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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面色變得不自然的耶律齊兄妹,他接著對程英問道:「程姑娘,你與耶律兄妹第一次相見,知不知道他們不是中原之人?」
陸無雙插嘴道:「當然能了,我一看他們,就知道耶律公子與耶律姐姐是蒙古人,表姐這麼聰明,當然也能看出來了。」
陸無雙本性活潑,性子很急,當初牽連眾人受李莫愁追殺,心中愧疚,變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李莫愁走後,心事即除,本性畢復,很喜歡插嘴。
耶律齊並非笨人,聽到這裡,已知是怎麼回事。深深嘆息一聲,無奈的道:「看來,我們無緣見識如此盛會,真是——,唉——,唉——!」
耶律燕對武林大會並不掛心,只是要與眾女分別,心中不舍,極不高興。
蕭月生拍了拍耶律齊的肩膀,以示安慰,道:「耶律兄弟不和難過,倒是令尊,前途兇險呀——」
耶律齊顧不得心中惆悵,忙問:「我父親怎樣?」
蕭月生正色道:「令尊雖位極人臣,卻大有兇險。據我推算,三內之內,令尊有生死大劫,恐怕很難安然渡過。」
耶律齊並不太相信,父親身高位寵,身邊護衛極多,不乏高手。尤其經完顏姑娘屢次刺殺,身邊護衛高手更多,以銅牆鐵壁形容亦不為過,能有什麼危險?
但這些事是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問道:「那可有化解之法?」
蕭月生道:「既是死劫,必是很難化解的,即使告知你方法,恐怕也是無用。」
耶律齊躬身行禮,道:「還請蕭兄賜告化解之法!」
蕭月生無奈的笑了笑,道:「好吧,化解之法只有四個字,『棄官,隱居』,如何?」
耶律齊苦笑的搖了搖頭。
此時忽然自西南吹來一股清風,帶來幾分涼爽之意。
蕭月生輕揮袖子,將被風吹來的樹葉掃開,笑道:「死劫能稱之為死劫,正是如此,知道破解之法,與不知無異。」
耶律燕有些擔心,道:「那就沒有別的破解方法?」
蕭月生輕輕搖了搖頭。見氣氛愈見壓抑,忽然笑道:「當然,也可能令尊吉人天相,那時有貴人相助,安然渡劫,我們在此擔心也是無益,怎麼樣,耶律兄,今後行止如何?」
耶律齊今日連受打擊,心情低落,低沉的道:「我與三妹先回蒙古,然後再做打算。」
蕭月生點點頭,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後會有期,天高路遠,願耶律兄弟二位一路順風!」
耶律齊拱手還禮,正要呼妹妹,忽然一愣,場中只有兩匹馬,其餘馬匹皆被李莫愁所殺。
程英道:「耶律公子,你與完顏妹妹騎馬先走,這裡離襄陽不遠,我們步行即可。」
耶律齊一想,也不再謙讓,躬身謝過,招呼耶律燕上馬,耶律燕鼓著小嘴,悶悶不樂。
他跳上馬背,一勒韁繩,在馬背上拱手道:「各位,我們兄妹先告辭,他日眾位到我們草原,在下定當掃席以待!告辭!」
說罷,揚起馬鞭,縱馬馳去,身後滾滾煙塵相隨。
耶律燕仍不時回首相望,讓完顏萍垂泫欲泣。
待人影消失,眾人才收回目光。
程英問蕭月生:「蕭公子現在欲往何處?」
蕭月生笑了笑,笑容中透著一股邪性,道:「自然去大勝關,你們也要去吧?我們同去,彼此有個照應。」
程英抿嘴一笑,當初耶律齊的話被他又說了一遍,點頭同意,明白他是一分好意,如果李莫愁再找上門來,憑她們三個女子,沒有半線生機,只能束手待斃。
於是四人結伴而行,完顏萍仍有些悶悶不樂,而陸無雙跛足,不良於行,走起路來極慢。
蕭月生在路上攔了一輛馬車,半強迫的將車買下,讓程英看得搖頭不已,這個蕭公子行事真的是出人意料,武功通神,行事卻如此憊賴,毫無俠士風範,坐在車上,確實卻比走路舒服得多,想到那車主得了一大錠金子,歡天喜地的模樣,心中迷惑,實不知他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
蕭月生見完顏萍心情低落,便開始講笑話,這是前世與女人相處的必備之技。
程英三人何曾受過這個,一個笑話就將她們笑得前俯後仰,儀態全無。
蕭月生充當馬夫,車內三女,程英被逼著拿下了面具,完顏萍大為驚嘆,沒想到在面具下面竟是如此美麗的一張臉。但出了車廂,程英又戴上了面具。
蕭月生並未好奇,這一層面具,根本擋不住他的目光,但這個秘密他將永藏心中,實因此種能力太過恐怖,在他的注視之下,穿再多的衣服,也是無用,如被人知,恐天下大亂。
一路歡聲,很快大勝關在望。
大勝關位於豫鄂交界,是當今大宋抵抗蒙古的最後要隘,出了大勝關,即是蒙古所占地域。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陸家莊即座落於此。
陸家莊莊主陸冠英,乃陸乘風之子。陸乘風是東邪黃藥師之徒。當初梅超風夫婦偷得九陰真經下半部逃出桃花島,東邪黃藥師憤怒之下遷怒於眾弟子,將所有徒弟的兩腿打斷,逐出桃花島。陸乘風傷心之下於太湖建歸雲莊,後被歐陽鋒所燒,於是到大勝關建立陸家莊。
陸冠英夫人程瑤迦乃全真教清靜散人孫不二之徒,當初兩人結合頗費周折,幸得郭靖黃蓉夫婦及丐幫相助,對他夫婦二人和丐幫心存感激,承辦了此次英雄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