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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跪著,誰又能阻攔?」蕭月生不以為然的搖頭,說罷,身子一縮,鑽進了錦被之中,摟住劉菁,笑道:「那些小事,別去理會,咱們歇息罷。」
劉菁頓時羞紅過耳,宛如紅玉,不敢去看他,蕭月生看得心動,身子一翻,壓了上去,隨即,便是一陣翻雲覆雨,春意盎然……
……
江南雲直挺挺的跪在蕭府門前的青石板上,雙膝著地,絲毫沒有花巧,雙腿越來越疼,漸漸的,疼痛減弱,隨後,是酸麻陣陣,如同螞蟻噬咬,難以自抑。
她幾乎忍不住,想要放棄,站起來,這樣實在太過折磨人了,但一想到蕭一寒淡淡的笑容,似乎嘲笑她枉費心思,只是徒勞無功。
想到蕭月生的笑臉,她再次咬緊牙關,恨不得將牙都咬碎了,雙膝已經沒有了知覺,仿佛被截去了一般。
「一定要拜他為師,一定要拜他為師!」江南雲低聲念叨,聲音雖不大,卻極是堅定。
蕭府朦朧的燈光之下,她秀美的瓜子臉滿是堅毅,鳳眸晶亮,實是一個絕頂的美人兒,僅是容貌,甚至要強上劉菁一籌,只是沒有劉菁的氣質逼人,看上去遜上一籌罷了。
驚鴻一劍蕭一寒,一年間宛如彗星般崛起,劍法精妙絕倫,至今尚無敗手,已是公認的武林絕頂高手,這樣的名師,自己遇到了,豈能錯過。
自幼飄零,江南雲深知武功之重要,知道這是一個鯉魚跳龍門之機會,斷不容錯過。
世事的磨難,也讓她看清了人心的險惡,行事無所顧忌,糾集了一群少年,專伺偷盜,這樣的日子,也勉強能夠餬口而已。
若是能夠拜得蕭一寒為師,則將告別往日,自此以後,化身為龍,不必再受人白眼,也不必再時不時的挨揍,這樣的日子,豈不是天堂一般。
當她快要受不住,渾身冒著冷汗時,蕭府的大門「吱」的一聲拉開,裡面輕盈若羽的飄出一人,身形曼妙,穿著月白色的綢袍,長髮披肩,正是劉菁。
「夫……夫人。」江南雲心中大喜,她知道能否拜師的關鍵,便在劉菁身上。
劉菁來到她跟前,絲袖一拂,江南雲只覺一股無情的力量湧出,將自己的身子扶起,想要拒絕,卻根本無法撼動,只能任由自己被扶起來。
「夫人,讓我跪著吧!」江南雲楚楚可憐的道。
劉菁搖搖頭,抿嘴一笑:「好了,不要裝可憐了,……我夫君已經答應收你為徒了!」
「啊!」江南雲一怔,隨即狂喜,不敢相信的問:「真的?!」
江南雲呆立當場,心中之喜悅實在無法表達,鳳眸蓄滿了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簌簌落下來,喜極而泣。
劉菁看她如此,也替她高興,道:「別楞著了,還是先去裡面拜見師父罷!」
「多謝師母!」江南雲跪倒在地,重重叩了一個頭,她年紀不大,但卻精明過人,知道能讓蕭一寒改變主意,定是眼前的師母的功勞。
「你師父面冷心熱,即使我不勸說,他也會改變主意的。」劉菁白玉似的小手擺了擺,身形轉後,往裡走去。
江南雲急忙跟上,緊緊跟在劉菁身後,往大廳走去。
正廳之中,蕭月生端坐在正中央,他身穿月白色的絲質睡袍,手上拿著一隻茶盞,漫不經心的看著另一手上的手卷。
見到兩人進來,蕭月生放下手卷,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放了下來,目光溫潤,淡淡罩定江南雲。
「弟子江南雲,拜見師父!」江南雲進得大廳,跪倒在蕭月生跟前,三叩九禮。
劉菁端起一盞茶,遞到江南雲身前,江南雲接過來,雙手端在頭上,跪行到蕭月生跟前:「師父,請喝茶。」
蕭月生臉上平淡,沉靜冷肅,慢悠悠的接過茶盞,淡淡點頭:「嗯,不必跪著了,起來說話罷。」
江南雲依言起身,蕭月生淡淡目光籠罩下,她只覺呼吸不暢,身子沉重,仿佛被一座大山壓著一般。
此時,她方知師父的威嚴至此,實在令人心驚,她在洛陽城的大街小巷,看過無數人,卻從未有這般感受。
蕭月生的淡淡的目光一掠,喝了一口茶,放到一邊,道:「你今日入我蕭府之門,算是我開山的大弟子了,往後須得努力,莫要丟了為師的臉面。」
江南雲心中激動,趕忙應是,神情恭敬。
蕭月生繼續說道:「你心性佻脫,行事狡詐,說是好事,也非好事,這入門的第一步,還是練心,嗯……,就去闖一闖洛陽城外的大陣罷,若能闖過第二陣,方算是心志圓滿。」
江南雲不由一呆,洛陽城外的大陣,她也曾去闖過,至今心有餘悸,實在太過恐怖,若非自己運氣好,記性好,怕是根本脫不了身。
「我傳你一門清心訣,入得陣中,憑此清心訣,讓你的心志清醒,不被外物所惑。」蕭月生緩緩說道,說著,招了招手。
江南雲極是伶俐,上得前來,蕭月生輕輕伸手,掌心按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
江南雲只覺腦海深處一片刺疼,仿佛有一枚鐵釘硬生生的釘了進去一般,只是她性子堅毅,咬牙忍住。
蕭月生讚許的點點頭,拿開了手掌。
江南雲只覺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段兒口訣,仿佛是極為熟悉,但自己偏偏沒有見過,但想宣之於口,偏偏又模模糊糊,難以說清,實在玄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