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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補天剩下來的石頭,不應該叫通靈寶玉麼?”花月半開玩笑道。她捏起玉,發現玉在她手裡的時候又變得冰冰涼涼。
“涼是偽裝,避免貪心的賊認出它。”
電話響了,盛銘看了下手機屏幕,猶豫接不接。
“既然話都聊完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行。”花月開門就走,符紙所設下的結界隨之破碎。
盛銘望了花月一眼,看她從咖啡館正門出去,他丟了幾張紅色的票子在桌上付帳……
花月出了咖啡館之後,摸著脖子上的玉,還是覺得還給盛銘比較好,轉身回去的時候,只看見服務生在收錢,包間裡已經沒人了。
“剛才在這的男顧客什麼時候走得?”她明明剛出門就回來了。
服務生搖頭,表示他也沒看見。
花月疑惑地回到民宿小院,叫來書蟲當坐墊,對著盛開的牡丹發呆。牡丹花瓣上掛著水珠,說明傍晚的時候沈戮或江小綠還澆過花。
“去哪兒了?”沈戮突然出現在花月身後,嚇了花月一跳。
花月拍拍胸口,問他:“是鬼麼,走路沒有聲音。”
沈戮在花月身邊坐下來,下面的書蟲又發出吱吱的抱怨聲。
花月撓撓頭,“閒著無聊,出去散步了。你怎麼還不睡?”
“找你。”
“找我?”
花月轉頭,正好和沈戮四目相對。
倆人本來就距離比較近,互相轉頭看對方的時候,將三十厘米的距離拉近只剩下十厘米,鼻尖之間的距離更近。平時看著沈戮身材挺修長,但現在花月覺得窩坐在她身邊的沈戮塊頭太大,擋住她呼吸氧氣了。淡淡的麝香味往她鼻子裡鑽,影響了她心臟平靜的律動。
“竹板凳我做好了,想給你看看。”沈戮道。
花月點點頭。
“你們做閻王的,是世襲制還是選拔制?”花月突然問。
“選拔。”
“那你離開地府這麼長時間,群鬼無首,能行麼?”花月再問。
“有人代班,而且一個好的團隊並不會因為一名領導的缺席就停止運行。”沈戮觀察花月,反問花月為什麼會突然問這些問題。
“我這不是擔心你那邊的正經工作麼,別為了在我這打掃衛生給耽誤了。”花月嘿嘿笑兩聲,抓了抓頭髮,打了個哈欠,喊著困了,就要去睡覺。
“盛銘找過你?”沈戮再問。
花月抬起的腳停在半空中一秒,才落下。“是的呢,跟我解釋了當初分手的原因,還給了我一塊寶玉做禮物。”
花月把脖子上的玉扯下來遞給沈戮。
沈戮看了一眼,“炙火。”
“你認識?”看來這塊石頭的偽裝也不怎麼樣。
“女媧補天剩下的廢料。”沈戮道。
別人寶貝的東西,被他說成了廢料,真夠嘴毒的。
花月把陣法的事情轉述給沈戮聽,告訴沈戮盛銘可能是個降妖除魔的天師。
沈戮忍不住笑起來,“所以你信了?”
花月猛然發現沈戮的臉微微有些變青,他人比自己高,此時此刻花月仰望他的時候,令她有種竦心駭魂的可怖感覺,讓人很想在第一時間逃離。
“你的臉……”
沈戮緩緩地吸口氣,面色恢復正常。
花月:“……”
沈戮走了。
什麼都沒解釋,走了。
花月疑惑地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頭,望著他回房了,自己在門口想了想,回屋找出姑姑以前留下的那一箱符紙,什麼驅邪的,讓妖現形的,困妖的,花月統統拿出來,貼在沈戮房間的門上。窗戶也要貼的,花月翻出登山繩,去了頂樓固定好繩扣,就爬到沈戮房間的窗邊,啪啪貼兩張。屋裡面擋著厚厚地窗簾,根本看不到外頭。
不知道膠不好還是怎麼的,花月貼的兩張都掉下去了。花月重新從兜里掏出膠棒,在符紙上厚塗一層,啪再貼上,居然又掉下去了。
花月不信邪了,乾脆從膠棒上捏下來一塊按在符紙上貼,符紙在玻璃上粘了兩秒,就被微風吹走了。花月意識到什麼,這一次用膠棒塗完符紙,直接拍在自己的腦門上,紋絲不動,粘得特別牢靠。
突然有光射過來,花月下意識地眯眼躲避。窗簾突然被拉開了,沈戮下半身裹著浴巾,露著腹肌和人魚線,邊擦頭髮邊似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花月。
沈戮突然扯掉了浴巾。
花月眼珠子瞪圓了,張大嘴想叫,但立刻用符紙把嘴貼上,制止自己。她現在這樣子要是叫出聲,惹來住客圍觀就不好解釋了。只偷窺客人**這一條就夠她賠得心痛了。
第35章
花月扭頭閉著眼睛往上爬, 被突然而來的一陣風吹得身體前後搖晃。
“下來。”
“你先把衣服穿上。”花月依舊不敢睜眼。
“給你三秒鐘。”
花月本來不想聽, 想趕緊爬回樓頂去,但她準備往上爬的時候,忽然聽到咔嚓聲, 像剪刀的雙刃在摩擦。
花月張開眼,果然看見沈戮手裡拿著剪刀,她立刻鬆開繩扣, 跳在陽台上。落地窗早已經被沈戮給打開, 花月像犯錯的孩子低頭進去,看見沈戮穿著拖鞋的腳,真的白,而且是瘮人的慘白!花月看到了褲腳,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看沈戮拿剪刀的時候, 他好像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