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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話還沒說完,抬頭就不見了紅袍道士,怔了半響說不出話來。這個人還是一樣討厭呢,總是巴巴的跑來,不聲不響的消失……

    第二日,乾塵到花園尋他那‘尋花問柳’的二哥,還未走進,便聽得一派荒唐戲笑,朗聲道:

    “二哥還是這般玩笑!猜猜十三昨夜夢到什麼了?”

    乾素放了環抱於懷的一個丫頭,調笑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聽說咱們小十三近日迷上了落紅樓的青姑娘,可有此事一說?”

    乾塵臉上一紅,道:

    “二哥說笑了,便是一風塵女子罷了,當真不得,當真不得!”

    “哦?那便奇了,聽說那青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好,兄弟不是當真的嗎?”

    乾塵尷尬道:

    “那青衣好便是好,就是不識抬舉了些。二哥見過就知道了。昨夜十三夢中得人詢問,說要什麼的好,你猜我說什麼?”

    乾素驅散左右,乾塵湊上前去輕聲道:

    “我說我要乾素。”

    乾素驚嚇不小,臉瞬時煞白,側臉瞧見乾塵惡作劇的臉,便知曉這小十三又在調皮了,道:

    “二哥便就是你二哥,小十三休要胡鬧了!”

    乾塵見陰謀未得逞,耍賴道:

    “好二哥,你讓我抱抱我就告訴你。”

    “十三,你再不說二哥可就走了?”語畢作勢就要離去,乾塵慌忙扯住乾素的衣角道:

    “二哥莫走,十三說便是了。”嘴湊到乾素的耳邊,“我說我要天下!”

    聞言惑君

    聞言惑君 於人間不到百日,困惑青衣的事很多,就像此刻自己聽到的琴音,彈琴的人是重落,不管多久,不管多晚,青衣總能有意無意的遇見這個眼盲的琴師,不管多久,不管多晚,琴師也總能在青衣能聽到的地方彈上一曲。是否真的是‘千金易得,知音難求’,青衣自己也不由困惑,因為她如今總算曉得的情理便是,沒有非情非故便這般執著的行為。

    這又一困惑,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紅袍道士,總是莫名其妙的到訪,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有時只是看一眼,有時甚至都不看一眼。

    這第三,便是客人里總有那麼一個兩個長得極不入眼,或者可以說是賊眉鼠眼,讓人如何也待見不起來,就好像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值得一說的此人還不是客人。

    具體事由如下:

    青衣原本再試今日落紅樓里給添置的新衣。

    是件楓紅紗衣,流雲羅袖,質地上好。

    “還是咱們青姑娘漂亮,就是好看。”

    青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美則美矣,就是說不出哪兒的彆扭,便讓小還給換了!

    哪知小還去而不還,緊接著聽到這樣的對話:

    “呦呵,這不是咱們還兒丫頭嗎?便是兩月不見吧,倒生得越發水靈了。”

    “還兒見過鍾離公子,要是公子沒什麼事,還兒這便去了。”

    “怎麼?得了個了不得的主子,便不識得我了?江小還我告訴你,我鍾離玉要的東西至今還沒有得不到的,你江小還這輩子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今日讓我尋得你便是你的命,你好得都得認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拉扯哭泣之聲。

    “還兒求你了,就放過還兒吧。”

    一個響亮的巴掌,青衣出來看得的便是這一幕。小還左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嘴角淌下血來,再看這鐘離公子生的尖嘴猴腮那叫一個討厭,青衣不禁嫌惡不已。

    鍾離玉見青衣出來,訕訕道:

    “在下鍾離玉,不知這丫頭出自姑娘苑裡,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

    “是這樣,我家主上聽聞姑娘能歌善舞,慕名前來相邀……”

    “青衣一介紅塵女子,多謝抬愛,只是這落紅樓上各家都依足規矩,我北苑的規矩,想必鍾離公子聽說了吧!”

    “青姑娘誤會了,我家主上便就在樓下廳上,命我前來相邀。”

    “即是這樣……那青衣便就過去。”

    不知誰家的貓竄上來,扯著青衣的裙角,青衣恨恨踹了一腳:

    “好生沒有教養的畜生,想這主人也不是什麼好德行!”轉身魅惑一笑,“鍾離公子這便請了!”

    青衣拉了小還回屋上了藥,又磨磨蹭蹭足足花了個把時辰才下了樓來。

    有句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青衣是不懂得,青衣更加不知道的是,不久的將來,自己正是因為今日這一莽撞而差點丟了性命!

    堂下之人生得濃眉大眼英氣逼人,膚色黝黑線條粗獷,要不是那一身青色儒衫,倒真看不出是個讀書人。

    青衣自肘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她妖妖嬈嬈的目光看進那人的眼底,想從那潭從容淡定的江泓里看到一絲的虛偽作假,可終究還是失算了。那人仍舊從容的笑,眼裡除了真誠便是坦誠,甚至都沒有一般人看到她時的那抹驚艷,光明磊落的如一彎皓月。

    這便是青衣初見乾秦的印象。

    坐上去秦府的軟轎,送行的人中不意外的有重落,儘管他什麼也看不見,居然難得的還有落紅裳,當抹白色出現在不多的眾人之中的時候,就連青衣也染上了些傷感,甚至還有些感激,老馬識途,在人間,落紅樓是青衣的第一個家,或許隱約間大家都感覺到了什麼不同,比如此去是非禍福無法評說……

    落紅裳說:“禍福所依,妹妹此去,盡力就好,他日重歸落紅,紅裳掃榻相迎!”

    重簾遮住了離別的傷感,青衣想,自己還會回來。

    遠遠的吹來一陣風,掀起了轎子上的帘子。青衣抬手遮面,順著指間,青衣看到了涯先,涯先一身大紅綢緞的袍子在風中輕輕飛舞,斗笠下的髮絲吹得亂了,就好像在青衣心底吹起的絲絲漣漪,黑紗押起一條縫隙,青衣看到了那人眼下的淚痣,好像一滴血。

    涯先就那樣站在那裡,遠遠的。

    青衣從懷裡抽出一塊青絲帕,抬手便拋了出去,人群里有人認出了那坐在轎子裡的人,爭著搶著要去拿那塊兒美人帕,只是那絲帕像是長了眼一般地直直的飛落到紅袍人頭上,有話輕輕吹散在了風裡。

    青衣說:“涯先,你來了啊。”

    轎子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前。鍾離玉把青衣帶到一個掛著‘清風堂’牌匾的廳堂里便退去了,細細打量,這清風堂的東西格局,雖質地上好卻簡潔樸素,不難看出主人的性情,清雅脫俗實在難得。

    堂前有一桌子,桌子兩邊擺了滿滿當當的書,書桌上攤開來一本,青衣看了一下,上面寫著《國是論》。自古這書房便不是女子出入的地方,而這主人卻將青衣帶入書房,不難看出這是抬愛和尊敬。青衣一介風塵女流,何時有這般用處了?

    正在冥思之際,堂外進得一個人來,是換得一身明黃段子的乾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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