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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沉吟,看了看蕭月生,黛眉輕蹙,似乎難以決定。
「鍾姐姐……」鍾靈哀求道。
木婉清神情無奈,慢慢點頭,卻頗是不情願,她也想弄清蕭月生的話真假,但更想殺了王語嫣。
鍾靈站起來:「大哥,我們直接走啦!」
她生怕木婉清改了主意,看這樣子,木姐姐是非殺王姑娘不可了,萬一真的殺了她,大哥指不定多麼生氣呢!
蕭月生沒挽留,木婉清如今火氣極大,離開後冷靜一下,再好不過。
段譽慢騰騰的回來,臉色惆悵,搖頭嘆息。
木婉清狠狠剜他一眼,神情複雜,若蕭月生所說是真,那這個書呆子就是自己的兄長了。
這令木婉清頗是不喜,連帶著對他生起氣來。
蕭月生與段譽將兩女送走,回到大廳,段譽不解的問:「蕭兄,鍾靈妹妹與木姑娘為何這麼快就走了?」
蕭月生笑道:「她們別有要事,不能久留,段兄弟,你可不能走,要多呆一陣子!」
「好啊!……這裡山清水秀,我樂不思蜀呀!」段譽大喜,笑了起來。
……
蕭月生的太湖居南邊,又立起了一座樓閣,大小與蕭月生的相差不多,僅是略為矮一些,以示區別。
這座樓閣更為精緻,玲瓏雅致更勝蕭月生的太湖居,只是更多一分胭脂氣息,蕭月生的太湖居,則多幾分磊磊落落氣息。
與蕭月生爭論的老者乃是大家,精擅建築,兩座樓雖小,卻是氣度森森,迥然不凡。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古皆然,蕭月生花了大價錢,才請來他,在他看來,卻是值得。
樓既落成,方雪晴九女搬了進去,此樓便是專為她們所建。
這一日清晨,蕭月生練完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接著修煉易筋經。
他忽然感覺到了丹田有異,其中先天真氣略微增加,雖然不多,卻抵得上一晚上入定所蓄。
他凝神不動,隱隱明白,這定是因為自己所吸納的紫氣。
日月初升時的紫氣,乃是天地一陽之氣,太極圖中,一陰一陽,其中各有兩個點,這一絲紫氣,便是陽圖中的那個點。
一陽初生,再生萬物,是一切之基,這一絲紫氣珍貴之極。
武林中人練氣,往往是在早晨,便是依據此理,只是常人無法吸納紫氣,練氣效果卻比平常增一些。
蕭月生元神強大,修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卻是以這絲紫氣為運,增強元神。
前一陣子,他忽然發覺,紫氣不再完全被吸納至腦海,身體裡且絲殘留,鑽入了丹田中。
他一直莫名其妙,無法察得其究竟是消失了,還是藏在丹田裡,根本感應不到。
但這一次卻明白,這絲紫氣轉化為了先天之氣。
他曾隱隱如此推論,但當事實真的如此,他仍大喜過望,內丹術的修煉終於有了一線曙光。
可惜,這一絲紫氣殊為難得,每日一次,卻是沒法子速成,只能日積月累,但能遠勝平常入定,卻是大喜,終於有望入內丹術的大門。
他能練丹,可惜只能增真氣內力,對於先天之氣卻毫無辦法,只能苦苦入定修煉,心神始終晉入定境。
平常時候,看上去他言笑晏晏,一顆心卻是不波不動,如老僧入定,如枯井無波,元神一分為二,一半元神晉入定境中。
如此一來,他一天到晚都在修煉先天之氣,卻依然進展極少,想要以先天之氣結丹,不知猴年馬月。
不過,這一次有了紫氣之助,效率大增,可以省下一半時間,令他精神大振,重燃長生不老之奢望。
……
這一日正午,蕭月生坐在最西邊的小亭中,桌上一具瑤琴,他雙手按在琴上,微闔雙眼,一動不動。
一陣風吹來,他身後的方雪晴白衣飄飄,趁以白玉般的臉龐,宛如仙子欲凌飛而去,重歸天闕。
她一動不動看著蕭月生,生怕出了什麼動靜,打擾了公子的冥思。
蕭月生手指動了動,撥了幾下琴弦,眼睛仍閉著,眉宇間一片凝重,極為嚴肅。
琴聲錚錚,有金戈鐵馬之音,熱血涌動,恨不得隨聲音而舞。
幾聲過後又停下,重歸靜止,他一動不動,手按琴弦,閉著眼睛,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撥動琴弦,又發出幾聲金字錚錚之音,聲音沿著湖面遠遠傳了出去,凝而不散。
方雪晴凝神傾聽,極為專注,一邊聽,一邊思索,若有所得,只覺得公子的琴聲極厲害,雖然斷斷續續,時而起,時而滅,根本不成曲子,但僅僅一個聲音,自己就忍不住想動彈,想跳舞。
而且,越到後來,他的琴聲便越發厲害,似乎蘊著魔力,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手腳輕動,被她努力壓下。
蕭月生忽然睜開眼睛,眼中清光閃爍,若一潭清泉在陽光下晃動,閃動著清光。
他輕輕抬手,慢慢落下,手指一勾,「錚……」一聲響起,方雪晴身子一顫,忽然動了一下。
她急忙叫道:「公子……」
蕭月生轉頭瞧她一眼,笑了笑:「我彈得如何?」
方雪晴蹙眉思索,輕聲問:「公子,你這琴聲,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狀甚得意,搖頭道:「我這琴聲是武學,並非琴曲,說了你也不明白,日後自然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