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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臨風苦笑道:「你到底叫林嘯,還是叫林蕙。」
林嘯想也不想道:「當然是叫林嘯了。我從來沒承認過林蕙這名字,這個蕙字,讓人想到淑德賢蕙之類的詞,呆頭呆腦的。」
秋臨風笑道:「可是你爹爹卻叫了你二十年的蕙兒。」
林嘯眨眨眼道:「頂多,我可以容忍一下,當它是個小名。我的大名就叫林嘯,沒有第二個名字了。」
秋臨風笑道:「你打算告訴你爹爹你的名字嗎?」
林嘯笑道:「當然,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爹爹,我不再隱瞞他了,我就是林嘯,紫星劍林嘯。」
秋臨風感覺到自己又面對著以前的林嘯了,他不禁輕鬆了許多:「不管你是林蕙也好,林嘯也好,在我眼中都是一樣。」
林嘯道:「什麼一樣?」
秋臨風道:「不管十天後會不會有婚禮,還記得嗎,那一天我們在後園中的那一拜,就已經訂下一生了。」
林嘯臉一紅:「那、那只是兄弟結義。」
秋臨風慢慢地道:「還記得嗎,我曾說過,那是一種比結義兄弟更親近的關係。還有:自此一拜,從今往後,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林嘯恍然大悟:「原來那時候你就已經……秋臨風,你、你可惡——」待要發作,卻聽得身後有一個聲音道:「你可是林家姑娘?」
林嘯忙收回手,轉過頭去,只見迎面迴廊上走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她的面容慈祥可親,看著林嘯不停地微笑,一副越看越滿意地樣子。
卻聽得秋臨風叫道:「娘——」
林嘯忙恢復了淑女風範,斯斯文文地行了一禮:「伯母。」
秋老夫從忙拉著她的手,道:「好孩子,快別這麼多禮了。臨風,你看看林姑娘多麼地溫柔可人,林莊主當真是教女有方。」
林嘯勉強笑道:「伯母誇獎了。」
秋老夫人見著林嘯長得如此美貌,瞧著性情又是如此的溫柔可人,聽著她鶯聲嚦嚦,句句中聽,不由得十二分的歡喜。
一路上,秋老夫人拉著林嘯的手不放,不住問短問長,林嘯縱有十二分的脾氣,對著這位和藹可親的老太太,也不敢發作出來。無奈只得一派淑女風範,被她拉著一起到了客廳。
林嘯拜見了父親,林安石聽著秋老夫人對著他不住地誇獎他的女兒,不由地與秋臨風偷偷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笑容。
林嘯卻已是忍得十分辛苦,卻又不敢發作,若是嚇著了老太太可是她的罪過。
待聽得老夫人提起十天後的婚事,秋臨風竟也裝聾作啞地欲順水推舟,可按耐不住了。暗暗用力踢了秋臨風一下,秋臨風痛得一聲:「哎呀——」
卻見林嘯臉上笑得甜甜地:「秋大哥十天以後還另有要事,對嗎?」
秋老夫人詫異道:「臨風,你如何婚期臨近了還有事?」
秋臨風暗暗撫著腳上傷處,苦笑道:「啊、這個——」卻見林嘯瞪起了眼睛看著他,他更說不下去了,他只要不說,這雙亮晶晶的眼睛就會一直瞪著他,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秋老夫人連問幾次不得回答,還是林安石給解了圍:「秋老夫人,臨風的意思是十日之內太過倉促,恐準備不及,是不是臨風?」
秋臨風忙道:「對、對。」
秋老夫人拿過黃曆看了看,道:「那就十五天之後吧!十五天之後也是個好日子。」
林嘯再也忍不住了,呻吟一聲。秋臨風忙道:「娘,蕙兒遠道而來必是累了,明天再說好嗎?」
第三章
秋老夫人忙道:「啊,蕙兒累了,那趕快讓她休息吧!」
終於擺脫了秋老夫人,林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她現在住的,是秋水山莊最好的一間客房「玲瓏小築。」此刻已經是夜晚了,面對著一湖蓮花,風吹著香氣飄進房中。
林嘯坐在梳妝檯前,正卸下煩人的釵環,散開長發,享受著晚風,閉上雙目。忽然間。聞得蓮花的香氣竟變得怪異了。
林嘯心中暗笑:「好一個沒開眼的小賊,竟然敢在我這兒弄手腳。」這邊身子已經軟軟地倒在妝檯前。
過得片刻,聽得水聲,有兩個人自湖中穿出,躍入窗中。
其中一人將她扶了起來坐著。閉著眼睛,也可感覺到火光移近,似是有人拿了蠟燭在仔細地看著她。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林家小姐名不虛傳,果然是長得極美,秋臨風當真艷福不淺。」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千面女,你要易容成她的模樣,你可得看仔細了。」
那女人傲然道:「天下易容之術,有誰能夠比得上我千面女。別說這林蕙與我同為女人,身形也相差無幾。便是要我易容成巨漢侏儒,小孩老人,也都不是難事。」
只聽得開盒閉盒聲音不斷,千面女不斷地移近蠟燭察看她的容貌。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只聽得那男子倒抽一口氣道:「千面女,我雖然看著你易容,此刻你們站在一起,連我也難以分辨真假。」
千面女得意地一笑,道:「更重要的是,這位林小姐今日剛到秋水山莊,我連學習她的言行舉止都不必了。因為秋臨風也不熟悉她。我的任務,從來也沒象今天這次這麼簡單。陳幫主,你可以將她帶走了。」她走到昏迷不醒的林嘯身邊,笑道:「真是個千金小姐,一點點迷香就放倒她了。陳幫主,人家可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你可別太粗魯嚇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