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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源:「……」行吧。
安慰似乎沒起多大作用。秋源依舊愁眉不展,錦斕無奈, 只好上手揉開秋源擰在一起的眉心,「看開點,孩子嘛,總要成長的, 多經點事兒, 以後就會越來越強大。你護的太緊,反倒讓她覺得不自由。秋源, 倒是你,這麼些年我都不在, 你那麼辛苦,現在明如自立門戶,就該過的輕鬆一點,你一切都好,我心裡才會沒那麼多愧疚。」
「我,我說這些不是要你愧疚。」
「我知道。」
錦斕少有這麼溫柔的表情,秋源因為憂愁而褶皺的心,漸漸就給撫平了。對啊,他和錦斕,算是苦命鴛鴦,聚少離多,這一千多年,錦斕一無所知埋頭忙大業,他基本都是帶著孩子守活寡,如今孩子長大了,孩兒她娘也回來了,還愁什麼呢,二人世界多瀟灑,光想想就能激動到熱淚盈眶。
當然了,無論情緒極端到什麼程度,流眼淚是沒法流眼淚的,不過和錦斕從此雙宿雙飛,真正過上神仙眷侶的日子,就要從這一刻開始了!
秋源握著錦斕的手,很是動情,「錦斕,跟我回西海吧,西海那麼大,隨你暢遊。我們好不容易重逢,我……我這些年實在……孤零零的…,你也獨身,……我……」
他想說成親的話來著,可是到了嘴邊,就不知道該怎麼往出來說了。
大約是激動過頭,握著錦斕的手上用了力。若是以往的錦斕,也沒什麼,隨他怎麼握,只要高興就好。可如今沒有靈力護身,錦斕就覺得兩手發疼,感覺秋源再握下去,非是捏碎了不可。如今這實力,實難應對秋源聖君的真情實感。她沉眠已久,睜眼就在魔域地宮,是財姥姥跟她說,鳳族長提前一天給她送回魔界的,這麼久不在其位,不說魔域如何,便是自身百廢待興,也得有個適應和恢復的過程,看來要想事事如意,得早日重歸修煉之路才行啊。「秋源,你先鬆手,聽我說。我得回去,我…這……」
「……?」她在說什麼,……回去?
秋源君又不淡定了。錦斕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他倆除了孩子,就沒別的話題,沒別的互動了?
這……這……不能夠吧?還是睡過三百年,錦斕把對他那點感情,一股腦兒都睡沒了?
他不願意撒手。錦斕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表情有點複雜。
兩人已經飛出明如大王的地盤,僵持了沒多長時間,魔尊錦斕的大心腹財姥姥領著一幫手下迎著風呼啦啦趕過來,將二人堵在了無煞洲的上空。
財姥姥率領一眾下屬鄭重其事給錦斕行跪禮,「屬下恭請尊上回宮!屬下恭請尊上回宮!」
秋源:「……」這又是哪一出?
魔域之眾完全忽略了西海聖君的存在,光是請尊上回宮這等口號,就念了好幾遍,感情魔尊要是不回去,就要以死抗衡。
錦斕面無表情,依然是魔尊的氣場,「起來說話。」
財姥姥對錦斕做個揖,「尊上,我魔界事務繁多,舉棋難定。如今十大長老聚齊,都等著覲見尊上,還請尊上以我魔界為重!」
財姥姥說這話的時候,暗地裡瞪了秋源一眼。秋源很敏銳的捕捉了財姥姥的表情,並從中分析出,在她眼裡,他就是個正事不干,成天吃飽了撐的,迷惑自家尊主導致尊主不事朝政的狐狸精。
秋源:「……」這份憋屈,跟誰說去?
秋源猜對了,財姥姥還就是這麼想的。她對赫赫有名的西海聖君,確實沒什麼好感。一切客套與敷衍,不過因為他是明如少主的親爹罷了。最初的最初,她其實對這位聖君也是和顏悅色來著,可是後來總結出個至理名言:不管男的女的,長得過於美貌,無一不是禍水。所以呢,這位秋源公子不就為魔域引來禍水了麼。若不是他,魔域當初何須折損覆滅,又費心力多花幾百年重振興盛,還連累自家尊主修煉不成反被噬,這西海聖君,到底好在哪裡了??
財姥姥怨氣大著呢。都說這龍性本/淫,她老遠就看見他嘰嘰歪歪纏著尊主不放。尊上是對他有情有義,他倆要真纏在一起,那淫/龍不盡興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可憐尊上靈力所剩無幾,那耗得起這樣折騰,別才神魂歸體,又要昏過去了!
財姥姥沒攔著尊主去黑風嶺的下一刻,就後悔不迭。怕出大事,親自帶著侍衛前來接應,看看,幸虧她來了!
老太太一心為主,尊主錦斕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孤龍寡虎長久不見面,特別容易乾柴烈火燃起來。可她畢竟不是當初修為高深的老虎,縱使當初情難/自禁,這青龍也糾纏了她一整夜,滋味自然美妙,可事後自己還不是身心俱疲,如今這樣的身板更是萬萬不敢接招。既然姥姥及時鋪好台階,此時不下更待何時?
於是錦斕說道,「姥姥說的是,本座這就回魔界,見眾長老。」說完,又趁機脫開秋源的手,「聖君,我今日事務繁雜,不如改日再聚?」
「錦斕……」秋源可憐巴巴的……,他等了這麼多年,母老虎明明是喜歡他的,為什麼都不肯先顧著她?
「時候不早了,聖君先回西海吧,改日定來拜訪。」錦斕是個決絕果斷的,還真就甩甩衣袖,前呼後擁的走了。
秋源:「……」……為什麼繼明如拋棄他之後,又有一種被媳婦也拋棄了的感覺?
好想哭。不然跟著錦斕回魔界?可是魔界上下似乎也不怎麼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