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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威鏢局?」其中一人接口,笑道:「福威鏢局與青城派可是八丈的杆子也打不到一塊兒,怎麼會……?」
「福威鏢局?不會吧?」質疑之聲紛紛響起。
福威鏢局雖然算不得什麼名動武林,但能夠在十省之地行鏢無阻,自非默默無聞,武林中人多是消息靈通,自然知曉。
林平之身子一緊,忙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停下說話,抬頭望了眾人一眼,面色沉凝,心下懷疑,難不成,自己離開之後,青城派再次派人了?
「我也是剛聽到的消息,除了福州的總鏢局,附近幾個支局已經被青城派的人挑了,千真萬確!」那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
蕭月生鬆了口氣,低聲對林平之道:「各地分局的人早已撤出,青城派僅是占了地方,沒人受傷。」
林平之也鬆了口氣,只要爹爹與媽媽無恙,便已足矣,實在管不了那麼許多。
「唉……,福威鏢局可是數一數二的大鏢局,竟這般不堪一擊,實在讓人不知如何說好!」有人感慨一聲。
「是青城派太過強橫了,……當今武林,論及實力,除了少林武當,還有五嶽劍派,也就是青城派了!」有人搖頭,臉上滿是無奈。
「青城派究竟為何要對付福威鏢局,這位林總鏢頭可是一位八面玲瓏之人,人緣極好,十省綠林道上的朋友,莫不給幾分面子,照理說,不可能得罪青城派吧?」
「說不定,不是他得罪了青城派,而是青城派眼饞,看福威鏢局是頭肥羊,想宰一刀呢,這就是所謂的劫富濟貧嘛,哈哈……」
眾人跟著笑了兩聲,有人附和,對於這些大門大派,人們總是不憚惡意揣測的。
「青城派這般輕易得手,其實也怪福威鏢局無能!」人群中傳來一陣冷笑,衝破了眾人的笑聲。
令狐沖皺了皺劍眉,看了一眼林平之,心下奇怪,今天憑的邪門,竟有這麼多高手。
「福威鏢局無能?……這如何說?」有人開口問道。
「林震南雖然是把經營的好手,將福威鏢局打理得風生水起,可惜卻看不明白,鏢局終究是吃的是刀口上的飯,最重要的還是武功,偌大一個鏢局,竟沒有一流高手,早晚得出事!」那人冷笑道。
人們紛紛點頭,雖然此人說話直接了一些,不太入耳,卻極為有理,鏢局嘛,看的還是武功高低,其餘的,皆是虛的。
「這也是林震南不爭氣,他們林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一個老者撫著花白的長髯,搖頭感嘆。
「徐老,我聽說,當初林家的祖上,可是一位厲害人物!」一個壯實的中年男子探頭問道。
徐老看了看望過來的眾人,撫髯點頭,道:「林家的祖上林遠圖,當年可是縱橫武林,一手辟邪劍法從未敗過!」
「竟這般厲害?」人們多是驚訝,看看徐老,隨即搖了搖頭:「辟邪劍法?……沒聽說過!」
「辟邪劍法的厲害,只有見識過的人才知曉!」徐老微眯上眼睛,輕輕撫髯,微微感嘆。
「徐老可是見過辟邪劍法?」有人好奇的問。
「老夫親眼所見!」徐老睜開眼,點點頭,隨即鼻子一哼,嗤然冷笑:「他林震南如今施展的辟邪劍法,根本狗屁不是!」
「那林震南使的不是辟邪劍法?」人們紛紛起了好奇之念。
徐老微皺眉頭,撫髯的手一頓,想了想,搖頭道:「那也不盡然,招數嘛,倒是像模像樣,但心法定然不同,辟邪劍法快如鬼魅,林震南的劍招卻慢吞吞的,毫無威力可言!」
「難不成,是林震南在藏拙?」有人大膽揣測。
「那便非是老夫能知道的了!」徐老搖搖頭,緩緩闔上雙眼,閉嘴不言。
「關於青城派為何找上福威鏢局,在下略知一二。」一道慢條斯理的聲音緩緩升起。
人們紛紛循聲望去,也是一個老者,臉上皺紋深刻,宛如老松樹皮,一雙眸子卻是精光四射。
「季老,您知道?」他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恭聲問道。
「嗯,這卻是一段兒頗為隱秘的恩怨,林遠圖曾經登門挑戰余滄海的師父,結果勝了一招。」
「辟邪劍法果然不凡!」人們心中皆泛起此念頭,余滄海的武功,自是極高的,他的師父也差不到哪裡去。
「余滄海對付福威鏢局,怕是了斷這一段兒恩怨的。」這位季老緩緩說道。
「可惜啊可惜,這個林震南委實不爭氣,算是丟盡了林遠圖的老臉了!」一個中年男子感慨道。
「放你娘的屁!」林平之驀的站起,手指指著搖頭晃腦的那人,大聲罵道。
他聽著眾人的議論,心下不悅,且越來越甚,他的心仿佛是爐上煮的水,越燒越熱,終於沸騰,爆發出來。
他生得俊美過人,穿的是錦衣華服,但一直與鏢頭趟子手們在一起,說話自然難免帶了幾分野性。
「罵誰呢?!」那中年男子臉色一沉,瞪向林平之。
林平之火爆的脾氣,毫不示弱的瞪眼:「罵的就是你,滿嘴胡說八道!」
「赫,你這小白臉,膽子倒不小!」那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陰沉著臉,緩緩站起身,邁步朝這邊走來。
他步伐沉凝,身形挺直,右手按著腰間長劍劍柄,兩道目光宛如兩柄劍,直刺林平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