芳也很無語,唐哩圈出來的地方明明什麼都沒有,還非得跟她說有顆淚痣。
季芳:你是拿顯微鏡看的嗎?
不過兩人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季芳下午跟著二隊的人去郊區廢舊鋼廠處理犯人小陳做的陷井順便拍了照片,她都發給了唐哩,並痛斥這個小陳絕對是個變態。
唐哩看完照片也一陣後怕,陷井做得很巧妙,鋼廠廢了好幾年了,附近連燈都沒有,黑天誰也看不到地上有一根繃緊的繩子,還巧妙地連著高樓頂上的一堆廢鋼材。
這要是刑偵隊那天真的去了鋼廠,有傷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戀愛中的女人,多少都有些盲目,唐哩絲毫沒注意到那天她跟季芳的對話有什麼問題。
反而這幾天她都過得非常快活,在家畫畫她帥帥的余隊,去“鯉”聽聽歌唱唱歌,余亦燎還會接她回家,不忙的時候還會跟她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唐哩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挺自戀的,因為這些天她已經不止一次覺得,余亦燎是不是開始對她有意思了。
猜是這麼猜,但唐哩沒敢問出口過,萬一人家要是因為那天她無辜被牽連還差點讓變態攪碎眼睛而覺得有點對不住她呢。
那她不就自作多情了麼。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了半個多月,夏天也正式來了,唐哩脖子上的傷口連結痂都脫落掉了,但是疤痕還在。
對此唐哩也不怎麼在意,得意地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疤跟唐然說:“看見了麼,你姐姐我,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了。”
唐然差點把白眼翻到天靈蓋里去,嗤笑著說:“你有個屁的故事,故事和事故你分不清嗎?差點都死了還跟這兒美呢!”
唐哩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狗嘴,拿我給你買的手機給我拍張高清照片,萬一哪天我的疤痕掉了呢,我要留個紀念。”
一提到新手機唐然又開始狗腿了:“是!下面請看我拿出我姐姐,不不不,我爸爸送給我的最新款手機!噹噹噹噹~”
一群人笑得不行,唐哩掏出小鏡子和一直眼線筆:“等會兒,我先畫個東西。”
“哎呀姐!姐姐!你這麼天生麗質不用再補妝了!”唐然舉著手機做好了要拍照的姿勢,“快點,來來來,笑一個。”
唐哩用眼線筆在眼角點了個假淚痣,然後把鏡子和眼線筆收好:“你懂什麼,我要跟余亦燎來個情侶痣,給我拍清晰點襖。”
舉著手機的唐然有點迷茫:“不是,情侶痣是什麼?余亦燎也沒有啊?”
唐哩不耐煩地揮揮手:“別管了,來,快拍,我這個坐姿美嗎?”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余亦燎那麼性感的淚痣其他人都跟瞎了一樣看不到,但沉浸在“余亦燎最近對我很溫柔”的狀態里的唐哩,根本沒有時間去多想這些。
意外的是,唐哩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接到了經常跟她合作的那個作家的電話,說是對她發到微博上的畫背後的故事非常感興趣,想要跟她聊聊。
如果可以,作家想用這個故事改編一本書,然後配上她的插畫。
唐哩挺激動的,她也挺希望跟余亦燎的故事能變成一本書,但這事兒還得跟余亦燎商量,男主是余亦燎本人,他願不願意什麼的她也不知道。
光商量這件事也沒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是她從來沒給余亦燎看過她畫的那組畫,上面配的文字也隨心所欲,唐哩有點擔心餘亦燎看了之後會不開心。
晚上余亦燎回來的時候唐哩又是倒水又是夾菜的,噓寒問暖一條龍服務終於引起了余亦燎的不適。
他微微皺眉:“說事兒。”
“啊哈哈哈。”唐哩乾笑了兩聲,用筷子戳著面前的米飯,“其實也沒什麼。”
余亦燎看了眼快被她戳漏了的打包盒,揚了揚眉:“沒事兒?”
唐哩眼睛亂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哦。”余亦燎把打包盒和筷子收進袋子裡,慢悠悠地起身,“沒什麼事的話,我吃好了,回臥室了。”
“哎?別別別別!”唐哩緊忙丟了筷子拉住余亦燎的手腕,“余隊余隊,英俊瀟灑帥氣迷人的余隊,你先別走,坐,坐一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余亦燎又坐回椅子上,看著唐哩噠噠噠跑回臥室然後抱了個平板出來,非常認真且嚴肅地看著他:“你也知道,我是個畫畫的,之前的事兒我畫了點東西想給你看看,先說好啊,不管你喜不喜歡,都不許生氣。”
“嗯,不生氣。”余亦燎說。
唐哩這才把手裡的平板遞給他,囑咐了句:“看完往後翻就行,後面還有好多張。”說完就坐到了余亦燎對面。
吃飯肯定是沒心思吃的,她忐忑地看著余亦燎一張一張地翻著她的畫,他在每一張上停留的時間都很長,似乎看得很仔細。
唐哩畫了很多個畫面,每個畫面里都融合著她自己的感受。
其實她也有一些私心在,也想讓余亦燎看清她的心思,甚至期待他給她一點點回應。
余亦燎從黑暗中走出來舉著槍說“我在”的畫面,他身後是璀璨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