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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明神情一滯,俊美的臉上微一色變,冷冷道:「我敬你是前輩,沒有失禮,不想卻是想叉了!」
他一揮手,沉聲喝道:「咱們討教一下余觀主的神功罷!」
說罷,自椅子上站起,手上摺扇一收,別在腰間,輕輕一抽腰帶,柔軟的腰帶頓時筆直,原來卻是一柄軟劍。
揮劍劃了兩下,唰唰作響,凌厲非常,人們這才知曉,剛才看走了眼,這個少年也是個高手。
這柄軟劍到了他手上,馬上變硬,顯然是內力支撐,這般渾厚的內力,實在不是容易之事。
江南雲抿嘴一笑,拉著趙小四,坐到了旁邊一張空桌子上,顯然是要置身事外。
湯顯明看了她們二人一眼,眼神相對,微笑著點頭致意,顯然並未將這般行為看成背叛。
余滄海也掃了一眼兩人,並未覺得有何不對,只是看江南雲有些神秘,摸不透,但看情形,他們並非一夥的,便好辦了。
「我倒要看看,湯家到底有什麼絕技!」余滄海一手持劍,冷冷一笑,掃了周圍一眼,目光如電。
酒樓之中不乏高手,被他這般凌厲的目光一照,頓覺背後泛起一絲寒意,心中驚駭,這個余滄海,遠比人們口中厲害!
「一起上,出招罷!」余滄海一擺手,淡淡說道,雖然矮小,卻岳峙淵停,一派宗師風範,令人不敢小覷。
「既然余觀主如此慷慨,在下卻之不恭!」湯顯明輕笑一下,手上長劍一抖,再次筆直,「嗤」的一聲,刺了過來。
余滄海側身一扭,輕巧躲過軟劍,卻不想,這柄軟劍極是詭異,倏的一顫,宛如毒蛇回頭,朝他側過的頭削去。
余滄海驚了一下,沒想到這般詭異,長劍一擋,直刺在劍身中央,宛如蛇打七寸。
這一劍刺出,湯顯明頓覺劍身傳來一股尖銳的力道,仿佛要刺破自己的手掌,沿著手臂,直傳向心脈。
他身體一抖,內力勃發,劍身一顫,宛如金蛇亂舞,直接將這股尖銳的內力驅除了出去。
他的內功心法特異,強橫霸道,並不怕這些詭異的內勁,借勢再刺出一劍。
此時,四柄劍配合著他亂顫的軟劍,一同刺向余滄海,五人對一人,對方是一派掌門,並不覺如何欺人。
余滄海劍招奇快,雖然對付五人,但五人卻覺得,他僅是與自己對招,轉眼之間,十餘招過去。
「余觀主的劍法果然不凡!」趙小四低低嘆息一聲,這是她所見過的最高明之人。
江南雲抿嘴一笑,不置可否,只是盯著場中觀看,余滄海的武功,她從未見過,頗是好奇。
「著!」余滄海忽然發出一聲斷喝,宛如洪鐘大呂,震得樓內嗡嗡作響,人們頭暈眼花。
這一次,他們卻是不敢胡亂罵人,余滄海雖然武功高明,心胸卻實算不上寬廣,若是被他記住,不死不休,委實麻煩。
一聲斷喝之下,余滄海劍法陡然加快,倏然之間,刺中一個中年男子手腕。
那中年男子倒也硬氣,僅是悶哼一聲,捂手退後,自己點了幾指,封住穴道,免得失血過多。
「著!」又一聲斷喝聲中,余滄海的劍尖再次刺中一個中年男子手腕,令其無法再揮劍。
轉眼之間,形勢大變,余滄海更是神威凜凜,其餘三人,雖然湯顯明更難對付一些,卻最終仍被余滄海刺中了手腕。
「他這是什麼劍法,為何專刺人手腕?」趙小四好奇的問江南雲,聲音放得很輕。
江南雲搖了搖頭,默然不語,對於余滄海她並不了解,故不知他的武功究竟如何。
湯顯明捂著手腕,恨恨的盯著余滄海:「余掌門劍法高明,在下領教了!」
「你們湯家,一代不如一代了!」余滄海搖頭嘆息一聲,收劍而立,神情倒是緩和了幾分。
聽他如此說,湯顯明頓時大怒,哼道:「我學藝不精罷了,再過兩年,定當敗你!」
「你們湯家的武功……?」余滄海露出不屑一顧的冷笑。
湯顯明面色通紅,狠狠瞪著余滄海,再沒有說什麼狠話,覺得已經都沒有什麼意義。
正在此時,江南雲忽然站起來,朝門外看去。
樓梯之上,緩緩上來兩人,一男一女。
男子身著一襲青衫,身材中等偏矮,容貌平常,唯有眉毛濃重,頗有幾分威煞之氣,不怒自威,卻正是蕭月生。
另一人乃是女子,寬大的僧袍,玲瓏的嬌軀,明珠玉露一般的臉龐,乃是恆山派的弟子儀琳。
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儀琳頓時有些羞澀,低下頭,不敢看別人,更加楚楚動人。
江南雲忙趕前一步,蓮足一步跨至蕭月生身前,襝衽一禮,嬌笑道:「師父!」
「你怎麼在這裡?」蕭月生眉頭皺了皺,掃了周圍一眼。
「嘻嘻,湊個熱鬧,沒想到,真碰上了大熱鬧!」江南雲抿嘴嬌笑,聲音誘人。
蕭月生緩緩走來,趙小四也起步迎出,輕喚一聲「蕭先生」,便跟在身後,來到了她們剛才所坐之處。
蕭月生掃了一眼,看到了余滄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神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余滄海臉色一變,氣勢頓然斂起,沖蕭月生抱拳一禮,轉身便走。
侯人英四人也看到了蕭月生,面色不由大變,露出一絲驚慌,忙跟在余滄海身後,消失在了樓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