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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的好,很多話本子裡的女主角說完以後,大多會發生一些了不得的事,比如。
我著實看不得娉婷雲子無理由的狂妄,一股黑團射出,將她迷翻。
和尚甚為大驚地看向我,“鳳邪,你······”
誰說的,不要跟戀愛中的女人講道理,因為她就是道理!來出來,我請你喝杯茶。真真的至理名言啊。
我拍拍和尚的光頭,頗為不爽道:“不好好待在靈隱等我八抬大轎拉娶你,竟然給我帶綠帽,回家給我跪搓衣板去。”
說完拉上他的手要走,他卻里在遠處一動不動,“你······”
“我什麼、我”我故作怒目狀,拎出一段絹扇朝他揮了揮,試了幾遍,確實下不來了狠手,只得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哼,看在你沒有亂摘野花的份上,先放過你一馬。”
他終忍不住“噗嗤”輕笑不已,伸出手溫和地拂上我的頭頂,舒出一口長氣,無可奈就道:“你呀······”
我正要再牽上他的手,他卻突然臉色,拂起的僧袍肆風飛揚,“鳳邪,你走吧······”
獵獵的呼嘯席捲著陣陣黑雲而來,將所有的聲音擊碎散落風中。
天帝規於雲層之巔,至上而下俯瞰,天兵列於陣前,紋絲不亂。雷鼓聲、吶喊聲、旗幟旋擺聲在四周此起彼落。
“和尚······”我大喝道一聲,絹扇騰騰而起,把他圈入結界當中。事已至此,我雖不知道為何會鑽進他們劃布好的謀局當中,卻不願信納蘭天蘿或是和尚出賣了我,唯一之計只能暫時脫了困局再說。將結界越變越小,把和尚吸進我的手中,指著天帝怒吼:“容笙在我手裡,若你敢上前半步,我就將結界捏碎!”
於雲端的天帝一聽卻是不理會我的話語,揮開手,數萬天兵散落我的四方,對著和尚說:“這就是你堅持的嗎?現在她要殺你,你還要為她執迷不悟嗎?”
和尚在結界坦然入定,最後不忘對我深情一笑,“鳳邪,我自當信你,不論天塌地陷。”
“好、好·····”天帝怒極而嚎,“你既然要幫她,就不要我怪我大義滅親。”
箭疾馳而來,蘊著磅礴的仙氣,鋪天漫地。
見過絕情的,倒沒見過這麼絕情絕意的連自己兒子都要“咔擦”,我小心翼翼地將小球狀的結界收進袖袋中,對和尚安慰道:“天帝不要你,我還是很稀罕你的,等下咱們回五莽你當我的壓寨大王好不好。”
我好好地安慰和尚的玻璃心,天帝卻不願接受被冷落,語意極含恨意,“楠笙,你以為這次還會給你機會再造殺戮嗎?五千年前的血債,今天我要你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這些燈泡瓦數著實高,我好容易營造的氛圍生生給我攪合咯。躲避開如雨的箭林,祭出利劍,指著天帝緩緩道:“這些年它一直沒喝血,你若不放我離去,我當血洗。”
我這麼好聲好氣的地勸他,曾經戰場倖免的元老們個個躲遠了些,他竟然不採取我的建議,冷然笑道:“鳳邪你當仙界白過了這麼些年嗎?!好好享受這個,專門為你織的幻境吧。”
四方兵隊鼓角落地,移步整形中列出一個生殺陣,徐徐扣出,將我封鎖其間,看來他們是真的動真格的了,但我要不要動手呢?和尚雖說不介意,但他畢竟和天界密不可分啊。萬一哪天天帝掛了,繼位的還不是和尚!萬一哪天那些矯情的仙人們揪著我的小辮子不放,可真真麻煩!
對陣中的天兵我也著實痛不下殺手,和尚說過,“要一慈悲為懷”。只得一個個將他們定住,不讓他們亂動了。
收拾了陣內的幾個小嘍囉,我躲在陣內也不敢出去,於是兩方陷入僵只得狀態,我倒不打緊,不吃不喝慣了,和尚呆在結界裡也能勉強撐幾年,就是不曉得那些個仙人們能不能熬得住啦。
估計天帝也著實料不到我會像縮頭烏龜一般,藏在陣內,一時沖天的士氣萎坨了一半,只聽他在陣外大喊:“毀陣······”
我去,天帝還是你毒,連自己的小弟都不要了!
熊熊業火肆起,我將天兵天將一個個踢出陣去,裹著結界等待著陣界轟然塌方,擾亂心智的時候,衝出去。
然,千算萬算,唯唯算漏了最不安定的因子——娉婷雲子。我虐情敵千百遍,她待我還是滋味不變啊~~
別的仙家早就遠離生殺陣百米外,生怕被陣氣所波及到,她卻生猛地闖了進來,對我叫囂道:“你害了容笙,還想逃出去。今天我就要跟你同歸於盡。”
我委實沒想到,她平時看著嬌嬌弱弱但力大無比啊,她飛撲進來將我抱住,我竟一時掙不開,只得大罵,“容笙在我袖袋裡好好的,我害他幹什麼啊?”
娉婷雲子卻是一臉你害我情郎,我要你償命的潑婦模樣,“不一樣!楠笙,他回不來了,我一定要你為他償命······”
☆、檸緣婆娑五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勉力掙開她的禁錮,我從袖口掏出結界球給她看了一眼,“他明明好好的,你灑什麼潑?!”
她飛過來,劈手要奪,我只得照著她的後腦伸手一刀,將她打暈過去踢了出去。陣界愈燃愈損,我握好結界要衝出去的時候。脖間驟然一炙,幽紫光芒大盛,堪堪將我拖了起來與手中的結界分離開來。帶我要伸手取回結界時,晶石猛然砸向我,隨著刺眼的光大作,涵蓋住所有人的眼睛,結界離我越來越遠,我不受控制地暈眩過去。
再醒來,已經置身在五莽山中,書翠背著我往中莽山飛去,感覺到背上有聲響,她高興地轉頭對我說道:“祖宗,你醒啦!”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這麼回事,前一刻我還在天界虛妄幻境,後一刻會回五莽呢?對了,晶石!我摸向脖頸,石頭安靜地掛著。難道是做夢?我又翻了翻衣袖,往生鏡被我找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被凌瀟打飛了以後,往五莽山飛呢。就看見你掛在了樹梢上,是我把你撿回來的哦。”她講得頗為得意。
我撫額,咱說話能委婉些不?誠然和她說了也沒用,只能搖搖頭,無奈道:“去北莽。”
書翠很是聽話的調了頭,不一會便到了乾方的洞府門口。
我快速走了進去,見他們三還是保持著我走前的姿勢,瞬間鬆了一口起,將納蘭天蘿的魂魄收進囊中,碎了肉身。
還好乾方與凌瀟被我封了唇舌,不然單單唾沫就可以將我淹死。我忍住他們眼底傳來的怒火,將往生鏡遞到他們面前,在注以納蘭天蘿的氣澤,斑駁蒼黯的鏡面現出那一段段她的過往。
她是鳳王的么女,本不該降臨這個世道,卻被孕育了出來——在鳳王隕落的時候出生,搶了母親最後的仙氣。鳳王勉強生下她後,用盡最後的術法將她帶回鳳族,卻被族長們認定是不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