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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人的懷裡,恂汐見到了從昏迷中甦醒的姜小舒,兩人對視,喜極而泣。
“你們醒了?有沒有受傷?”司炎低下頭來打量她們。
只要能在那怪物手中活著,受點傷也不過小事而已了。恂汐這麼想著果斷道:“沒事。”
司炎放下小舒,凝視了恂汐一眼,卻對小舒殘忍的說道:“我救你,是為了她。如果你出了事,她會傷心。”
這蒙頭一下打在小舒心口,滋味自然是不好的。
小舒清楚司炎說的“她”是誰,她只能裝聾作啞不去理會。
小舒咬咬唇,心裡百轉千回。
她明知司炎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可她依然執迷不悔。但,這麼直白的說明,仍令她心頭不由地疼痛。
而恂汐蹙著眉頭,正想問他曲子川在哪裡,司炎卻轉向她:“我去看看大祭司,你們不要摻和進來,會讓我們分心。”
他捏住恂汐的肩膀,輕輕一按,恂汐盯著他變了顏色的眼睛,忽地想到一個可能性的事實。
恂汐還未問出個一二來,司炎已騰空,幾個後躍,趕去另一個戰場。
“你們都要活著——”恂汐高喊,也不管戰場上的兩人是否能聽見。
你們都要活著,活著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37 情之斷腸
司炎趕到,一人一獸正在“劍弩”對峙。
雙方術法火力強大,司炎不敢輕易插入。
他是來幫曲子川的,可那化為獸形的畢竟是他同父異母的長姐,親情上的猶豫令司炎遲遲下不去手。
那獸沖曲子川噴出一口火團,曲子川一個側身,火團堪堪擦過他的頭髮,幾縷髮絲燃起星火,他輕輕揮手將火熄滅。
曲子川的臉拉的黑長,冷若冰霜的俊容已達憤怒邊緣。
只是一個閃爍,曲子川已出手如電,如豹虎撲與獸廝殺,黛布拉化成的獸飛出五步開外,剛要翻身掙扎立起,曲子川一步踏去,直接把她碾壓在地,制的她動彈不能。
曲子川揚手探黛布拉全身,卻並未發現金戒。
“說,戒指在哪?”
“阿辛,我不會把戒指給你,你那一魄永遠別想得到。”
“只要我還活著,戒指在與不在,我都能護住她。”
這一句,激的黛布拉嫉意焚燒。
她抓撓反抗,曲子川重拳拍下,吃了巨痛的她頓時消停下來。
戰鬥暫停,司炎還在愣神,卻見曲子川雙手結印,憑空詭畫出制禁的圖案。
“大祭司,手下留命!”
曲子川頓了頓,收斂戾氣,道:“幫我一事,我可留她一命。”
司炎猶豫一剎,微微一思,點頭應下:“好。”
雖為口頭之約,但有狼族法令在先,口頭協議同樣生效,何況,這兩人都視承諾比命重,既有約定便不會失約。
兩人的協定,就此達成。
腳下的獸,目展紅光,昂頭嘶吼,竟還想逼曲子川再戰一場。
曲子川冷笑,再不停頓,在結出的制禁圖上再覆上一印,他雙掌一翻,制禁與結淨雙圖兜頭擊上獸身。
黑煙四起,哀嚎四方。
獸在冒煙的霧靄中化為了人形。
司炎閉眼嘆息,卻也無力回天。
狼族大祭司有全權處置違反禁規者的權力,其餘人等無權干涉,哪怕是王族成員,也無一倖免。
“司炎,你傷的不輕,需要我給你療傷嗎?”
司炎未想過他會關心自己的傷情,不由地下意識客氣道:“謝謝,不用勞煩。”這沒能反應過來的條件反射,反而讓兩人的尷尬有了調解。
曲子川倒也釋懷,瞥了黛布拉最後一眼。
“去看看她,告訴她,好自為之。”
曲子川落下話,轉身離去。
還在感慨大祭司答應的留命是什麼概念,卻聽到他這番告之,司炎好奇的上前查探黛布拉的氣息。
不弱,甚至很平穩,他再次檢查黛布拉的狀況,他查不到禁術在她體內留下的痕跡,心脈也是正常的,並沒有反噬之象。她現在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司炎雙眸輕閃,無法表述此刻究竟是什麼心情。
司炎知道大祭司的法術在狼族數一數二,卻不知他的醫術也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幸而,這位大祭司不像狼族的大部分族人,不近人情、冷酷淡漠,他更接近於人界的人類。
許是因為遇上了她,才有了現在通情達理、七情六慾的大祭司吧!
司炎想到自己,無奈嘆笑,別說其他人了,連他自己也擺脫不了對她的“執迷不悟”。
情之一字,是思念?還是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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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至此,恂汐早就有疑惑,只是時機不對無法向小舒確認,現在機會來了。
“小舒,剛才那些……你不怕嗎?”
“幾天前我就有心理準備,雖然司炎告訴我的時候輕描淡寫,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實際上遠比他說的要可怕。”
“真是難為你了。”
“汐汐,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
“嗯,不過我沒有見過狼形,”恂汐如實相告,“今天第一次見到,想一想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