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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懶洋洋的站起,嗯了一聲,淡淡道:「又來擾我清淨!」
「師父,這可是大事!」江南雲抿嘴一笑,身形忽動,在舟上冉冉升起,如踏著虛空之中的台階,慢慢走了過來,站到蕭月生身前。
「有什麼大事?!」蕭月生哼道。
「魔教的前任教主,師父可知曉?」江南雲賣了一個關子,笑盈盈的問道。
「任我行?」蕭月生皺眉問道。
江南雲用力點頭:「正是任我行,他重出江湖了!」
蕭月生一怔,放下書,負手踱了兩步,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微微沉吟。
半晌過後,他點點頭:「他是前任教主,如今的教主是東方不敗,兩人定有一場大戰。」
「是呀,這下可是熱鬧了!」江南雲興奮的點頭。
她看了看蕭月生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不過,師父可是知道,任姑娘的父親是誰?」
「難不成,任姑娘是任我行的女兒?!」蕭月生忽然一笑,似是覺得匪夷所思。
「嗯,正是如此。」江南雲用力點頭,神情認真。
蕭月生笑容盡斂,看了看江南雲,見她表情不似作偽,搖了搖頭,失笑道:「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啊!」
「嘻嘻,不可思議吧?……任姑娘乃是日月神教的聖姑,身份尊崇,卻是前任教主的女兒!」江南雲笑道。
「師父,這是不是說,任我行與東方不敗之間,並非敵對?」江南雲若有所思的問。
「也不盡然,可能是東方不敗故意如此呢。」蕭月生擺擺手。
他忽然猛的轉頭,問道:「任我行為何會突然出現,他從前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去了?」
江南雲搖頭,苦笑道:「不知。」
她本等著師父的訓斥,卻不想蕭月生僅是橫她一眼,沒有說話,皺眉在那裡陷入了沉思。
江南雲腳下暗運內力,催動小舟,緩緩向岸邊而去。
小船靠岸時,蕭月生回過神來,自失一笑,說道:「算了,此事與咱們關係不大,只看好戲便是,武林又要熱鬧一場了!」
「就是就是。」江南雲忙點頭。
「這一陣子,你多去長沙幫,逼著你師伯切磋。」蕭月生踏入上了柳堤,漫聲說道。
「是,師父。」江南雲抿嘴點頭,知道師父的意思。
她又道:「師父,刀劍無眼,動手時,萬一不小心,傷著師伯了,該如何時好?」
「那說明你的武功火候太差,回來好好苦練!」蕭月生哼了一聲,斷絕了她想欺負人的念頭。
「是……」江南雲無精打采的回了一聲,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
蕭月生靜極思動,在西湖邊上的觀雲山莊呆得有些久,便想離開一陣子,去恆山派尋儀琳。
江南雲極不願意,她如今瑣事纏身,根本走不開,潘吼那裡,需得她施展手段,激他練功,清平別院那裡,則是更漸入軌道,更離不開她,即使劈成兩瓣,也有些不夠用的。
劉菁習慣於平靜的生活,專注於刺繡,這一陣子,正在想辦法,要去見江南神針一面。
故蕭月生僅帶了小荷,兩人一人一騎,瀟灑無拘,出了臨安城,朝恆山而去。
小荷如今的武功極高,雖遠不如江南雲,但尋常高手卻已不在話下,只是外人並不知曉。
這一日,兩人來到一個小城中,名字叫范陽城。
小城東面是山,莽莽蒼蒼,前面一條小河流過,河水清澈,似是一條玉帶纏在小城的腰間。
他們進了城,習慣性的便去尋城中最大的酒樓,這個酒樓與小城同名,范陽樓。
酒保是一個面目黧黑,身材壯實,是一個純樸的少年,訥訥的上前接過蕭月生與小荷的馬韁強。
看到兩匹馬,他頓時眼睛一亮,雙眼放光,似是看到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
他頓時熱情起來,說話也順暢了很多,蕭月生輕輕一拍他的肩膀,露出鼓勵之色,與小荷進了酒樓。
小荷抿嘴一笑,朝那個純樸的小伙子看了一眼。
兩人上了酒樓,直接登上了二樓,隨意點了幾個招牌菜,便吃了起來。
「老爺,你瞧,那邊那個老人不簡單呢。」小荷一身月白羅衫,宛如一朵蓮花靜靜綻放。
整個觀雲山莊上下,因為莊主喜歡月白,個個都跟著喜歡,平常月白的衣衫最多。
蕭月生側頭瞥一眼,那邊正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頭髮皆白,但眼神卻犀利得很,不像是老人的眼睛。
他的身邊,正坐著一個小姑娘,穿著一身翠綠衣衫,尚未發育完全,約有十三四歲左右,瓜子臉,皮膚細膩如瓷,明眸善眯,眼珠轉個不停,一看即知是個鬼靈精怪的小美人兒,將來長大了,定會讓男人吃足了苦頭。
「嗯,知道了,不必多說。」蕭月生點頭,示意小荷不要隨處亂看,免得惹人忌諱。
小荷應了一聲,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吃飯。
但那個小女孩見到蕭月生望她,眯眯一笑,下了椅子,來到蕭月生前面坐下。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吃的是什麼呀?」小女孩歪著頭,俏生生的問,一臉好奇,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小妹妹,你是哪家的小孩呀?」小荷低下頭,湊到她眼前,柔聲問道,秀美的臉龐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