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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殺手面如寒霜:「沒想到,秋臨風已經練成劍芒,更沒想到,居然有人躲在背後暗算我。」
林嘯緊張地問道:「是什麼人暗算你,你可看清楚了?」
影子殺手道:「從這一箭的力道來判斷,我可以肯定是個女人,只是那夜事情發生地太快,我一轉身只看到她半個身子,她的臉部卻掩藏在樹蔭之中。不過,如果讓我再看到她的身影,我一定會認出她來的。」
林嘯暗暗鬆了口氣,影子殺手有著野獸般敏銳的感覺,那一日若讓她看到自己的眼睛,就逃不過了。至於身形嗎?為扮男裝,她身上著了軟甲,早與女裝時大不相同了。
她看著影子殺手冷冷的眼睛,輕鬆地笑道:「你一定要我說一件事來讓你辦到嗎?」
影子殺手點頭道:「你說吧!」這一允諾,就算他想殺皇帝,她也會辦到的。
林嘯凝視著影子殺手的眼睛,緩緩地道:「我只想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影子殺手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道:「林嘯,你可知道你錯過了什麼樣的機會?」
林嘯任性地道:「我不管,對我來說,你的名字比任何事都重要。」
影子殺手看著林嘯的眼睛,如千年冰山似的眼神,忽然像是裡面有一股火焰要噴出來化了這冰山似的。她有些慌亂地低下頭,耳邊聽到林嘯輕脆的笑聲:「疏影橫斜水清淺、冷園——」她俯下身去,在影子殺手的耳邊輕輕地道:「你叫冷疏影,對不對?疏影,影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梅花仙子,我叫你影兒——」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梅花仙子,我叫你影兒——」一聲又一聲重複地迴響在冷疏影的耳邊,她被這聲音震撼了,聲音停了下來,她抬起頭來,卻發現林嘯早已走了。
冷疏影端起猶有餘溫的藥碗,剛才,是她的幻覺嗎?
林嘯走出冷園,卻已經見一個小太監早已經等在廳中,見了她忙道:「林大人,皇上正要找您呢,快走吧!」
林嘯隨那小太監入宮,走入乾清宮側殿,驚奇地發現刀槍劍戟等兵器扔了一地,而武宗正一臉不悅地站在那兒。
林嘯悄悄地問旁邊的小太監:「這是怎麼回事?」
那小太監悄悄地道:「方才皇上興致好,要與秋將軍比試武功,可是用遍了十八般兵器,卻無法傷到秋將軍,皇上掃興起來,把秋將軍趕出去了,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呢!」
林嘯心中暗罵:「這呆子,逗著皇帝玩玩有什麼關係,偏這般認真。」
忙走上前去,行禮道:「皇上犯得著生氣嗎?原來皇上武功如此了得,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如何不讓臣也開開眼界,偏招這姓秋的呆子。」
武宗看見她也笑了:「罷了,朕若讓你陪朕練武,只怕朕不知道自己是真贏還是假贏,象你們這些傢伙,儘是哄著朕開心的。」想了想,恨恨地道:「只是這秋臨風,怎麼練的武功,竟如此之高?」
林嘯心一沉,佯笑道:「皇上,若是武功不高,怎麼做護駕將軍保護皇上。皇上文武雙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又每日要處理政事。何必在這種小事上與這種武夫計較。」
武宗眼神深沉,看著林嘯:「聽人說你與秋臨風是死對方,可是朕這幾天看下來,你們兩人卻不像是對頭的樣子,倒是……」
林嘯心中大驚,表現上卻不動聲色,反而故作不在意地笑道:「怕是傳聞有誤吧!我與秋將軍怎麼會是死對頭呢?呃、嗯哼、我與秋將軍雖然不太熟悉,可是也是一殿為臣,我對於秋將軍的武功——呃、是十分佩服的,只是無緣攀交而已!流言,一定是流言——」嘴上是否認與秋臨風有過節,可是她那語氣、表情,卻像是清楚地寫著「我在撒謊」這四個字。
武宗反而笑了:「林嘯,朕很奇怪……」他認真地看著林嘯的臉,像是在研究什麼似的:「你這人到底什麼時候會認認真真地說一番話,而不是每句話聽著都不像是真的。」
林嘯故作惶恐:「皇上不要嚇臣,臣句句話都是發自肺腑,臣怎麼敢在皇上面前說假話呢!臣可是很怕會被殺頭的。」
武宗笑罵道:「你怕個鬼——你這小子,每次都能夠把朕逗樂!」正如劉瑾重用她的理由一樣,林嘯是個吃喝玩樂的大行家。而這一點,同樣很討好玩的武宗的歡心。
到底宮中的太監再能獻殷勤,總歸是從小因貧病入宮,比不得林嘯這等拿詩詞歌賦熏出來的玩法,既風雅又有趣。
武宗扔下手中的劍道:「今兒個不玩兵器了,林嘯,你昨兒個說的瓷器朕叫人給找出來的,今天朕就專喝看你給朕泡茶。
林嘯全神貫注地看著前面的小火爐。
武宗從在龍椅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忙碌。
昨日林嘯見武宗喝茶時,用的是金鑲玉杯,卻只就將就御井裡的井水,不禁詫異起來。不由地想好好教教皇帝應該怎麼地喝茶。
武宗看著林嘯一邊沏茶,一邊娓娓道來:「前朝元代,蒙古人根本不懂得何為風雅,自不必說。因此本朝初處飲茶之法沿習自宋代。宋代之茶,最好的當數丁渭所制的大龍團與蔡襄所制的小龍團,飲茶之器,當數建州所產的黑色瓷盞,世稱建瓷。宋代飲茶之法,改唐代的煮茶法為點茶法。因建盞為黑色,更能夠顯出茶花的顏色與花樣來。所以有宋一代,以鬥茶成風,飲茶之時,須得二十四樣器具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