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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男子的額頭上有擦傷,血水滲出來,司炎沾了一點湊到鼻尖去嗅,之後一幕看得恂汐想吐口水,那司炎沾了血的指尖伸到嘴巴里,還細細“品嘗”了一番。
赫連朋林瞅瞅冷峻的司炎,瞥瞥僵化的恂汐,要笑不笑的轉去打電話通知曲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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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已過零點。
恂汐和小舒的臉色都不大好看,許是被夜間的寒冷凍的,又或是面對司炎總存著些尷尬的成份。
赫連朋林通知完曲子川,徵詢了溺水男人後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司炎沒有走,他脫了外衣給溺水男人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其說話。
他們面對面而坐,不像救護者,不像審問,更不像朋友。與其說陪同,不如說司炎在監視溺水男人。
恂汐看著呼出口的白氣,沉入思緒。現階段小舒不應該陪著他們辦案子,她要照顧奶奶,明天還要上班,熬夜對她不好。
小舒也瞧出恂汐在擔心她,主動要求赫連朋林送她回去。
小舒能提出回家,恂汐鬆了口氣。
直到小舒和赫連朋林離開,恂汐才靠近兩個已停止說話,氣氛有些僵硬的男人。
恂汐拿出錢唐私家偵探所的工作證件,在男人面前亮了亮,男人瞅了兩眼,神色略微一變,卻又故意在她面前突顯安心的表情。
恂汐覺得有些奇怪,餘光瞥見司炎上挑的嘴角,似乎在告訴她,這個男人有問題。
恂汐抿唇,原本不客氣地問話卻換了緩和的口氣。
“你不用害怕,等下去醫院,探員也會陪同你一起去的。先生,你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還是有人故意推你落水呢?你有什麼想對探員說的嗎?”
“我……我和幾位同事吃了夜宵,我覺得有些熱就出來散散步。”
男人從濕噠噠的衣服里,掏了半晌摸出身份證遞給恂汐:“我稀里糊塗走到湖邊,後來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敲敲頭頂:“這裡又暈又疼……”
恂汐疑惑的望向司炎,司炎鳳眼微眯用口型對她說道【他被人下了迷藥。】
【謀財?還是謀殺?】恂汐吃驚。
司炎聳肩。
恂汐白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司炎見她不打口型了,便小心措詞:“我的另一項技能。”
恂汐仰頭嘆氣,明顯不信。
“我族,不是只有大祭司才有特殊技能。”
“所以?”
“我能償其血,讀出他們的欲/望。”
“扯淡!”
“信不信隨你。”
恂汐嗤笑不以為意,隨即轉頭,溺水男子忽然說道:“我是不是中了迷藥啊?”
恂汐:“湯寧先生,這個我們不清楚,需要去醫院做個血檢。對了,你檢查下,有沒有錢財或東西丟失。”
男子上下摸了摸,搖頭。
不是謀財了?恂汐挑挑眉,點了下頭。
“身份證上顯示你是莆田人,請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男人有氣無力回道:“我尋親到錢唐,因為學過表演,在這裡遇到貴人就被引薦了,現在是錢唐影視城一名簽約演員。”
“你在拍戲?是什麼戲呀?”
“我在影視城拍一部民國劇,名叫《三生石》。”
“你們劇組人員都在錢唐影視城吧?”
“嗯。”
“我們會跟劇組取得聯繫,你也需要休息幾天。”
男人點頭:“我會和劇組請兩天假,我不想讓劇組人員擔心,能不能不聯繫劇組啊?”
恂汐看著男人目光閃爍,心裡的懷疑加深了一分。
這時,赫連朋林回來了,救護車也到了。
男人被救護人員抬上汽車,恂汐、赫連、司炎,三人坐上汽車來到附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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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晚上的折騰,恂汐困的不行,歪在醫院椅子上立刻睡了過去。
曲子川接到赫連朋林的電話沒過多久,便接了一個所里分給他的命案。
曲子川結束西溪街住所的例行狼族會議,馬不停蹄趕到了出事現場。
了解完情況,曲子川再次接到赫連朋林的信息,恂汐隨溺水者去了醫院,陪同的竟然有——司炎!
果然,如他所想。
失蹤許久的司炎確確實實的回來了,不僅是因突發事件,而是“他”想深入到他與恂汐的世界。
司炎的出現,怎會僅是“巧合”能解釋的呢?
曲子川原以為淡泊名利的司炎,或許真能放棄西郡的一切:權力、王位、富貴……看來遠非他想的那般簡單。
那些過往,那些彼此的糾葛,他忽然出現在他們的世界裡,曲子川十分確定,司炎來了,就不可能不去找恂汐。
哪怕只是結識已不認得他的恂汐,哪怕只是為了敘舊緬懷歲月長河中她那朦朧的記憶,曲子川篤定,司炎是不會放過親近恂汐的機會的。
曲子川問了幾句,可赫連朋林半句都不回了,曲子川心中不快,卻也只能用人類看起來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如果你很少能見到曲子川喘著氣,外露焦慮的模樣,那你一定沒有見過曲子川,以刀劍般凌厲肅殺的目光,一寸一寸射中對方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