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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點頭,兩人結伴來到玉女峰。
……
兩人目瞪口呆,怔怔望著渾身金芒迸射的蕭月生。
蕭月生此時的情形,比天上的太陽更加耀眼,令狐沖的寒意更甚,需得周身內力俱運,方能勉強抵抗。
「這……這是……?」令狐沖怔怔難言,吃吃說道。
林平之也被此情此景所驚,微眯著眼睛,免得刺傷眼珠,搖頭嘆息:「我也不知。」
蕭月生潛運內力,元神越發的強壯,已經覺察到了下面的二人,便開始收功。
金光漸漸黯淡下來,令狐沖發覺周身的寒氣也慢慢的減弱,終於喘了一口粗氣。
這寒氣源源不絕,無孔不如,唯有竭盡全力來抵禦,開始時還能遊刃有餘,到了後來,他內力畢竟不是無窮無盡,已有賊去樓空之感,馬上便要堅持不住。
金光倏的一斂,化為一道煙霧,鑽到了蕭月生的身體裡,天地間重現光明,溫暖重新回到身邊。
這一刻,令狐沖覺得格外美好,世間美麗動人,他從前並不知陽光之溫暖,缺之不可。
蕭月生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二人身前,二十餘丈的距離,瞬間即至,毫無停頓。
「蕭先生!」林平之抱拳,躬身見禮,他心性堅定,迅速的回覆了神志。
蕭月生微微一笑,點點頭:「少鏢頭怎麼來啦?」
「我是跟大師兄一塊兒過來的,」林平之抱拳笑道:「先生大放異象,想必是功力大進罷?」
蕭月生呵呵一笑,點點頭:「略有寸進罷了,……倒也不枉在此閉關這些日子。」
令狐沖回過神來,搖頭感慨:「先生,剛才你光芒大放,我們在屋裡便覺得寒冷徹骨,實在是……」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剛才是突破之機,實在難以自控,現在便成了。」
「先生的神功果然驚人。」令狐沖搖頭感嘆,帶了幾分羨慕,有如此神功,天地皆驚,若是用出來,想必是威力更加驚人。
蕭月生擺擺手:「算不得什麼,只是一點兒小道罷了。」
令狐沖苦笑搖頭,撇了撇嘴角,這還是小道,那自己所練的劍法,更是不入流的小伎倆了。
「少鏢頭,令狐兄弟,我如今略有小成,也該下山了。」蕭月生撫著小鬍子,淡淡笑道。
「先生要走?!」林平之一驚,忙問。
蕭月生點頭,輕輕一笑:「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若是有暇,常來山莊看看便是。」
林平之點頭,臉色卻有不舍。
蕭月生轉頭令狐沖笑道:「令狐兄弟,我去弄些酒肉,咱們三個共謀一醉,如何?」
令狐沖大喜,隨即露出苦笑:「我可是已經戒了酒!」
「呵呵,那你便以茶代酒罷。」蕭月生大笑幾聲,惹得令狐沖翻了幾記白眼。
笑聲未絕,蕭月生忽然一閃,驀然消失,轉眼間消失不見,唯有山谷里傳來一陣陣笑聲。
「這……這……?」令狐沖看著蕭月生驀然不見,周圍山上沒有他的蹤影,不由驚異的左顧右盼。
林平之搖頭笑道:「大師兄,先生他武功大進,輕功更進一層,不必找了。」
「唔,那倒也是!」令狐沖釋然點頭。
……
蕭月生提著四大壇酒,拿了一個木盒,來到了思過崖上,令狐沖與林平之已經等在那裡。
擺上了三隻海碗,拍開泥封,將大碗倒滿,頓時酒香四溢。
令狐沖打量四周一眼,哈哈笑道:「林師弟,你選的這一處地方好,好得很,可是不會有人打擾!」
林平之打開木盒,擺出幾碟菜來,呵呵笑道:「我知大師兄定是要破了酒戒,自不能讓岳師姐看到。」
「哈哈,知我者,林師弟也!」令狐沖哈哈大笑,端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放下大碗,一抹嘴角,令狐沖痛快大喝:「好,痛快!痛快!」
蕭月生與林平之也拿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翻了翻大碗,亮出碗底,點滴不落。
隨即,幾人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一壇酒很快下去。
令狐沖臉色微泛紅意,這酒乃是蕭月生重金買得的好酒,一般的酒,他可喝不下去。
令狐沖抓來一壇,拍開封泥,再替三人斟滿,舉杯一飲而盡,只覺渾身上下,暢美難言。
令狐沖重重一放大碗,呵呵笑道:「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一直亘在心裡,不問出來,難受得緊。」
蕭月生放下碗,呵呵笑道:「有話便講,莫鬧這些虛的!」
「痛快!」令狐沖一翹大拇指,神情已有微醺之意,放浪形骸,再倒了一碗,抬頭望向蕭月生:「先生如此年紀,到底如何練的,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武功?!」
蕭月生一怔,隨即一笑,搖了搖頭。
林平之也望了過來,臉色微緊,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是好奇的緊,當初在福威鏢局之中,蕭月生只是一個平常無奇的鏢師罷了,甚至還不是什麼有名的鏢師,素來被人小瞧。
但到了後來,蕭月生宛如橫空出世,忽然變了另一個人一般,光芒大放,武林群雄黯然失色。
蕭月生端起大碗,沉吟片刻。
「若是先生不方便說,便當我沒問!」令狐沖忙道。
蕭月生擺擺手,笑了笑,道:「此事說來奇異,即使說出來,怕也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