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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隊伍走在黃沙之中,這天的日子並不好,狂風肆虐,捲起的沙石漫天飛舞,搞得送嫁隊伍寸步難行,每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好不容易送到了南宮門,大家都鬆了口氣,拍拍身上的黃沙,準備好好享用豐盛的宴席。
當井初蓮和南宮門門主拜堂時,小環扶住井初蓮,忍不住用眼角看看駙馬爺的面貌,是否如外界所言年輕有為。
結果,她不看還好,一看,眼睛差點瞪了出來,張口無法言語。
有沒有搞錯!怎會……不可能啦!一定是搞錯了!
小環一直看著南宮門門主,直到拜堂結束,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令人錯愕的事實。
南宮門門主冷峻地和井初蓮拜堂,他連看一眼女方的人馬都覺礙眼,甚至連身旁和他拜堂的是何人,他都覺得無所謂。
反正是政策婚姻,可以有名無實。
他哪會不知道井邑國皇帝在打什麼主意,他可以迎娶賜婚的對象,但別奢望他會對妻子有多好!
他辛苦創立南宮門,至今已三年,這三年裡不乏數也數不清的美女想自動獻身,他娶她只是給井邑國皇帝一個安心,除此之外,別妄想他會對她多好。
將井初蓮送進喜房,小環將所有人趕出去,而她則在房裡不停踱步。
這該怎麼辦?該告訴公主嗎?
“小環,是你嗎?”被喜帕蓋住頭,井初蓮只能看著地板。
“是,公主。”
井初蓮失笑。“我就聽見你不停在房裡走動的聲音,怎麼,有這麼多事可忙嗎?”
她的心早死了,所以笑得出來;因為對將來絕望,所以她反而輕鬆許多。只要她毫無所求的在這兒生老病死,她還有什麼好惱的?反正人生不就是為了經歷這四年苦。
“公……公主……”
“小環,你的聲音怎麼在顫抖呢?”
“公主,小環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公主……”
“什麼事?”
“關於駙馬爺的事……”
井初蓮臉上的微笑凝住,淡淡地說:“那就不用了,反正我和他只是政策婚姻,毋需多知道他的事。”
“可是公主,這很重要——”
“小環,我肚子餓了,可不可以弄點小餅給我吃?”井初蓮刻意扯開話題。
“公主——”
“小環,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小環不敢。”
小環從桌上拿起一塊紫蘇糕,手伸進喜帕內餵井初蓮。門外熱鬧一片,喜房內卻只有兩個女子,比起來顯得冷清許多。
從拜完堂回到房內,就再也沒人進來過,她們像完全被隔離在南宮門自家人之外,沒人過問、沒人探視。
閒著無事,小環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井初蓮感受到這股冷清,掀起喜帕一角往外看。
窗戶上人影晃動,熱鬧紛紛的笑聲、喝酒談笑聲傳進房內,卻沒人要進來探探新嫁娘,好似今天只是場再平常不過的宴會。
眼淚又不聽使喚地滴下,井初蓮趕緊以手中鮮紅色的帕子拭掉淚水。
人家說在新婚之夜哭是不吉利的……
不用人家說明,她已經提前感受到被冷落、被看輕的滋味,這滋味不好受,但為了父王,她一切都得忍。
至於南宮煬……她該忘了……
第六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2:35:52 字數:5391
“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喝得醉醺醺的?”白衣人手持扇子走來,在石椅上坐下,也替自己倒了杯酒。
“大喜之日?哼……”身著紅色喜衣的男子仰頭又飲下一杯美酒。
白衣男子喝下酒杯里的酒,算是陪紅衣男子。
“喝悶酒不如回喜房去陪新婚妻子。”
“連你也要笑我是嗎?”
白衣男子倒了第二杯酒。“如果要笑你,我就不會來參加,現在也就不會陪著你飲酒了。”
新郎仰頭又一杯烈酒下肚,些微酒液沿著性感的唇畔滑至頸處,他以手背拭去酒液,微醺地笑。
“那是我的娘嗎?那只是政策婚姻,是那狗皇帝送來監視我、牽制我的!”
可笑,太可笑了!他一手創立南宮門,三年時間讓它茁壯,那狗皇帝竟怕成這樣,免費奉送一個奴役給他!
新娘仰頭狂笑,站起身雙手展開旋轉,外表看起來樂不可支,內心卻全是恨。
“你太過偏激了。”
新娘停下腳步,雙眼滿是憤怒地瞅視白衣男子。“漓覺,你認為我太偏激?”他將手中的酒瓶狠狠往牆角扔,酒瓶立即碎了一地。“我太偏激!”
白衣男子淺笑,對於新娘這種舉動不以為意。“你還在意三年前不告而別的女子?”
新郎怔忡,激動的神情冷卻了下來,換上的卻是夾雜憤怒和愛意的表情。
白衣男子繼續道:“你知道,當她選擇什麼都不告訴你,甚至北棄自己對你的諾言而離開時,就表示了她的選擇,你何苦痴痴地想著她,這樣做值得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
“煬,兄弟這麼久了,說這句話有點傷人。”
沒錯,眼前穿著紅色喜衣的便是南宮煬。
三年前井初蓮的不告而別令他悲憤欲絕,從那之後,他發誓不再為誰動心,不再惦著井初蓮,所以他變得比以前認真習武,在心無旁騖只剩復仇念頭之後,武功也進步更加快速。
當能力已得靜緣師太認可,他便下山,開始了復仇之路。
他首先自立門派,廣收門徒,更在經營南宮門之際結識了同甘共苦的兄弟。
他獨自創立南宮門,三年來在他經營之下,變得如此規模,甚至即將站上武林至尊頂峰,當他知道井邑國皇帝對南宮門有所防範,便明白報仇的時機已近。
當井邑國皇帝害怕時,他的勢力便能一天一天的擴張,只要復仇對象的名單匯集齊全,他就能了卻多年來的心事。但,命運捉弄人,誰也沒料到南宮煬和井初蓮一心牽繫彼此,卻仍不知彼此在今日已結為夫妻。
冤孽,真是冤孽。
南宮煬踉蹌地扶住桌緣,滿臉歉疚。
“漓覺,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怎會對和他出生入死、一同奮鬥打拼的兄弟講這種話!他真是該死!
“沒關係。”漓覺拍拍南宮煬的肩。“該進去了,就算是掛名夫妻也該做做樣子,別忘了,井邑國皇帝的眼線還在附近,至少該做做樣子讓那些眼線回去回報一聲,讓那皇帝以為我們真的降伏,讓他安心。”
南宮煬握拳,心裡滿是不願。
他踉蹌地往喜房走去,在外頭,碰上了僕役,他抓住人問:“她呢?”
僕役不解地愣住了。
“我那自動送上門拜堂的妻子呢?”他語氣諷刺地將她說得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