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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卻笑了起來,看到李松風的劍法已經施展完,已完全烙印於他腦海中,這一趟也沒算白來,故爾微笑。
「好劍法,試試我這一招!」蕭月生一聲長笑,伸手一招,遠處倏的飛來一柄劍。
劍及劍鞘一起飛來,落入他左手,他拔劍出鞘,寒光一閃,劍尖倏的到了李松風胸口前。
李松風臉色微變,大吃一驚,右手持劍,左手按著劍尖,橫劍於胸前,擋在心口位置。
這一招他極為熟悉,一看即知,便是自己的拔劍式,乃引以為豪的劍招,死在這一招之下者,沒有二十,也有十幾個人。
這一招的威力,他最是清楚,快不可及,獨特的發勁兒方式,乃是他師門秘傳之技。
「叮」一聲脆響。
他胸前的劍彎了一個弧度,被蕭月生的劍尖抵著,貼到自己胸口,身子一個踉蹌,噔噔噔噔,後退四步。
「你……?」他如見鬼魅,怔怔瞪著蕭月生。
蕭月生笑了起來,長劍歸鞘,點點頭:「果然是好劍法,多謝賜教了,還要再比麼?」
「算你厲害!」李松風冷冷一笑,長劍歸鞘,兩手微微顫抖,他極力壓抑,不讓旁人發覺。
……
此時,鍾二郎已經醒來,甩甩頭,咕嚕一下翻身,站了起來,轉頭四顧,看到蕭月生與李松風對峙。
他忙大聲道:「李大哥,你怎麼樣?!」
李松風身子背對著他,聞言也不轉身,只是朝後擺了擺手:「不礙事,二郎你要不要緊?」
「嘿嘿,我的橫練功夫不是白練的!」鍾二郎嘿嘿得意的笑,斜睨了一眼蕭月生。
他眼睛一瞪,大聲喝道:「姓蕭的,你可敢與我對上一拳?!」
蕭月生眉頭皺了皺,暗自搖頭,沒有說話,跟這樣的渾人,說不清楚,最好還是不理會。
「嘿嘿,我就知道,你沒這膽子!」鍾二郎得意的大笑。
李松風心頭一跳,忙沉聲喝道:「二郎,你閉上嘴,老實呆著!」
鍾二郎笑聲戛然而止,變成訕訕笑容,摸了摸後腦勺,有些莫名其妙,卻依言閉嘴,不再多說一句。
只是,他的眼神卻不老實,一會兒狠狠瞪著蕭月生,一會斜睨蕭月生,帶著挑釁之意。
蕭月生不再理會,裝作沒看到,轉過頭去,卻朝鐘二郎一拂袖子,搖了搖頭。
「啊!」鍾二郎失聲叫道,屁股著地,一個坐倒在地上,被摔了個屁股開花,狼狽不堪。
蕭月生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雖然懶得與這個渾人一般計較,但如此挑釁自己,卻不容躲避,需得給一個教訓,免得登鼻子上臉。
李松風看鐘二郎一眼,見他摸著屁股站起來,一臉的悻悻之色,知道沒有大礙,轉身惱怒瞪一眼蕭月生。
蕭月生懶洋洋的打量一眼周圍:「諸位,還有哪位想要賜教,在下接招便是了!」
場中諸人面面相覷,一言不發,眼神躲開他的目光,免得讓他誤會,心中暗惱,覺得窩囊。
被人打上門來了,挑了場子,卻不敢應戰,傳出去,一品堂的威風足以掃地了,但這個蕭觀瀾委實可怕,與其動手,自取其辱罷了。
與其獻醜,不如藏拙,即使丟臉也是丟全體人的臉,不是自己一個人,總比出去挨揍強。
……
「哈哈,既如此,在下告辭!」蕭月生發出一聲長笑,身形倏的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照壁前,再一閃,消失不見。
場中諸人齊齊舒一口氣,臉上皆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神色,還好這一次這個蕭觀瀾沒開殺戒,否則,自己這一些人怕難以倖免!
他也曉得,自己一出現,段延慶絕不會再現身,只是放了岳老三一馬,還不想殺他罷了。
他離開一品堂,徑直出了靈州城,靈州城上的守衛根本沒看到他的影子,飄然而過,在靈州城外的樹林中歇息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過後,他自樹林中飄落,疾馳向西夏皇宮。
到了皇宮外,忽然站在高高的宮牆下,停下來,不再動彈,腦海中清晰反映周圍情形,每一處最精微之處,纖毫可見。
雖然不能探察到整個皇宮,但附近的護衛布置,在他腦海中一清二楚,不必像第一次時的緊張與小心翼翼,最外層的護衛根本不足道哉。
皇宮外面,武士們高舉火把,熊熊火光照耀下,個個騎著高頭大馬,鐵盔鐵甲。
鐵甲鐵盔罩在身上像是一個鐵人,看著寒氣森森,冰冷無情,自然透出一股無形煞氣來,是經歷過沙陣過後,九死餘生,漠視生死的氣勢。
一般的高手,看到這些武士,便會心生畏懼之念,橫的怕不要命的,這些鐵甲武士,一看即知不要命,最是頭疼。
蕭月生本想直接掠過,不驚動他們,但忽然改變了主意。
這些人,在武林高手眼中,算不得什麼,即使他們悍不畏死,只要不讓他們沾到自己便是了。
可若是這些人回到沙場,那可是不容小覷,比幾個武林高手的作用大得多,他們可以訓練更多人,幫助更多人。
這些人,是軍人中的典範,是精銳之士,以一擋十,極是寶貴,如今卻用來護衛皇帝。
蕭月生忽然笑了起來,有了殺意,不能助大宋軍隊強,卻可削弱對手的軍隊,這些精銳之士不應該再回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