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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官弦轅巴拉巴拉的講述中,我隱隱約約記起一些。
師父確實是天界太子,從我有記憶以來,不知為何原因一直被關在鳳止宮,偌大的宮苑只有我一直陪伴著他。後來,上官弦轅浴火涅盤,不小心掉落我們的院落,是我救了他。後來天帝恩賞,解除我們的軟禁,我才能在天界自由活動,但師父卻從來沒有走出鳳止宮一步過。之後我和上官弦轅拉伙,開始在天界無惡不作,被稱為“天界二霸”。
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我救了這個孽障!他雖是天地間,地位極尊崇的神獸族族主,但因為出生時,祥瑞不夠,沒有變成火鳳一般純正的羽色,被時時族群侵壓。而我當時也該算是熱血少年,看不慣以多欺少,出手一救再救,最後無意間形成了,我們同盟的關係。
開始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現在最主要是之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被禁制?上官和師父為什麼會輪迴往生?
倏忽,腦子好似炸裂般劇痛不已。為什麼我記不起來?為什麼神識好似被堵住一般?
自雲端跌了下去,上官弦轅大驚失色,急速跳下拉著我,緩緩降下。
我暗暗罵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些得慢慢來!平復下心緒,頭也不再作痛。
上官弦轅卻連身子都哆嗦起來,夾著哭腔問道:“楠笙你不會死了吧?嗚嗚~以後我要是被打就沒有人幫我出頭了~~嗚嗚嗚~”
我額頭一抽,幾欲吐血,當即推開他,忍不住往後仰倒。
上官大驚失色,又要慌張撲上來扶我,我對他一瞪眼,正要破口大罵,從遠處走來一堆仙女,花團錦簇,中間擁著一女子,娉婷窕淑,雋秀如花。
我去,不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定睛一斜,來的可不是將我打得慘不忍睹的始作俑者——宛城,不對,應該是娉婷雲子——天界的司命星君。
丫,她以為她披著舒靖繡用過的宿體我就不認識了?化成灰渣渣都忘不了。
“這是鳳主嗎?旁邊的這位是鳳止宮的楠笙吧。”我還沒找上門,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撐著手臂坐起來,拽下上官弦轅的腦袋,低聲問道:“你戰鬥力如何?”
上官弦轅不明白我用意,認真答:“基本是你到前面打戰,我在後面掃蕩。”
天啊~為什麼派個豬一樣的隊友給我啊!我撫了又撫額,吩咐他,“等會,等跟她們分開後,你變成大鳳凰,用力扇動翅膀,要扇到她們眼睛都走不開為止,知道不?!”
上官弦轅十分驚詫,“楠笙,咱們以後還偷司命的話本呢?這樣不好吧?”
我繼續拽著他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平日咱偷她的話本,她可沒少向天帝告發咱!咱有點骨氣些,再也不看她的啥勞子話本。”又想了想娓娓道來,“你要看咱下次去人界看個痛快,今日咱就把新仇舊恨一併報了。”
上官弦轅臉色亮了亮,但還是帶著遲疑之色。
我只得拿出當年凌瀟對我說過的話,繼續哄騙道:“猥瑣猶可治,膽小無藥醫。作為一族主,沒有出色的膽量只能任憑別人欺負!難不成我死了,你還跟著殉葬不成?乖,現在就是鍛鍊你的勇氣的時候。”
上官弦轅奄奄的神色立即精神抖擻,咽下一口口水,深以為然地看了我一眼。
“咦?他們怎麼不說話呀?”她們見我們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反應,詫異道。
我給上官弦轅使了眼色,他立即點頭,表示收到指示,後優雅地站立起來,高傲地略略地行禮,“仙姑有禮,我們趕著去月老殿處,不便叨擾,告辭。”
不等她們再寒暄幾句忙忙道別,駝上我,轉瞬間變成鳳凰飛起。
登時,狂風大作,曲影折枝,真真叫她們掙不開眼。因大風忽起,她們沒什麼堤防,一下子都被遮了起來。
我找准中間的位置,惡氣沖天,拳打腳踢。
臨畢,拍拍手示意上官弦轅收工,拉上他偷偷溜走。空地上的一群,睜開眼時,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直到看見娉婷雲子鼻青臉腫的慘樣,又亂成了一團。
做了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當司命星君揍的事情敗露後,終於等來了我要等的某某某。
我原以為天帝會大怒,起碼要將我關起來,毒打一頓才行。結果卻比我想像得更不可思議,他竟然瞪了我一炷香的時間。我忍不住要說,我臉上沒有花,要不給他變一朵的時候,他冷哼一聲,讓侍衛將我抬回了鳳止宮。
我還沒逼他說出為什麼囚禁容笙的原因呢?他就把我放了?我······畫個圈圈詛咒你!
☆、蓮笙楠楠三
當容笙走近的時候,我還暗自嘆氣懊惱不已,蹲在櫻花樹下,一時未察覺。
“你向來衝動魯莽,但做事不會不顧因果。這次毆打司命,是為何?”容笙將我扶起,拂去發梢的花瓣。
唉~我能說我是為了你嗎?為了知道你為什麼被囚禁,去自虐了,雖然沒有成功的被虐到但是一點消息也得不到啊~
在他的專注的目光下,我不爭氣的臉紅了紅,聳拉著腦袋,“不知道師父明不明白什麼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是眼紅過頭了,才控制不住自己,下了黑手。”
我想著師父應該會被我氣到吐血的,等我抬頭瞄他時,卻見他朗朗而笑,霎時覺得日月無光,盡流連於他的面龐,花開燦爛,為他折盡小蠻腰,我痴痴呆呆望著他,聽他說:“楠笙,我願護你一世祥和安樂,隨心而行。但你每次衝動做事之前一定要告訴我,這樣我才會讓所有危險都傷害不了你。”
“好。”耳邊是嗡嗡的聲響,凡塵菩提界,繁華三千許。唯有他,是我的萬物生長的歸處。
娉婷雲子被打的風波過後,我和上官弦轅的威名煞時被拔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以致我們在路上走的時候,但凡有仙家看見我們的無不避開饒行。實在不巧被我們撞個正著的,帶著比被狼追還要恐怖的表情火速逃開。以致我們大搖大擺地走著,連一片鳥毛也看不見。
上官弦轅不止一次地問我,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們怎麼怕咱,問的次數多了,我也不耐煩,揉捏著他的耳朵道:“話本子裡孫悟空大鬧天宮看過沒?大鬧天宮就像孫悟空獨立創業一樣,往往是不要命地打。而和他對打的,都是給天帝打工的,大家意思意思過過場而已,不能當真。咱也是一樣,我們是不要命地打,他們只是敷衍下,如果不信你單獨拆了司命家的房子試試,那就好比她自己創業的成果被你破壞了一樣,絕對會瞬間變成悍婦,與你一決生死。”
上官弦轅雙手抵在胸前,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
“切。”我不屑地上下掃視他,“她可不好你這口,沒長齊的小娃娃。”
紅撲撲的臉蛋多了一絲惱意,他不服道:“你不也沒長齊嗎?我還比你大幾歲呢?”
我能跟你一樣?哼!按心裡年齡來說,我比他大不止幾百圈年輪。按我和凌瀟在五莽野地打滾干架的經驗,差距更是拉開好幾倍,為了不打擊他的脆弱的自尊心,我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