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林嘯翻了翻白眼:「天——韻奴,我可真是服了你了,這種鬼話你居然也敢掰得出。我自以為在劉瑾府已經算得上是見鬼說鬼話,但比起你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呢!」
舒韻奴得意洋洋地說:「七爺您過獎了。」
林嘯沒好氣地說:「哼,你少得意,鬼陰先生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他能信你這種鬼話?」
舒韻奴笑道:「我要是白告訴他,他自然不信。但是三千兩真金白銀買過來的消息,他就算不信我也得信這三千兩銀子的價值。」
林嘯叫道:「三千兩真金白銀?韻奴你真的敲了他三千兩,你可真夠黑的呀!」
舒韻奴搖著手中的絲帕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呀!我敲得越重,他信得越真,越是老狐狸,越是相信銀子的威力。再說,我說得哪句不是真話了?林嘯結交秋臨風不是為了讓秋臨風退了林家親事。太湖幫那會兒你沒私吞陳不亮的東西,你拿什麼在京城混得這麼開?蘭亭六友不是投了秋臨風幫著秋臨風瞞你事情?」
林嘯苦笑道:「只欠了一句解釋,林嘯就是林蕙。」
舒韻奴笑道:「他若是真派了人去揚州查,那他相信的就更深了。我這麼說,完全是為了你呀!」
林嘯道:「哼,為了我,就得這麼不擇手段地毀我的名聲嗎?。」
舒韻奴笑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的七爺,到了劉瑾府,難道能讓人把您當成正人君子嗎?」
林嘯哼了一聲:「怎麼我聽著像是你在故意造我的謠言,你最好找個更好一點的理由。」
舒韻奴笑道:「因為我嫉妒。秋臨風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不顧性命地為他入虎穴?」
林嘯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會愛惜自己的性命的。其實在這三天裡,我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殺了劉瑾。雖然到現在我還不明白,這是機會,還是陷阱。可是我卻不敢冒這個險,因為我還想活著去見秋臨風。正如我想他活著來見我一樣。」
舒韻奴道:「也許,這正是你還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
林嘯道:「所以我現在要更謹慎了。本來我想你搬進劉瑾府的,但是現在卻不用了。」
舒韻奴道:「為什麼?」
林嘯道:「因為我的房中已經有了另一個女孩子。」
舒韻奴大吃一驚:「誰?」
林嘯微微一笑:「小水仙秋臨波。」
舒韻奴哎喲一聲:「七爺,您的手腳可真夠快的呀!」
林嘯笑道:「不是我的手腳快,是陰無咎的動作快。他可夠聽話的,你早上跟他一說,他晚上立馬把秋臨波送到我房中來了。」她說起了昨夜之事。
昨夜林嘯推開房門,立刻敏銳地發現房間裡面多了一個人。
黑暗中,她聽到了細細的呼吸聲,她的床上,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盯著她。
她點亮了蠟燭,走到床邊,她看到了秋臨波。
秋臨波平靜地躺在床上,但她的眼神卻憤怒地象火山爆發。
林嘯驚喜地笑了:「臨波?小水仙,是你?」她伸手解開了臨波的啞穴。
秋臨波的頭剛能夠活動,忽然用力張口咬下去,若非林嘯手縮得快,險些被她一口咬下手指來。
林嘯笑道:「看來你可不僅僅是朵小水仙,簡直是只小辣椒了。」
秋臨波怒目而視:「放開,你這狗賊,你若敢無禮,姑娘就將你千刀萬剮,叫你死無全屍……」
林嘯微笑道:「你現在一動也不能動,如何將我千刀萬剮,死無全屍?」
秋臨波見她已經俯下身去,急得眼淚也要出來了:「你、你這渾蛋,你再敢動一下,我就咬舌頭自盡。」
林嘯不再開玩笑了,她俯下身去,貼近秋臨波的鬢邊,秋臨波的牙齒已經咬住了舌尖,卻聽到耳邊傳來的話語:「臨波,我是林蕙,別聲張,咱們要演一齣戲給外面的人瞧一瞧。」
秋臨波瞪大了眼睛看著林嘯,一臉地震驚與懷疑。
林嘯輕笑一聲,手一揮,兩邊紗帳立刻放下,自外面看去,只能夠看到朦朧的影子。她脫去外衣,現出皮製軟甲,這層軟甲最大的作用是偽裝,即使有人在她胸口打一掌也發現不了她的女兒身。
林嘯解開軟甲,秋臨波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叫,林嘯忙道:「噓——輕點,臨波,你這樣叫得真象我要強暴你似的。」
她笑著正要去解秋臨波手上的繩子,秋臨波忽然大叫一聲:「不要動——」
林嘯無奈地停下手來,輕聲道:「臨波,你也演得太過了吧!」
秋臨波輕聲道:「我的繩子上有毒刺。」
林嘯的笑容凝住了,她俯下身去,用白布包著手,小心地去取毒刺,這邊輕聲冷笑道:「這陰無咎可算得處心積慮了,我若是中了毒刺,自然是自找的。我若是沒中毒刺,那便是你與我關係非常,便有可疑之處。哼,只可惜,我這裡還有第三種辦法——」她伸手一捏秋臨波,秋臨波會意地高叫一聲:「啊——」
林嘯縱聲大笑:「就憑這點下三濫的東西也能夠傷得了我嗎?哼哼,七爺我玩這個的時候,你們還在玩泥沙呢!」
她忽然厲喝一聲:「你們也看得夠了吧!」手一揮,數道寒光射向窗處,只聽得數聲慘叫,燭火忽滅,黑暗之中,一片靜寂。
林嘯已經在打滅燭火之前,解開了秋臨波的繩子,取出了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