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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也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見他如此,也按上腰間長劍,狠狠瞪著他。
儀琳忙拉了拉蕭月生的袖子,明眸露出焦急之色。
蕭月生搖搖頭,示意稍安勿躁,等一等再說,並沒有插手,只是冷眼觀瞧。
第29章 絕招
「少鏢頭,算了,莫要跟他一般見識。」蕭月生不痛不癢的勸了一句,毫無誠意。
這一世,他雖換了一幅身體,性格發生了變化,但看熱鬧的性子仍舊未變。
林平之脾氣上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不理不睬,緊抿嘴唇,死死瞪著緩緩過來的中年男子,按在劍上的右手慢慢張開,攥住劍柄,身體微曲,蓄勢待發,宛如搭箭上弓。
他武功雖然不濟,但這一段日子,一直受蕭月生的激發,武功進境極快,雖比其父林震南尚差一籌,在這個年紀,已經頗是難得,常令林震南老懷大慰,慶幸林家後繼有人。
樓上一片安靜,人們停下動作與說話,看著二人的一舉一動。
中年男子目光如箭,嘴角噙著一絲不屑,一步一步,緩緩來到林平之跟前,冷笑一聲:「你這小白臉,管得倒寬,難不成是林震南的兒子?!」
此語是諷刺林平之多管閒事,卻不想正中幅車。
林平之握著劍柄,俊臉繃緊,怒哼一聲:「不錯,在下林平之,家父正是上林下諱震南!」
眾人不由譁然,然後轟然而笑,欲將酒樓掀翻了一般,甚至拍打著桌子,只覺得這一幕也太過巧合,說不出的有趣。
那中年男子也一怔,看了看林平之,又看了看蕭月生他們幾個,不信的問道:「真的?」
蕭月生神情沉肅,微微點頭,向林平之方向伸了伸手:「這位正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
「呵呵,呵呵,呵呵呵……」那中年男子不由露出尷尬,打著哈哈,搖頭笑道:「真是邪了門兒,竟撞上正主了!」
說罷,搖著頭,轉過身去,便要往回走,既然他是林震南的兒子,在他跟前說他老子的不是,發了脾氣也是應該,占了一個理字,自己若是計較,倒成沒理屈的一方了。
「站住!」林平之冷喝一聲。
中年男子站定身形,轉身瞥林平之一眼,笑容斂去,哼道:「怎麼,林少鏢頭還有何吩咐?」
林平之繃著臉,緊盯對方,冷冷說道:「家父的武功高低,不必外人胡亂評斷,……在下不才,劍法只得家父一點兒皮毛,今日倒要領教一番閣下的高招!」
蕭月生粗重的眉毛微微一皺,儀琳也驚訝的望向他,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竟敢主動挑釁。
「呵呵,好狂的小子!你這是逼我動手了!」中年男子嗤的冷笑一聲,眼中精芒一閃,臉色又沉了下來。
「請——!」林平之緩緩拔劍,寒氣凜冽。
他對自己劍法極具信心,心底下覺得,除了蕭鏢頭,鏢局當中怕是很少有敵手,畢竟在他眼中,父親林震南的武功已經算是高手了。
這也怨不得他,他很少出門,只在福州城裡,見識得少,難免有坐井觀天之虞,所接觸的人當中,也唯有父親與蕭月生算得上是高手。
日子一久,難免就少瞧了天下英雄,此次前去恆山派送信,也極不情願,心底里的想法,是要正面硬撼青城派,拼個你死我活,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之極了。
「好好,那就如你所願!」中年男子氣極而笑,咬著牙,點點頭,也拔劍出鞘。
劍已出鞘,兩人不再廢話,四道目光在空中一撞,同時發動,身形前躥,揮劍便刺,一丈距離瞬間即到,發出「鏘」的一聲脆響。
金鐵交鳴,長劍對撞,隨即分開,林平之蹬蹬蹬退了三步,寒氣凜冽的長劍微微顫動。
林平之只覺自手心至肩膀一片酸麻,幾乎握不住劍,緊咬牙關,憑著一口氣撐住,心下明白,對方的內力深厚,非是自己能力敵,只宜智取。
他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暗自凝神運氣,緩解右臂的酸麻,腳下微微挪動,雙眼輕眯,眼神凝注,緊盯著對方雙目。
中年男子微微訝然,掃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竟也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倒有幾分本事,能夠抵得住自己的重劍。
這一劍,極有名堂,乃是他成名絕技,名謂碧波劍。
其發勁之法,源自海浪之理,前浪未退,後浪已至,一浪高過一浪,浪浪相疊,威力極宏,僅憑著這一招,他便闖下了偌大的名聲,人稱碧波劍客,名叫長孫務虛。
「好,再來!」長孫務虛發出一聲長笑,身形躥動,長劍劃出一道白虹,平平掠向林平之。
林平之側身左閃,滴溜溜一轉,身形飛快,瞬息繞至長孫務虛身後,右臂強忍酸麻,舉劍刺其背心,正是一招「花開見佛」,乃是家傳的辟邪劍法。
長孫務虛強扭身軀,由前轉向後,長劍順勢一斬,灑下一片寒光,宛如銀扇。
這一劍借著腰腹之力,奇快無比,隱隱發出嘯聲,樓上觀戰的諸人紛紛點頭,看出其妙。
「大哥!」儀琳再次一拉蕭月生袖子,小手緊攥,鼻尖微泛汗珠,宛如清晨綠葉上的露水。
蕭月生穩若磐石,動也不動,轉頭瞧儀琳一眼,笑道:「這兩招,他還能應付。」
林平之對於這般奇快絕倫的一劍毫不慌亂,右腕一松,劍尖微垂,身體後縮,躲過了這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