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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
曲子川瞅著恂汐迷惑的眼神,耐心地說道:
“衛楨卡文了,把小說發給宇文文,小說又是關於推理的小說,說明他們兩人一個喜歡寫這類小說,一個也喜歡看這類小說。趣味相投,頗有建樹,就算一個只是喜歡看,但長期以往,耳熏目染,裡面的暗號、密碼之類的線索便也有了基礎。”
恂汐擊掌:“所以,這幾個字母很可能是密碼!”
她興奮地問:“聽說你對密碼很有研究,你看出來是什麼了嗎?”
聽出她對自己的好奇,曲子川好笑的看著她的興致點。
原來,她對密碼感興趣,早知如此,他就該早點在她面前露一手了。
“這個不難。”
曲子川走到手提電腦前:“你來看。”
恂汐到他身邊,心無旁騖,低頭看鍵盤。
曲子川微微一動,人神不知的挨近她寸許。
“這些字母是hXIV,往它們的右邊推一位字母則成了jacob(雅各布),而往左邊推一位字母顯然不能解釋為什麼h是小寫,後面三個字母是大寫。”
“換擋鍵右邊是A鍵,字母不是四個,而是五個,所以宇文文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就是Jacob這個人名!”恂汐豁然頓悟,忍不住比出大拇指,“宇文文怕兇手發現他留下的線索,才用了密碼……宇文文一定認得兇手。”
“兇手就在海洋研究所。”曲子川篤定一笑。
恂汐蒙頭說:“那我們趕緊通知杜隊長,在中國人堆里找個外國人不難吧,不對,中國人里也有給自己取外國名字的……”
恂汐抬頭,“啊——”眼睛一下子大瞋。
曲子川光滑白皙的下巴近在她口,她若張嘴,他的下巴就要落進她的口中了?!
恂汐呼吸一促,閉眼搖頭,立即後退。
然而,腰間一緊,溫熱的體溫隔著襯衫,透過內衣,竟也能燙到她的皮膚里去。
恂汐驚慌睜眸,迷人的狐狸眼,俊挺的山峰鼻,薄厚適中的柔潤唇,暈得她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更不知自己吞了幾遍的口水。
“我會告訴杜岩的,你不用操心了。”
“哦,好……”
“你流口水了。”
“呃?”恂汐摸嘴,“沒有啊?”
“若是對著我,允許你流口水。”
“……”
清風與月相伴似的人,竟會說出這般調情的話兒,恂汐一時半會兒走起了神。
曲子川說的仿佛置身事外,風輕雲淡。
郝恂汐卻聽的面紅耳赤,好不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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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川親自帶著恂汐列印的照片和他破譯的密碼,來到鑫金海洋研究所。
杜岩正和兩名隊員討論研究員溥辰和樂正富的證詞。
他們對溥辰的懷疑更大,卻在一個時間問題上,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曲子川的到來,倒是令熱烈的氣氛,暫時有了些許降溫趨勢。
“曲大隊長,稀客,您這是來視察?還是來我們隊指點迷津呀?”杜岩扯著銅鑼大嗓自嘲地道。
“杜隊長,我無意打擾你,不過是我隊的法醫,找到了一條線索,我將它帶來給你,或許能為你的案子添柴助力。”曲子川不輕不重,溫和嚴謹的回答了杜岩。
在大局正事上,杜岩可不糊塗。
曲子川把照片給杜岩,同時將密碼的線索以及來龍去脈簡述了一遍。
“多謝!”
“客氣!”
杜岩心知線索的重要性,語氣上不再苛刻對方。
說來說去,他們處的不好,並不因為個人原因,主要是在工作上,意見分歧,相奪案件,彼此相厭,倒也算情理之中。
但大家拋開私念,合力協作為公事,卻是不謀而合的。
“我可以見一下兩位嫌疑人嗎?”
杜岩沒有為難曲子川,同意了他的請求。
兩人分開關押在兩間辦公室,曲子川分別查看了他們的神態和元氣,發現其中一人異樣:這人言語寥寥,表情木訥,元氣缺失。
曲子川探了他的筋脈,果然中了狡毒,且這毒中的很深。
他費了些精氣,也只能用法術稀釋了他的狡毒,想要真正治癒恐怕不可能了。
心懷惡念的人,十有八/九是兇手,所以,被操縱的人是兇手的嫌疑最大。
即便曲子川心中有了答案,也不方便與杜岩說明。
杜岩能力不差,加上證據充足,用不了多久,案件便能破除。
令曲子川心頭不安的,一為:是誰下的狡毒。二為:下毒者真正要害的人卻是郝恂汐。
將她,藏之,避之,遁之,卻仍被他的族人找著。
千百年來好不容易停歇,怕是又要以她為藉口,上演爭權奪利、血雨腥風……
曲子川仰天長嘆,對即將發生的事坦然受之,無所畏忌。
活了那麼久,很多記憶都變淡了,可那年的相遇,卻是他諸多記憶中,最為清晰、活的最像人的回憶。
那年,救他,護他,那些年,相知,陪伴,全部都是她。
現在,守她,護她,伴她,早已不是習慣,而是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