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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論如何調教師弟,師姐其實也沒有撤

    松仁玉米把竹椅給四師弟搬了過來,然後就很貼心的退了出去,留給我和四師弟說貼己話的空間,並且幫助我們站在院門口望風,一有風吹糙動就會早早稟報又或者是攔下不該聽見這些話的人。

    我真的很想意氣風發的大喊一句:有妖如此,姐復何求!

    待師弟在我身邊坐定之後,我才老神在在的開口:“小小啊(我對四師弟的愛稱)~”

    “恩,師姐,我在這邊聽著呢。”四師弟乖巧的開口。

    “大師姐知道你是個老實的孩子,聽說你最近幾天一直沒有落下功課,師姐很高興,看到你如今勤勉的樣子,我心甚慰啊。”我笑著說,甚至完全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抬手去揉了揉這個小傢伙的頭。

    對於四師弟的表現,我是真的高興的,發自肺腑的,雖然他沒有朝著我期望的那樣超額完成任務,但畢竟他也沒有三推四拖,學了我和師父的懶惰去,總是好的。

    四師弟偷偷紅了耳尖,元寶似的小圓耳朵在陽光下變得透明,讓他看上去更加可愛。一身寶藍公子衫,就像是從山水潑墨畫裡走出來的仙童。我仔細端詳起這個我一手帶大了兩遍的孩子,心想,這就是我的四師弟啊,我一直想要引以為傲的四師弟。

    這一世,我是想盡辦法的讓他勤勉好學,想要努力把他塑造成一個純爺們、真漢子。

    因為我怎麼都忘不了四師弟在我第一世那略微娘氣的樣子,永遠都是一副怯生生、任君蹂躪的小白兔表情,遇事待人總會下意識的躲到我又或者是我的兩個師妹的裙角後面,只會拿眼角小心翼翼的看人看事,就好像這樣他就可以躲避傷害,趨吉避凶。始終不敢自己去獨立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這曾讓我頗為惱火,也一度成為我不可開解的心結。第一世的我在他長大後,恨不能抽他一嘴巴讓他像個男人。可是事到臨頭,卻又恨不下手去傷害那麼粉嫩的一個孩子。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卻又狠不下來教訓,這大概就是我教育失敗的根本所在。

    但是,那麼一個可愛的孩子站在你面前,你真的能把作勢揚起的手照著他的小嫩臉上扇下去嗎?肯定是不能的吧。我總在那個時候想到我剛剛撿他上山時他的樣子,那么小小的一點,整個手掌攤開都沒有我掌心大,臉盤小的就好像都快看不見了。

    在寒冬臘月天裡哭的小臉通紅,一抽一咽的,我實在是不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才會狠心扔下這麼可愛的孩子。

    於是,每當想要教訓四師弟的時候,我就會想著他小時候已經夠苦的了,我這又是何必呢。多寵點就多寵著點唄,他弱勢一些就弱勢一些,沒事兒,反正凡事都有我這個大師姐替他頂著呢,我衝鋒在前,總歸還是能夠護他一世安穩。

    那個時候放眼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要是敢欺負我四師弟,得先問問我手上的靈器樂不樂意!

    結果卻不成想,還真也有我無法護著他的那一天。而對他捅軟刀子的人,還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同室操戈,兄弟反目,那麼嫩的一個孩子又是怎麼挺過那些刀槍箭雨的?

    我至今想起來都會替他覺得心痛。

    那是是我的錯,是我托大了,以為能夠護他一世周全,結果到最後大概傷他最深的反而是我這個不聲不響就冷漠離開他的人,扔下他一個人去面對跟他想像中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真實生活。

    所以這一世,我一直都很怕四師弟步了他第一世的後塵,那實在不像是一個爺們該有的樣子。

    都說長姊如母,更遑論四師弟當年就是我給撿上山的。

    現如今算算撿到四師弟時我的實際年齡,我驚覺大概我真的是女性荷爾蒙無處散發,這才把母性的光輝一股腦的全部都溺愛在了四師弟的身上,畢竟撿到四師弟的時候,不管我的外表看上去有多年輕,我也都是一個已經33歲的女人了。

    所以我想,也許對於我來說,除了師父,四師弟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親人了。可是很遺憾的是,第一世的我因為沒有什麼教育經驗,把四師弟給教出了差錯。

    四師弟的娘氣我覺得我應該是要負主要責任的,畢竟在四師弟的整個童年發育過程中,除了師父這個總是不知道雲遊到哪裡的死基佬,他所能夠見到的人類幾乎都是女性,我、二師妹、三師妹以及……三師妹家的那口子。

    用我在第二世學來的知識解釋那就是我四師弟從童年心理就開始扭曲,長歪了,很類似於泰國很多人妖小時候的經歷。

    等後來五六七師弟上山,四師弟已經長成型了,自是不能再改變。

    於是,這一世當我依舊如命運一般的在山腳下撿到四師弟的時候,我就發誓不再讓四師弟顯得那么娘氣,致力於要把他培養成為一個合格的掌門候,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最起碼他不會弱到把掌門之外拱手讓人!

    所以作為掌門大師姐的我,制定了一套十分斯巴達式的訓練計劃給我的四師弟,我想在這樣高密度強壓迫的政策下,四師弟大概能夠被教育的稍微爺們一點。

    道教修仙講究的是修煉內在的精、氣、神。所以其實外在的姿式動作其實並不重要,也沒有硬性規定,我和我的師妹們三人就從未被師父要求過這些,只求能夠做到頭脊正直、舒適自然,即是最大原則。

    不過,四師弟卻是個例外。

    從四師弟會走路開始,我就督促他堅持每天操練這些外家功夫,我甚至還去師父那裡討來了一些外家功夫的圖譜,將那些書從頭到尾的爛熟於心,之後開始要求四師弟照做。

    這些都是我從我在第二世的那個世界的武俠小說里得到的靈感,看那些大俠們一個個都是飛檐走壁、龍虎精神的,想必也都是這些外家功夫的特殊效果。我不求四師弟真的把外家功夫練到臻善臻美,我只求那些功夫能使得他的氣度上升一些,顯得硬氣一點。

    自我給四師弟立下這個強身健體的計劃之後,他就從沒比雞起的晚過,春夏秋冬全年無休,烈日暴曬、寒冬凜冽、颳風下雨、暴雪冰雹都一一挨了過來。

    如今都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習慣的一部分,讓我很是欣慰。

    最讓我覺得奇怪的大概是,即使是被我這樣兇殘霸道說一不二的操練到今,四師弟也依舊很喜歡粘著我,並沒有因此討厭我,我想,這大概就是師父所謂的緣法了。

    反正我是死也不會相信四師弟其實是個M,屬于越虐越高興的那種。

    待四師弟把每日的外家功夫練好了,我還會帶著他一起修習師父當年傳授給我入門的靜功,也就是練習身法(坐臥行立皆可),學會呼吸吐納,兼之以丹藥輔助,還要背一些基礎的修真典籍用,也就是傳說中心法的口訣。

    這就是所謂的築基了。築基又分三個層次:聽息、觀光、止念。其實簡單說來,築基就是鑄造身體基礎,功成之後就會減緩衰老速度,保持一個很長時間的青春不再是夢,還可以用簡單的符咒,祈福禳災,驅病救人。

    這是修真最基本的入門,幾乎是個人就可以通過不斷的努力達成,只是快慢不同而已。

    築基接下來就是開光、胎息、辟穀直至結出金丹,在沒有達到金丹期之前的這些,其實都也只是入門階段。

    我當初對這些基礎上手很快,還得了師父的誇獎,當然這是因為我本身是帶著強大的作弊器的。

    四師弟在開始緩慢修習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問題,他比一般人要慢上很多。

    時至今日,四師弟用了整整十年,雖已過了築基階段,但卻始終止步於胎息,甚至連辟穀都沒有做到。

    也許這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但是在我看來,他簡直是沒救了。

    我五歲跟著師父入門,只用了十一年,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成為了金丹初期,在二十歲的時候拿下了我那年弟子大會的第一;拐帶走了我三師妹的死人臉花想容是十四歲入的門,用了二十年的時間,在她三十四歲的時候勉勉強強也結了丹,只是當時她剛結丹還不穩定,這才在弟子大會上輸給了我;第一世的五六師弟很生猛,九歲入門,二人不知道從師父房的哪個犄角旮旯里淘換出一本雙修的邪門修法,只用了短短十五就已經成功結丹,成功的幫他們的爹報了仇,可也因為他們的急於求成,給日後留下了不小的隱患;七師弟陸絳是最特殊的存在,他十六歲入門,八年便已經是金丹初期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就好像在他面前,金丹期其實就是一場兒戲,玩一樣的就可以輕鬆到達。

    我一直覺得這大概才是紫眸的不被修真界接受的原因,他們升級的速度實在是太非人類了。

    雖然不能拿四師弟和我這個開了作弊器的相提並論,也不能拿他和七師弟這種天生資質不同的比,走邪門歪路的五六師弟也可以忽略,花想容那個天才也罷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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