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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堂主是咱們霹靂堂的根本,斷不可有意外!……堂主,咱們忍一時之氣,再徐徐圖之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況且,只要救下少堂主,也可向少林求援!」他苦口婆心的勸告。
以他的了解,這樣的事情,怕是堂主真能幹得出來,但也許僅僅惺惺作態,可不管真假,他也只能出來勸阻。
聽那些客卿們的描述,那個水雲派中的男人,著實可怕,以他們所描述的武功,整個霹靂堂全衝上去,怕也是白搭。
「嗯,昭南說得有理!」一直低垂著眼瞼的李慕風緩緩點頭,然後再次閉上嘴,恢復了半死不活。
范希聖默然不語,一手揉著眉心,臉色變幻。
「堂主,我還是實說吧!」
蔣昭南見他仍在猶豫,再加一把火:「即使咱們霹靂堂全部人馬拉出去,怕是也對付不了那個人,只是白白流血罷了!」
他緩了一口氣,懇切的苦笑:「……如今,只能讓堂主你忍一時之辱,先救存義,見一見那個人,再圖後計也不遲!」
「存義說得,未嘗沒有道理!」一直眼瞼低垂,似睡非睡的李慕風再次忽然開口,然後閉目不言。
「……好……吧——!」范希聖緩緩點頭,冷著臉,桌上掌印宛然,入木三寸:「不必派人跟著,我獨自去!」
第52章 登門
蕭月生縱然料事如神,一切盡在掌中,卻也沒有想到,本想讓范存義多遭些罪再死,卻也是留下了幾分生機,世事之難料,可見一般。
水雲派上下,唯有一個人正在擔心,那便是溫玉冰,其餘幾位弟子,對大師兄尊崇如神,小小的一個霹靂堂,實在不足掛齒。
宋青雅的性子輕靈,回來之後,在師姐妹當中,將蕭月生彈指間殺人於無形好一番渲染,大師伯的形象,在她們一眾弟子當中,更加神秘莫測,心中也自豪無比,有這樣的大師伯為自己撐腰,再也不怕別人欺負自己了!
傍晚,她們師姐妹正坐在貝錦儀的屋裡閒聊,柔和的燈光,乳白的地毯與幔帳,顯得溫馨而舒適。
坐於軒案旁的貝錦儀放下毛筆,輕輕轉身,見周芷若趴在床榻上,月白絲綢睡袍盡顯優美的曲線。
她正手裡拿著一卷書,明眸一片散亂迷離,毫無焦距,秀雅清麗的玉臉微沉,秀眉微鎖,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
一身睡袍的貝錦儀不由好笑,輕聲道:「芷若不必擔心,看蕭師兄不似魯莽之人,行事自有深意,況且,即使是對付霹靂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少林派……」周芷若正揚起俏臉,一臉憂色,明眸中波光流轉,煞是動人。
「少林又怎麼了?!……咱們峨嵋境內,容不得少林放肆!」貝錦儀輕哼一聲,抿了抿櫻唇,隱露幾分睥睨之色。
她們峨嵋派誰的帳也不買,獨來獨往,即使是少林派,也毫不畏懼。
「那師父……」周芷若冰雪聰明,聽出了師姐的袒護之意,若真有少林派來人,峨嵋派不會袖手旁觀!
「師父一定會答應的,放心罷!」貝錦儀輕輕一笑,篤定得很。
周芷若點點頭,有些羞澀,忙又拿起書,裝做看書的樣子,惹來貝錦儀一陣輕笑。
……
寒湖之上,陣陣琴聲飄起,時而停頓,再次響起,似是有人學琴。
寒谷松林,柔和的光芒籠罩,恍如玉樹銀花,寒煙閣中,藻井內嵌著兩棵夜明珠,將整個寒煙閣籠罩在乳白的光芒之中。
一樓之中,乳白的地毯上,蕭月生身著寬鬆的青袍,盤膝坐於一張琴案前,琴案的另一側,則是淡妝素抹,嬌媚動人的小蝶。
他正在傳授小蝶琴藝。
琴案旁是一張書案,身穿白衣的小情正坐於書案旁,專心的練著書法,吹彈可破的嬌嫩臉龐,專注凝神,長長的睫毛偶爾一顫,極是動人。
蕭月生閒來無事,便開始調教兩個侍女,想將她們變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免得自己事事躬親,太過麻煩。
在夜明珠乳白的光芒中,加之乳白的地毯中,兩位白衣少女肌膚晶瑩如玉,仿佛不染塵俗的仙子,冰清玉潔。
「手腕輕柔,運勁於指,對,就這樣!」蕭月生點了點小蝶如玉的皓腕,然後點了點其纖纖蔥指。
小蝶的手指修長而潔白,就像是剛剝開的蔥白,水嫩柔滑,摸上去清涼而柔軟。
被蕭月生的手輕輕一觸,小蝶手指一顫,紅暈滿面,像是在羊脂白玉上抹了一層胭脂,動人誘人。
她悄悄抬眼瞥了公子一眼,見他並無異樣的表情,忙轉開眼睛,也裝作毫不在意。
隨著清心訣的日益精進,她的悟性越來越強,蕭月生僅是稍一點撥,她便能摸到路徑,進步極佳。
小蝶心中甜蜜無比,這一陣子,跟蕭月生學習琴技與書畫,耳鬢廝磨,小蝶覺得非常的幸福,只要看到公子的身影,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無比甜美,心中只願能夠常伴他左右。
蕭月生又轉了轉身,轉到小情那邊,看了看她所寫的字,點點頭,小情的天分也不低,已略得幾分書法的韻味。
「大師伯,山下有人求見!」一道清脆的稟報聲忽然在湖邊響起,悠悠揚揚的傳至閣中。
「這麼晚了,是什麼人?」蕭月生抬頭,揚聲問道,聲音悠緩的飄至對面宋雪燕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