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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桌又一桌,沒有多久,蕭月生已經將幾十桌敬完了酒,幾十杯下去,即便是水,肚子也受不住。
他卻若無其事,好像沒喝酒,暗中已將酒化去了,平常時候,他很少這麼幹,這時候卻不得不如此。
敬過酒後,蕭月生與三女坐到中間的一張桌子旁,此時,已經坐了四個人,喬峰夫婦,段譽,虛竹,加上蕭月生四發,一共八人,頗為寬敞。
喬峰呵呵笑道:「二弟,今天你可是新郎倌,咱們要好好敬你一杯!」
蕭月生苦笑搖頭:「我剛才喝了這麼多,可是過癮了。」
段譽收起扇子,忙問道:「二哥,你真要退隱江湖?」
蕭月生點頭:「嗯,我也倦了,……現在無量劍派不必我撐著,我也該歇息了,就去喬兄那裡去住下!」
「再好不過!」喬峰大喜,哈哈笑道:「咱們一塊兒在草原上跑馬,喝酒,真乃人生樂事!」
……
周圍漸漸熱鬧起來,行酒猜拳,恢復了江湖豪客的風采,大聲說笑,人聲鼎沸,整個太湖變得喧鬧。
「砰!」一聲悶響,壓過了周圍喧鬧。
人們紛紛停下,轉頭望去,卻見兩個中年漢子打了起來,圓桌散架,杯盞落地,摔碎成一團,桌邊的人們個個目瞪口呆。
兩個中年漢子已經打成一團,一個使刀,匹練條條,一個用劍,寒星點點,兩人招式皆極凌厲,狠辣非常,拼得你死我活。
他們一個削瘦,勁拔,像是一株老松,劍光颯颯,一個雄壯,宛如一隻巨熊,長刀呼嘯,像能劈開巨石。
蕭月生皺了皺眉頭,但見一個藍衫青年飄身而至,寒光一閃,兩人身形驀的頓住,後退兩步。
游坦之先前一直在想,蕭大俠年紀輕輕,怎麼一下子要金盆洗手,真是離奇,正在這時候,兩人打架驚醒了他。
他轉頭看了看,覺得這兩個漢子個個都是高手,自己怕不是對手。
但見這藍衫青年一到,劍光一閃,就分開了兩人,更感佩服,他看清了,這藍衫青年出了兩劍,分別刺向兩人。
他出劍太快,只閃爍一道寒光,人們會以為只刺出一劍。
藍衫青年相貌堂堂,眉宇間正氣凜然,收劍歸鞘,抱拳說道:「兩位,今天是掌門大喜的日子,有什麼恩怨,出了太湖居再解決罷!」
他臉帶微笑,雙眼卻寒光迸射。
兩個中年漢子分開,一個相貌清癯,另一個則濃眉大眼,粗獷得很,都紅著臉,似是喝醉了。
削瘦漢子冷哼一聲:「我不想生事,但他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雄壯大漢嘿嘿冷笑,不屑的睨他:「你一個小小的幫主,在我面前牛氣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削瘦漢子冷冷道:「我英雄幫雖小,卻也不容別人侮辱!」
「我就侮辱了,又能奈我何?!」大漢嘿嘿冷笑,不屑之極。
「再接我一劍!」削瘦漢子大喝一聲,寒星一點兒,刺向雄壯大漢,「嗤」發出一聲輕嘯。
「來就來!」雄壯大漢毫不客氣,拔刀出鞘。
藍衫青年沉下臉,寒光一閃,兩人忽然飛了起來,掠過十幾丈遠,落到了湖水裡。
……
他抖一下袖子,慢慢歸劍入鞘,抱了抱拳:「諸位英雄,這兩位擾了大家的興致,小子未能及時阻止,慚愧!」
說罷,躬身一禮,飄然退下。
眾人臉色微僵,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藍衫青年出手兩次,皆強橫無倫,他們自忖,換了自己,斷難接住。
這僅是無量劍派的弟子,如此劍法,若是換了蕭大俠,豈不是更加驚人,天下第一高手,絕非僥倖。
「嗤嗤嗤!」忽然一串輕嘯聲中,一片藍芒籠罩向王語嫣三女,突兀之極,無人防備。
眾人瞪大眼睛,張開嘴,驚愕得怔住了,反應不過來。
「哼!」木婉清冷哼一聲,紅綢袖子輕輕一揮,如蛇吞鯨吸,漫天的暗器鑽進她的袖裡,沒了動靜。
這些暗器各種各樣,龐雜無比,銀針,金鏢,鐵菩子,柳葉刀,鐵棘子,袖裡劍,等等。
各種暗器,輔以各種心法催動,換了一人,一種也挨不住。
同時,十幾個突然飛出人群,撲向蕭月生,人在空中,已經拔劍出鞘,最前頭一人,身與劍合一,劃出一道璀璨的匹練,俯衝下來。
蕭月生搖搖頭,沒有動手,虛竹身形一晃,擋在劍前,寬大袖子一拂。
第653章 再撓
袖子拂過,長劍變成麻花狀,扭成一團,瑩瑩寒光消失。
刺客馬上鬆手,長劍下落,他腳尖一點長劍,猛的倒飛出去,翩翩如燕,輕靈飄逸。
長劍被腳尖一點,化不一道寒光射向蕭月生。
虛竹仍站在蕭月生身前,伸左掌一推。
寒光在空中一折,反射回去,眨眼間追上刺客,正中他背心,發出「咚」一聲響,如敲鼓聲。
刺客身在空中,仰天噴出一道血箭,墜落到一張圓桌上,「喀嚓」一下,桌子四分五裂,他落在碎木,酒菜里,寂然不動,昏了。
這功夫,其餘刺客齊至,刀光如一道道銀練,席捲而來,交相輝映,在陽光下眩目,令眾人得眯起眼睛。
喬峰拍案而起,滑一步,到虛竹身邊,雙掌劃了個圓弧,猛的一推,狂風呼嘯,宛如一陣大風捲來,附近的人們衣袂飄動,直欲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