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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的回答戳傷了他可憐兮兮的自尊,他扁著嘴不說話了。
“但我不討厭這一點呀。”他鬢角的髮絲繞在她指間,竟有幾分乖順的樣子。她的心也變得無比柔軟,軟成了一碗糖水,晃一晃就要溢出來,“我知道我的相公有許多小毛病,這並不影響我愛他。反而讓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是一樣的,也可以靠得這麼近。”
他捉著撫在自己面龐的手,把懷中的人轉向自己。他低下頭來,“其實……我們還可以更近。”
她被突如其來的靠近打亂了呼吸,臉頰在他嘴唇的觸碰下不由自主地升溫。她羞赧地側過臉躲避,反被他銜住耳垂。
他托著她的腰,近乎讓她雙腳離地,重心全落向了他。
“你想不想與我做夫妻?”
“……”
“蘑菇?你想不想與我做夫妻?”
“……嗯。”
窗戶明明關著,房門被平地颳起的風關上。
不知怎麼地,人就陷在一灘鋪開的被褥中。
他俯身吻她,抓著她的肩膀,帶著天生的霸道勁兒,不容她拒絕。他吻到她渾身發燙,一張粉撲撲的小臉全然藏進頭髮里,不敢看他。
然後他低聲喚了句“沈歆”,小心翼翼地解開她領口最上面的紐扣,輕柔緩慢地向下吻。潮濕而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心口,她猛然一縮,抓緊了被單。
跳動的那處近乎滾燙,他濃密的眼睫遮擋住眸中的迷離,拿舌尖輕輕舔|弄她心口的一顆小痣。
“沈歆,往後要是想賴,可就賴不掉了。”
“嗯……”
“你只躺好便是,其餘的,全都交給我。保准……餵飽你。”
第49章 織夢
沈歆是被穿過窗簾縫隙的一道光束晃醒的。
臥室內的空氣又濕又粘稠,就連浮動的塵埃也仿佛飛舞出慢鏡頭的感覺。
昨夜種種在她腦海里翻騰,臉頰的燥意糾纏了她整晚不曾退去。她翻了個身,牽扯到身下一陣疼痛,不由得吸一口涼氣,鑽到一處溫暖的角落哼哼唧唧。
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臂彎曲著撈過她,順便替她掖好滑下肩膀的被子。晏方思拿下巴蹭蹭她的頭頂,指腹撫摩著她泛紅的耳垂,他往上面輕輕吹一口氣:“還疼嗎?”
懷裡的腦袋拱了拱,對他無聲地表示控訴。
“不肯跟我說話了?”他的嗓音帶著一點點尚未徹底清醒的沙啞,像一片飄浮的羽毛輕巧地落在她耳畔,又被風揚起。
癢的感覺從耳畔一直延伸到心尖。
“你又騙我了。”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不肯出來,她悶聲道,“你明明是在……欺負我。”
他勾起她的下巴,湛湛的雙眸盛滿笑意,“我哪裡敢違背你的意願?主人——”他許久沒用這個稱呼叫她,此時刻意拖長了尾音,竟是一種與從前都不同的親昵腔調。
“不、不同你再說了。”她臉頰的紅霞未褪,又被他一聲叫喚加深了許多。她羞於繼續當下的話題,眼睛左右亂瞄,生硬地轉移話題,“這是什麼?”
夜裡無燈,她只依稀瞧見他胸口一塊暗色的圖樣。清晨的曦光照進臥室,她才勉強看清。手指不住地游弋而上,停駐在他胸口,隨著他肌肉的起伏勾勒出延展的紋路。
空心圓的紋路比她當初看到的擴大了一倍,從中間由深至淺地輻射到周邊,更為細緻地呈現出藤蔓的形狀與花紋。
她專注地撫過,睜大眼問:“怎麼與我第一次看到的不一樣?”
“當然是因為愛你啊,”他捉住她撓在心口的手,將她的指尖攏進掌心,“這是我生來便有的一處胎記,會因我情動而擴展。你可以把它當作一朵煙花——你見過煙花嗎?”
“我見過的,只是沒有親眼見過。”
她聽著他的描述心中疑惑,忍不住再探他胸口。
他卻不讓,躲過她直接翻身下床,“那下次放給你看。”
她掙扎著坐起來,撈了半床被子裹住裸露的肩膀,將自己包成一隻蛹,懶洋洋地打著哈欠看他穿衣服。
他一圈一圈地在手腕上纏上佛珠,回身對她說:“你可以再睡一會兒,等我做完早餐給你送來。”
肚子確實餓了。
她木愣愣地應聲,往側邊一倒,霸占著大床原地滾了幾下。
他離開房間後,她不禁又想起昨夜黑燈下的親吻與舔舐,困意漸漸消散。她對這些事雖不太了解,卻也曾在金來來的強行科普下略知一二,如今親自體會,嘗到其中滋味,才算真正懂得“妙不可言”是怎樣一回事。
她翻來覆去數次,把被子睡成一團,而後裹上衣服,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
待她梳洗完畢,一出房門便見到久候在門外的金來來。小狐狸眯著一雙眼,頗有深意地上下將她打量一番,緩慢地點兩次頭,故作老成地露出一點欣慰。
金來來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踮腳湊在她耳邊促狹道:“我們蘑菇總算長大了。”
沈歆慌忙捂住她的嘴巴,“來來你小聲點。誒,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金來來神秘地一笑,雙眼放光:“不瞞你說啊,我們狐狸對這方面的事情,擁有天生的靈敏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