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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樹林,眼前霍然開朗,只是眼前的景象,卻叫人大受驚嚇。只見眼前一片斷牆殘垣,像是被炮火轟過似的,上百名大漢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秋臨風衝上前,抓起一名大漢問道:「林姑娘呢?你們幫主從秋水山莊抓來的人呢?」
那滿臉橫肉的大漢,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樣,嚇得哆嗦道:「那姑娘太可怕啦,她可把我們太湖幫全毀啦,哎呀我的肚子痛死啦——」
沈大也趕了上來,道:「怎麼你們不是受傷?」
那大漢哭喪著臉道:「受傷倒好了,我們都吃了她的百痛丸了,她說我們的肚子會痛上七天七夜。還有以後一跟人打架,手也會痛上七天七夜的。」
「嘩——」地蘭亭六友笑倒一片:「小七兒的花樣真多。」
秋臨風也不禁笑了:「她人在哪兒?」
那大漢哆哆嗦嗦地道:「在後面,在玩我們幫主呢!」
「玩你們幫主?」秋臨風不解其意:「這是什麼意思?」
那大漢不耐煩地道:「你們自己看吧!哎喲我的肚子痛死了,哪有空理你們。」他忙著肚子痛去了。
秋臨風與蘭亭六友向後走去,後面是一片林子。走近林子,就聽得林嘯很溫柔很親切地說:「陳不亮,別動呀!」
就聽得陳不亮哆哆嗦嗦地說:「我不動,我不動,我絕對不動。姑娘,你可要瞄準了,只能打到我身上呀!」
林嘯很溫和地說:「陳不亮,你這麼大個人了別哭呀!你要是不喜歡我打你我就不打了。」
陳不亮幾乎嚇破了膽子:「不不不,姑娘,我求求你,你打我吧,你一定要打我,我不是哭呀,是你打破我的鼻子穴道了。我一定會忍住的,我怎麼都會忍住的。」
林嘯嗔道:「陳不亮你這人可真難侍候呀。我亂打了。」
陳不亮帶著哭腔道:「不不不,祖奶奶我求求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莫齒難忘呀!我說我說,我在濟南錢莊裡還有一筆錢,這是最後一筆了,只有五百兩。我再也沒有了。」
秋臨風大奇,他知道陳不亮這樣的悍匪就是動了大刑也不會輕易求饒,怎麼會被林嘯整成這樣。
他走進林中,看到一個人被高高吊起,一張臉已經被打成豬頭一樣,紫一塊青一塊外帶血塊,也瞧不出這人是不是陳不亮了。身上卻是五彩斑瀾,仔細一看,卻是有無數條各式各樣的蛇兒纏繞,秋臨風認得其中有幾條是五步蛇等巨毒之蛇。那蛇纏繞在陳不亮身上,將咬未咬,卻製得他不敢動彈分毫。
卻見林嘯手中拿著一隻大彈弓,「啪——」地一聲,正打在陳不亮的鼻子上,他哇地一聲,眼淚又下來了。
林嘯回過頭來,見了秋臨風,笑道:「你來得挺快的。」
秋臨風問道:「你是怎麼制住他們的?」
林嘯做了個鬼臉道:「老虎不發威,他們當我是病貓。」
秋臨風笑道:「所以他們一點都沒防你。」
林嘯從地下拿起一堆紙片道:「這堆麻煩給你。這些是太湖幫所有的地契房契和各處錢莊的銀票以及太湖幫在各地的人手名冊。」
秋臨風喜道:「你這才是徹底瓦解太湖幫了。你用了什麼法寶了?」
林嘯笑道:「赤蠍粉放在胭脂里給了千面女,給陳不亮用了蛇藥,給外面那些是肚痛藥。這些我本來準備了整你的,只可惜我所準備的東西,卻都被太湖幫的這些傢伙糟蹋了。」
秋臨風大大地鬆了口氣:「謝天謝地。」
林嘯眼睛一亮:「謝、泄?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包泄藥還沒來得及用。」說著,忙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就要打開,秋臨風嚇得忙一把抱起她,趕快向外跑,叫道:「我們得快趕回去,千面女還等著你救命呢!」
林嘯被秋臨風一把抱走,手中紙包已經打開一半,此時藥末隨風飄散,卻都灑在正隨後趕來的蘭亭六友臉上。風中聽得林嘯漸漸遠去的聲音:「哎呀,這藥粉是特製的,聞入鼻中就會發作。」
蘭亭六友臉色大變,趕緊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白龍劍沈大先叫道:「哎呀,我肚子好難受……」
秋臨風一把抱起林嘯向山下行去,耳聽身後蘭亭六友大呼小叫,林嘯卻不住吃吃地笑著。秋臨風不由得同情起他們來:「蕙兒,你有沒有解藥,快去給你的六位兄長。」
林嘯笑道:「我正想整整他們,又找不到機會,現在是他們自己送上來的,可怪不得我。」
這時候,已經將近山下,秋臨風看到自己還抱著林嘯,忙放下她道:「你六位兄長又沒得罪你,你為何要整他們?」
林嘯哼了一聲道:「他們出賣我。」
秋臨風微笑道:「你有什麼理由說他們出賣了你?」
林嘯仰起了臉看著秋臨風,道:「沒來揚州之前,我還以為你秋臨風真的有三頭六臂,連他們六個一起上也無法擺平你。可是見著了你之後才知道你……」她臉微微一紅,道:「你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這麼難對付……」
秋臨風微微一笑,林嘯氣鼓鼓地道:「你別得意,你也不是什麼忠厚之人,你、你也狡猾得很。可是……總之他們六個真的想幫我退婚的話一定辦得到。可是他們卻幫著你把我騙到揚州來,而且,我成功地瞞過了我爹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在這關健時候我爹忽然會得知真相,肯定是他們向我爹告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