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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白憤怒!!餵姐姐,這是言情小說不是懸疑小說啊!!!!
憤怒歸憤怒,迷惑歸迷惑,但性命在對方手上,還是不得不聽從。
言師采此人陰險詭秘,必有所圖。
江夜白本來還想過要不乾脆把言師采吃掉算了,但心念剛動,還是覺得找出真相比殺了她更重要。只好忍住,乖乖聽從她的安排行事。
就這樣,到了此刻打開衣櫃,迷煙冒出,計劃本是相當完美。
沒想到千算萬算,漏了一點——她突然得到了一件神衣。而且這件神衣在具備了保暖蔽體簡潔美觀大方得體等外在優點後,居然還能自動防禦!
如此一來,煙沒吹到,她怎麼暈?
江夜白的怔忪不過是一眨眼的事,而打開了的衣櫃明明白白顯露著——沒有鏡子。沒有淺明。什麼都沒有。
“小夜夜,淺明呢?”周長老問道。
江夜白急忙去看言師采,言師采憤怒的咬著牙,最後很不情願地朝屋頂使了個眼神。
江夜白抬頭,就見橫樑上露出半邊鏡框,原來是擱在了那上頭。
順著她的目光,其他人也看到了橫樑上的鏡子,周長老腳尖輕點,飛上去將鏡子取了下來。
而其他人,在看到鏡子上的符後,齊齊變色。
“魔、魔、魔……魔符!”神機仙姝受到的打擊不小,身子都開始發抖。
那老乞丐更是激動,一把抓過鏡子,盯著上面的靈符,一張老臉由白到紅,又由紅到青:“三百年了……三百年了!魔界的東西!竟然又出現了!!”
胖夫人反駁:“不可能,天眼還沒開,魔物不可能出現!”
“那你說這是什麼?”
胖夫人看著那張符,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了又變。
大長老突然拖住江夜白的手問:“你確定是景源將淺明封入此鏡的?”
江夜白看不到鏡子裡淺明是否還活著,在此情形下只能破罐子破摔的栽贓到底:“是,就用的這道符,從他袖子裡丟出來的!他的袖子有古怪!”
這句話一出口,原本一直很鎮定的景源,也終於變了臉色。
眾人的目光齊齊朝他的袖子看了過去。
二長老,也就是景源的師父,嚴肅道:“景源,翻出你的袖子。”
景源看向江夜白,江夜白不敢與他對視,連忙轉頭,心想:對不起大哥,是你對我無情在先所以此刻休怪我對你無義。你那袖子三番兩次的把瓊華弄出來,肯定裡面有啥見不得人的貓膩。你只能怨自己手腳不夠利索,還留了這麼大個漏洞在身上罷。
“景源!”二長老的聲音里已帶上了威嚴。
景源輕輕一嘆,然後解開衣帶,將外面的紫袍,緩緩脫下來。
二長老完全沒給他任何機會,衣袍還未完全離身,就已伸手奪過,然後迎風一抖,只聽哐啷啷,袖子裡,掉出了一堆東西。
盤子、碗、筷子、勺。
各種各樣,琳琅滿目。
但凡能想到的餐具,通通都有。
而且倒了半天都不見完,還在陸續不斷的往外掉。
二長老的表情已經很不好看了:“這、這是什麼?”他沖景源吼。
景源的目光朝江夜白飄了過去:“小師妹,你來告訴師尊,這些是什麼。”
江夜白臉上一白:“我、我我怎麼會知道!”
“這些……”景源臉上忽然綻出了一個無比溫柔無比優雅還帶了那麼點寵溺的笑容,輕輕道,“不都是你吃剩下的麼?”
什——麼——
一時間,那些盤子碗筷子勺在江夜白腦中飛快盤旋,她啊了一聲,終於想起——
之前她以自己快死為由要求景源為她取來天下美食。
而那些美食,確確實實,都是裝在各種容器里過來的。
而她,當時也確確實實沒把那些容器也給吃掉。
也就是說,從那天起,他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所以沒把這些垃圾都丟掉麼?
江夜白怔怔地看著景源,從腳開始往上抖。
而景源還是那麼溫柔優雅的笑著,看她的眼神,甚至比平日裡更加親昵。
江夜白突然朝他撲過去。
就在眾人吃了一驚,以為她要找他拼命,連忙紛紛拔出武器準備救人時,就見景源張開雙手,將她摟了個嚴嚴實實。
而與此同時,江夜白放聲大哭道:“師兄我錯了——我轉投靠你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突然斷網,怎麼也登不上來……
等登上來,過12點了,淚T T
陷害
景源悠然一笑:“知道錯了?”
“是!”江夜白抓起他的裡衣袖子開始抹淚。
“錯在哪裡?”
“錯在胡亂污衊師兄,師兄高風亮節俠骨柔腸正直善良鋤強扶弱無愧天地比肩日月又怎會做出這等豬狗不如吃裡爬外欺師滅祖禍害人間的事情?”
對於她話語中的隱諷,景源神色不變,也不知是真聽不出來還是假聽不出,只是抬手輕撫了下她的頭道:“知道錯了就……”
話還沒說完,江夜白突從他懷中抽出一物。
景源頓時一驚,正要奪回,神衣飄起,將該物一罩,他按過去的手指,就軟綿綿的陷入了衣服里,被反彈開。
江夜白捧著該物急退三步,轉身遞到大長老面前:“師尊,給你!”
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景源自然無法再度出手,一時間,臉色灰敗,變得很難看。
大長老的目光凝在該物上,身軀重重一震,而一旁的二長老更是雙目突出,幾欲爆裂:“無極……天書!”
該物就是無極天書!
而這本書,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從景源懷裡摸出來的!
這可比指正他封印了淺明更加直接,也更為嚴重!
大長老顫抖的指著景源:“你、你、你……”說了三個你字,愣是說不下去。
還是周長老最為鎮定,皺了皺眉後,對景源道:“你有何解釋?”
景源深吸口氣,反而好像放鬆了,神色不再慌張,“我的解釋有用?”
“沒用。”周長老道,“蜀山禁令——弟子不得私取後山之物,更何況是鎮派之寶。”
“畜生!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卻、你卻……”身為景源的師父,二長老最為激動,剛破口罵了一句,就口吐鮮血,啪的往後倒去。
大長老連忙扶住他,厲聲道:“蜀山紫衣弟子景源觸犯禁令,盜取天書,氣暈師長,先散去法力,收押後山反思洞,等緣葉醒來,再作發落!”
周長老走到景源面前,低聲道:“如此……我動手了。”
景源毫無反抗之意,一動不動的站著。
周長老念動口訣,在空中劃出一個金符,金符分為五角,分別落在景源的眉心和四肢經絡處,一一鎖定。但凡有點修為的弟子都知道,這是派內最嚴酷的懲戒——被鎖定的弟子,在鎖解開前都無法使用任何法術。
神機仙姝面露憂色,上前幾步,關切道:“景源,你……”
景源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插手。然後,就被周長老親自押去了後山。
大長老見好好的一個拜師大典,搞成這個樣子,還在外人面前露了家醜,心中五味參雜,別提有多惱怒,最後疲憊的揮了揮手道:“暫時沒什麼事了,你們都回去吧。”
江夜白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留下來再細問的,沒想到讓她也走,看來二長老的昏迷,令大長老已六神無主,全然不知該做什麼了。不過這倒也好,任務完成,她是該回去跟言師採好好商議下一步的行動了。
果然,抬頭看言師采一眼,對方也是這麼個心思。兩個狼狽為jian的人隨著大部隊返回住處後,就把房門一關,通過牆上那個壓根沒修補的大洞,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我果然沒選錯人!急中生智,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言師采上來就夸。
江夜白嘻嘻一笑。
“你怎麼知道那個無極天書在景源懷裡?”
“很簡單。一,他確實偷到了天書;二,我不相信景源那麼jian詐自私的人會把天書交給瓊華;三,我也不信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會放在屋子裡或者其他地方,那麼,天下還有什麼地方比他自己身上更讓他放心?”江夜白嘲弄的笑了一笑,“所以,我就抱著試試的心態摸了摸,果真被我找到。”
言師采的目光在閃爍:“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挺聰明的嘛!”
“我只是對他看得比較透罷了。”江夜白別過臉,貌似不願多提。
於是言師采就識相的轉移了話題:“他現在被關在後山,又被鎖住了法力,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
“可是,我們怎麼去找他?那個什麼反思洞,不會讓誰隨便進的吧?”
言師采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別人不行,但作為天徒的你……還不行麼?”
江夜白在房內踱了幾步,正色道:“我有兩個難點。”
“哦?”
“第一,就算我能進反思洞,就算景源沒了法力,我也是殺不了他的。”
言師采想了想,“也是。”
“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由你來動手。”
“第二呢?”
“淺明師兄去哪了?”
言師采神秘一笑:“你猜?”
“還在鏡子裡。”
“聰明。”見江夜白露出詢問的目光,言師采稍作猶豫,現在她們畢竟是同一陣線的,而且江夜白還剛立了個大功,再瞞著什麼都不說怕她生氣,便索性說了,“其實很簡單,我把鏡子塗黑,然後施展了一個隔絕聲音的結界。”
“啊……”江夜白恍然大悟。要想對鏡里的淺明做點什麼,很難,但要對鏡子做點什麼,卻太容易了。把鏡子一塗黑,鏡里的淺明長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又聽不到聲音,自然不會有所動靜。
“既然淺明師兄那邊短時間內不會穿幫,那麼我就可以放手一做了。”江夜白起身,拂去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對言師采嫣然一笑,“景源一死,我就可以回家去了。”
“是啊,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快快樂樂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