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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靨落的話語就在此時不高不低的響起,字字擲地有聲。

    原來數萬年前聖尊者之一的萬空遁入魔道,三界之內無不生靈塗炭,人間更是慘遭波及,天帝派出神兵神將前去鎮壓,奈何不僅不能將其鎮壓反到被其消滅殆盡,有不少神將被吞噬了靈魂,此番幾次,不僅未束得萬空分毫,反倒是天界元氣大傷,天地萬般無奈之下動用了聖天尊令。

    天界有三聖尊者,與天界相持卻在三界之外,化外一方。分別是聖尊椿樹,聖尊萬空和聖尊長明。三位聖尊掌管世界三極,端得是制衡。不受制三界,不管制世俗,此無極之境也。而天帝調用的聖天尊令則是對三位聖尊者昔日的師傅聖天尊而言的。

    聖天尊於世之時曾予天帝一諾,聖天尊令只此一次。

    聖天尊聯合兩徒前去捉拿逆徒,怎知遁入魔道的萬空功力怎是一厲害了得?無奈之下聖天尊用自己的元神封印了萬空,同時也封印了自己。

    當年的那場大戰,具活下來的人和神說,三界整整若火山爆發似的震了足足一個月,據說,那場大戰是四個聖者造成的,據說,那場戰爭里出來三個人,一個是叫做長明,一個叫做椿樹,還有一個一臉優雅的少年,那兩位聖尊者叫他做靨落。

    只是再也沒有人見過聖天尊了。

    後來天上的大神們說,天帝說聖天尊閉關去了。

    靨落說著沖我一笑道:

    “那老頭騙我說,我叫靨落。”

    “後來我還是我的聖尊者,只是換了個相貌,換了個名字,只是怕是那老頭也沒想到,叫靨落的我依舊是入了魔。聖天尊曾說青兒你就是我的魔障,你說你怎麼能丟下我就走了呢?”說這話的靨落仍舊在笑,不見深淺,我卻是點點滴滴辛酸溢滿心頭,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張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靨落也似不需要我回答。

    “我是神話,在這裡,在哪裡都好,我是無敵的,永遠的。”靨落突然促狹的道,可是,作為靨落的萬空只希望得到一個人的陪伴而已,不需要無敵,不需要永久。後面的靨落沒有說出來。

    “靨落入魔之後,法力雖不及當年萬空之萬一卻也很厲害,作為靨落,我自認為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可是風花那老匹夫卻耍了小聰明。這個世界沒有不公平的事,所以我滅了崑崙,我知道青兒不忍心,所以我來滅。”

    “青兒,你知道嗎?其實有一句話你是說對了,不過也僅僅是一句而已。”靨落笑笑,道;“無論是萬空也好還是靨落也好,其實他們都怕寂寞,茫茫人海,天上地下,只有一個人。”

    靨落看著我的眼神溫潤的仿似能化了水,然後聽他道:

    “可是青兒,你太小看一個生命的決心了,所以靨落所為並不曾後悔。”

    時間仍在繼續,遠遠的看到了深淵的盡頭,有抹紅色的身影駐足觀望,一臉麻木。旁邊的萬空一臉邪魅的勾起嘲諷的笑意,笑的淋漓盡致。

    我猛地回首看住眼前的人,他卻還是笑,淡定的笑,從容的笑,優雅的笑,仿佛這天下再也沒有什麼能入了這人的眼。又仿佛一瞬間即將化外而去,我突然有些害怕了,那是唯一一次,在涯先的面前我的眼裡只有這個名叫靨落的人,在當時我還在為這一瞬時的感情出軌而自責糾結的時候,在後來我才慶倖幸好那時我遺忘了……

    忘記了涯先。

    那一瞬。

    因為靨落在愛與被愛之間,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愛。

    飛蛾撲火般的愛。

    讓我銘記了永生。

    永世。

    ……

    靨落仆一落地,附在我耳邊說輕輕說了一句話,然後所有的事發生在一瞬間,快的我還沒來的及銘記,故事結束了……

    他說:“青兒,我的心臟可以救任何人。”

    話音剛落,靨落在我夾邊輕輕一吻,然後面朝著我快速向萬空掠去,精緻的面容,沉沉的笑意,優美的身姿,在噬魂池深淵河畔上湛藍的天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他輕啟嘴角似乎說了句什麼,我卻沒聽到。

    萬空張狂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斂起,靨落已經化作一團白光撞進萬空體內,萬空的笑意開始扭曲,他捂著臉撕心裂肺的仰天吼道:

    “靨落你個混蛋!你——”

    然後一顆鮮紅的怦然跳動的心臟躍出萬空的體內,萬空周身靈氣四散,強勁的靈氣使得這個地方空間瞬時粉碎,化為塵埃,隱約間有道白光在牽制著那些攛掇的靈氣,而我和小無好好的漂浮在這些塵埃纖塵的上空,一顆心臟散發的靈光溫暖了我們,保護了我們,我想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的眼淚終於後知後覺的落下。

    若決堤之洪,泛濫開來……

    靨落,你用這種方式跟我訣別,是想讓我記住你麼?

    靨落,如果是這樣,我想你贏了,我記住了,忘不了了。

    靨落,最後你說的是你愛我吧。

    我知道你愛我,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有一瞬間我愛你。

    靨落,我有些想要想念你了。

    ……

    小無不知何時恢復了意識,他拉著我的衣角,

    “青青,你為什麼哭了?”

    “青青,壞人死了,你不開心嗎??”

    我低頭看著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是涯先,不是任何人,我覺得我瘋了,因為我瘋了似地抓著小無的肩膀劇烈的搖晃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是他,為什麼你都不記得?為什麼要沒有心臟?”

    “為什麼你還活著,為什麼我要活著?”

    “……”

    我語無倫次的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個時候我就開始痛恨涯先了,痛恨他的冷清,他的薄倖,他的懦弱,還有他此時以這種形態站在我面前的無知……

    因為他的退縮,讓我欠了一筆又一筆就算傾其所有都無法償還的債,我終究是簽了靨落了……

    好狠啊~

    好恨啊!

    “護著這心臟的靈力七個時辰之內就會散去的,不要辜負了逝去的心愿……”

    春生一身狼狽的遠遠站著,這話是他說的。

    我擦了把眼淚:

    “為什麼?”

    春生哈哈一笑:“你是個不詳的妖,像你這樣的禍害死了豈不可惜?”春生說完就轉身走了,一貫輕浮的聲音遠遠傳來,愈來愈低:

    “靨落真是傻呀,籌劃了這麼些年,本來都要解開封印呢了,這世上的情呀愛呀還真是害人不淺呀,好好的把一個人變成那樣……”

    我看著春生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於抱著小無顫抖的身軀失聲痛哭……

    鳳凰村

    鳳凰村 我叫做小無。是個半大不大的孩子,青青說我應該有十二歲了。說應該是因為青青說我是她撿來的孩子,她也不知道我具體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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