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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哩跟劉老闆和小陳都很熟,認識了兩年多了。尤其是夏天他們喜歡去吃夜宵,一周去個3-5次都是常事兒,劉老闆把小陳當兒子似的,唐哩自然跟他也熟。
“老闆,老闆他,他得了癌症!”小陳在電話里似乎是吸了吸鼻子,“他不讓我找你,唐哩姐,你能不能,能不能...”
聽出了小陳難以啟齒的尷尬,她替小陳把話說完:“我幫老劉找專家,你別急,別急!”
“唐哩姐謝謝!謝謝你!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小陳在電話那邊大哭起來。
“別哭,小陳你現在在哪?醫院嗎?”唐哩急急地問,癌症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得去醫院看看劉老闆情況再聯繫相關專家。
小陳哽咽著:“我、我在你家樓下,我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我...”
“等著!我這就下來!”唐哩舉著手機踢開拖鞋蹬著一雙平底鞋就往樓下跑。
跑到樓下時看到小陳蹲在他那輛二手的小破車旁邊,抱著腦袋哭著。
唐哩停住腳步叫了他一聲:“小陳!”
“啊。”小陳飛快地站起來胡亂抹著臉上的眼淚,“唐哩姐。”
唐哩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咱們去趟醫院,你這個狀態能開車嗎?”
“能。”小陳使勁點點頭。
唐哩拉開門坐到副駕駛位,小陳紅著眼睛擰開一瓶水遞給她:“謝謝。”
唐哩嘆了口氣,接過水喝了一小口,也不是真的渴,就是腦子沒想那麼多,注意力都放在一會兒要聯繫哪個專家好的事情上了,順手就喝了。
車上氣氛沉悶,兩人都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抿著嘴開車的小陳才開口:“唐哩姐,老闆他...”
“我先去看看什麼狀況,你先別擔心,癌症發現得早的話也能治的。”唐哩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好像有點暈?
是不是應該給余亦燎髮個信息告訴他一聲?
唐哩摸出手機,眼睛看東西有些模糊,昨晚雖然興奮得沒怎麼睡,也不至於困成這樣吧?
她手機剛掏出來,小陳一個急剎,手機沒拿穩掉了下去,唐哩頭更暈了,連去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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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哩是被凍醒的,她幾乎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知道了自己的狀況。
被綁架了?這情節她熟,警匪片裡常有。
但看別人演跟他媽自己真被綁架,那能是一回事兒嗎!
她也沒覺得自己多害怕,但真的是在抖,說不上是冷的怕的還是氣的。
這麼個危機的時刻,她竟然還想到了唐然,特別想問問他那天說去墓地看媽媽有沒有去,有沒有真的讓媽媽保佑她順順利利。
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她也不知道,有滴滴答答什麼東西漏水的聲音,周圍還有生鏽了的廢舊機器什麼的,看不出來是什麼機器,廢得不能再廢了,都長草了。
對了,小陳呢?
唐哩想到小陳聲情並茂的演技,面無表情地想,怎麼就去當服務員了呢,這水平去當演員肯定是個影帝!
手背在後面被綁得緊緊的,勒得她手指都快不過血了,腳踝上也綁著繩子,腰上還有一條繩子把她很後面的不知道是柱子還是什麼的東西綁在一起了。
這得是有多怕她跑了?
小陳沒在,她咬著舌尖逼自己冷靜下來,無論小陳到底為什麼綁架她,他能這麼順利得手這事兒都怪自己平時太大大咧咧了。
學做菜的這幾天聊得也多,室友出差了老劉和小陳都知道,小陳送她回過一次家也知道她住址。
唐哩氣得磨牙,她真是對熟人沒什麼防備。
現在她比較想知道的是,小陳的目的是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小陳拿著個水瓶不知道從哪出來了,看到她醒著咧嘴笑了笑,依然一副無害的樣子:“唐哩姐,醒了?喝水嗎?”
唐哩盯著他看了兩秒:“喝了讓你再成功放倒我嗎?”
小陳蹲在她面前笑了起來:“你好像不怕啊?不想問問我為什麼綁你嗎?”
唐哩心說:你他媽瞎嗎?我這兒哆嗦的得跟抖篩子似的,你說我不怕?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仙女突然被綁了我能不怕嗎!
心裡這麼想,也不能這麼說,惹怒人家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唐哩幽幽地嘆了口氣:“怕啊,我都哆嗦了你看不到麼?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我又不是不幫你,搞這麼極端。”
小陳哈哈大笑:“幫我?你想幫我啊?幫我殺人嗎?”
笑尼瑪呢。
唐哩瞥了他一眼,聽到“殺人”兩個字她還是挺緊張的,連舌頭都僵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別怕,唐哩姐,我這不是找你幫忙了麼,你就乖乖在這兒呆著,我要找的人,是你那群警察朋友。”小陳愉快地掏出一把刀在手上玩著,眼睛裡有藏不住的狠戾。
這麼個答案唐哩還真是挺意外的,突然回憶起某次去吃飯時她不小心叫了余亦燎“余隊”的這件小事兒。
余亦燎,唐哩皺了皺眉,她突然問:“小陳,我手機呢?”
相比唐哩的恐懼和忐忑,小陳心情一直很好,聽到她的問句又一次開懷大笑:“你不會是覺得,我還能讓你打個電話通風報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