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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喃喃:“但感情的事不就是這樣嗎?”
魯卡斯沒聽清:“什麼?”
瑪麗突然從椅子上蹦起來,踩著拖鞋就往外跑:“不行,我得跟去他說個清楚,我……”
門一拉開,龍堰猝不及防地回過頭,眼裡深沉的情緒尚未來得及遮掩,兩人就這麼在門口對視著僵住了。
魯卡斯跟在後頭跑出來,一臉“哎呀你也在啊?”的表情打哈哈:“這麼巧哈哈哈哈,那你們慢慢聊,有什麼話都好好說,啊?”
魯卡斯瞬間溜了,龍堰難得尷尬,站了片刻道:“我……剛來。”
瑪麗:“……”
瑪麗一個沒憋住:“噗。”
龍堰也皺著眉笑了起來:“抱歉,這個藉口找得好像不大好。”
瑪麗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進來吧,我有話跟你說。”
龍堰猶豫了一下,低著頭進了門。
他說不清此時自己是什麼心情,又怕瑪麗說以後彼此什麼關係都沒有了,要他解開合作契約;也怕瑪麗說這件事她就當從沒聽說過,她要做什麼輪不到他來管。
瑪麗關上門,龍堰渾身神經都繃緊了,比跟龍瀚談判還要緊張。
可沒等龍堰做好準備,瑪麗就已經摟住他脖子吻了上來,軟軟的舌尖帶著她這個人的倔強脾氣徑直探入了他的口中,翻攪吸吮,一瞬間就挑起了龍堰壓抑的情緒。
龍堰眼神猛地一沉,這兩天的疲憊和掙扎瞬間就被攪了個天翻地覆,他心中隱隱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可能都敵不過這個人,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她總能給自己驚喜,總是那麼自顧自地闖入自己的世界裡。
這哪裡是小白兔瑪麗蘇?明明就是勇往直前的超級瑪麗。
龍堰回手摟住了瑪麗的腰,被動很快變為了主動,他將瑪麗壓在了門板上,狠狠地回應了過去。
瑪麗的眼眶微微發紅,臉頰也飛起了誘人的紅暈,兩人一言不發地深吻了好一會兒,直到瑪麗喘不上氣了,龍堰才抵著她的唇,緩慢舔舐吸吮,給她留了一點呼吸的餘力。
瑪麗摟著龍堰的脖子,整個人幾乎都被龍堰抱了起來抵在門板上,背脊壓得死痛,可她現在也顧不上這些,喘著氣小聲說:“你覺得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龍堰微微一頓。
瑪麗摸了摸龍堰的臉道:“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就算在人界,你也不敢說有百分之百忠誠的戀情,能在一起廝守到老是每個人都有的浪漫願望,遇到了,那就好好珍惜;遇不到,那就好聚好散。”
“感情都是一樣的,你要想和一個人長久地在一起,你必然會了解到他更多的地方,總有好的,不好的,他不會和你想像中百分百的匹配,不如說,完美的愛情從來就不存在。你允許一個人進入你的世界,就是給了他傷害你的權利,可被傷害和傷害都是互相的,如果痛苦更多,那就分開,如果快樂更多,那就試著原諒,不是嗎?”
龍堰聲音黯啞:“可是我……”
“你想說我們不一樣?你怕會像你的父親那樣傷害到我?”瑪麗笑了,“我的命比起你來短太多了,未來要痛苦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唔……等我死了以後,你會不會再找別人啊?”
龍堰重新堵住瑪麗的嘴,有些用力地跟她深吻了片刻,喘著氣道:“不許說死……”
瑪麗勾起嘴角笑:“好,不說,那你選吧,是要和我一起創造更多美好的回憶,還是連嘗試都不敢,等我死了以後你再後悔?”
龍堰哭笑不得:“你這個人……”
瑪麗哼哼兩聲,跟龍堰蹭了蹭鼻尖,輕聲說:“選吧,我不勉強你,如果你覺得不行,那我就離開,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龍堰猶豫了一下:“我……”
瑪麗立刻補充道:“你要想好哦?等我離開這裡我就去找個人結婚哦。”
龍堰:“……”
瑪麗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李彬就挺好。”
龍堰:“……”
龍堰幾乎閉住了呼吸,他定定地看了瑪麗好一會兒,終於輸給了自己內心不斷叫囂的占有欲。
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過一個人,想要她留在自己身邊,想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都同她一起分享;想跟她吵架,想跟她和好,想跟她一起週遊異世界,想跟她一起做生意,賺錢數錢,想聽她氣惱地抱怨自己是摳門精。
龍堰苦笑出聲:“那樣恐怕……不行,我不准。”
瑪麗小小聲地歡呼了一聲,仿佛贏了什麼戰役,抱住龍堰再次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3╰)啵
“超級瑪麗”用在瑪麗身上真是非常贊了~引用若水楓林漫的評論~感謝!
☆、妖怪40號 養你
是夜,街頭的喧譁早已落幕,人類的世界已經很難再看到清澈的星空,取而代之的是城市亮如白晝的燈火。
燈紅酒綠仿佛將黑暗世界籠進一個玻璃罩內,所有的景物都在玻璃上扭曲變形,笑聲歌聲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漸顯出人性本來的面目。
“骯髒,污穢不堪。”龍瀚站在一家娛樂會所門口,拿手帕捂住口鼻,眉頭微微皺起,“你們動手要快,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多待。”
“是!”
幾個黑影飛快地竄進哥德式的大門,龍瀚轉過身背對門而立,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隱約能看到一點龍角和身後一晃而過的巨大尾巴。
但很快,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拉長的人影並沒有什麼不妥,而這位站在街邊,穿著復古又精緻的西裝男子,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叼著煙,醉醺醺地朝龍瀚走了過去,她的妝容精緻美麗,燙著波浪卷的黑髮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但此時她身上的酒味已經將其他味道都掩蓋了過去;她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提包,手指上還掛著寶馬車鑰匙,她轉著車鑰匙靠近了龍瀚,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一股大力拉扯得在原地轉了兩圈,腳下的高跟站立不穩,讓她整個人都重心不穩地倒了下去。
她扶住一旁的路燈,腳踝很快腫了起來,被酒精熏得亂七八糟的腦子也在疼痛的作用下清醒了一些。
“你做什麼?!”她憤怒地朝來人喊道。
來人是個穿著T恤,戴著棒球帽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少年長得很好看,細眉大眼,唇紅齒白,臉頰更似某種精美的玉器,毫無瑕疵,帶著一種傲慢不可侵犯的氣質。
他踩著滑板,不屑地瞄了眼女人,似乎嫌動嘴都是多餘,只對女人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龍瀚也回頭看了一眼,對少年道:“你可真得好好學習一下人類禮儀。”
少年不甘願地撇撇嘴,走到龍瀚身邊道:“何必您親自來?這有我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