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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打傷?」儀琳秀氣的眉毛一皺,明眸瞪大:「你難道說的是馬……馬施主?!」
「正是!」楊如約哼道,冷著臉:「我二弟的武功被廢,在下身為大哥,豈能袖手不管?!」
「可是,是他先辱罵我的大哥,我才出招的。」儀琳急忙擺著秀美的小手,嬌聲分辯道。
「我那二弟固然有錯,但廢他武功,難道不嫌太重了嗎?!」楊如約冷著臉,重重哼道,理直氣壯,語氣逼人。
「大哥,何必跟這個小尼姑廢話,將她殺了便是!」朱洪山在一旁不耐煩的道。
馬西河好色,他卻並不喜好此道,僅是痴迷於武功,聽到別人有什麼武功秘笈,會千方百計奪過來,順手再將人殺了。
楊如約瞪了三弟一眼,他這般囉嗦,大異平常的乾淨利落,自然是有其用心。
如今,是眾目睽睽之下,若不能理直氣壯,將道理搶在這一邊,說不定會有人跳出來壞事。
眾怒難犯,秦樓寨本就沒有什麼好名聲,若再不占道理,欺負一個嬌弱的小姑娘,定會有路見不平之人。
但占住了道理,卻會讓他們心有顧忌,一旦出手,便是貪圖美色,而非拔刀相助,行俠仗義了。
儀琳確實有些理屈,她也覺得大哥出手太重了,只需略施小懲即可,不必將人家的武功廢了。
但是,他是自己的大哥,又不能說他壞話,她嬌聲道:「聽說,那個人無惡不作,罪當該死。」
「你可是親眼見到我二弟作惡?!」楊如約哼道,冷冷的瞪著她。
「沒……沒有。」儀琳不由詞窮,她本就不是一個善辯之人,能說這麼多,已經難得。
「豈不知,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楊如約冷冷說道,目光一掠周圍的人們,宛如利刃橫空,他盯著儀琳,道:「僅是聽到傳言,便出這麼重的手?!」
儀琳默然,秀臉通紅,目光低垂,看上去甚是可憐。
蕭仁川一動,卻馬上被張盛和拉住,低聲道:「莫要衝動,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難道任憑他們欺負儀琳師太?!」蕭仁川大聲說道。
他的嗓門極就極大,此時又是義憤填膺,自然更加響亮,人們紛紛聽到,轉頭回望。
楊如約與朱洪山自然也聽得到,他們冷冷瞪著蕭仁川,一動不動,蕭仁川頓時覺得宛如被毒蛇盯上。
第93章 敗敵
「閣下高姓大名?」楊如約揚聲問道。
蕭仁川心中微微發虛,但些時卻不容後退,索性豁了出去,一壯膽氣,大聲道:「在下叫蕭仁川,無名小足罷了,卻實在見不得你們這般欺負一個弱女子!」
「哦——?」楊如約狹長的眼睛微眯,眼中寒光閃爍,定定的盯著他,似乎要用目光將他殺死,淡淡說道:「閣下年紀輕輕,便這般憐香惜玉,佩服,佩服!」。
「你……」蕭仁川頓時臉紅,卻又說不出,恨恨瞪向他。
蕭仁川是憨人傻大膽,既然已經豁出去了,便不再害怕,用力睜大眼睛,與楊如約對視,絲毫不落下風。
張盛和暗叫糟糕,臉色已變,忙暗中扯了扯蕭仁川的衣衫,不讓他逞這個強。
蕭仁川血氣方剛,倔強的脾氣已經上來,這般關頭,斷不會後退,權當作不知道,死死瞪著楊如約。
楊如約一擺手,仍舊瞪著蕭仁川,嘴裡說道:「三弟,你去領教一下這位蕭少俠的高招罷,既然站出來袒護,必有幾分本事的,要小心才是!」
「嘿嘿,大哥放心便是!」朱洪山捏了捏手指,一陣喀吧喀吧亂響,宛如竹豆,看著頗是嚇人。
他大步流星,直朝人群走來,對於密集的人群視而不見。
人們紛紛讓開,讓出一條通道,直接通向站在石頭上的蕭仁川。
「張前輩,你先下去罷,莫要被我連累。」蕭仁川嘴裡說道,頭一直不動,死死瞪著楊如約,隔著人群,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宛如火花。
張盛和本有此意,但被他這般一說,卻止住了腳步,沒有邁腳,臉露不悅,低聲哼道:「老夫豈是袖手旁觀之人?!……待會打不過了,便趕緊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見蕭仁川似是沒有聽進去,張盛和搖了搖頭,嘆道:「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今日來找儀琳師太報仇,便是死人一個!」
「這是為何?!」蕭仁川極是好奇,轉開眼睛,望向張盛和。
「嘿嘿,他們可是生了雄心豹子了!」張盛和冷笑一聲,瞥了一眼走在人群中的朱洪山,哼道:「若是驚鴻一劍蕭一寒聽到這個消息,你猜,他會如何做?」
「他們欺負儀琳師太,蕭先生定不會輕饒他們!」蕭仁川毫不猶豫的回答。
「不錯!」張盛和用力點頭,冷笑道:「依蕭一寒的狠辣手段,即使不殺他們,也會廢了他們武功,豈不是與死人無異?!」
蕭仁川用力點頭,覺得張盛和之話大有道理。
說話之間,朱洪山已咚咚的走了過來,他身形高大,壯如鐵塔,每一步邁出,人們皆有大地震顫之錯覺。
這固然有他身壯之因,更因為他內功深厚,曾學得一門玄奧的心法,氣勢外放,不戰而屈人之兵。
朱洪山走至蕭仁川跟前,銅鈴般的大眼一眯,寒光閃爍,蒲扇般的大手一拍胸脯,發出「咚」的一響,他哼道:「蕭仁川,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爺爺接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