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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徐錚忙問,騰的轉身。
「是,是的,大小姐已經到了大門!」少年趟子手氣喘吁吁,艱難的用力點頭。
徐錚臉色慌張,搓著手,臉上神情變幻。
「師妹她身邊還有什麼人?」少婦關切的問。
「師母,除了大小姐,還有一個道士!」少年趟子手忙恭敬的回答,目光柔和。
對於這個美貌而溫柔的師母,他又是敬重,又是仰慕。
「道士?!」少婦轉頭望向徐錚。
徐錚精神一振:「沒有別人了?!」
少年趟子手想了想,搖搖頭,神情認真而肯定。
「是觀瀾道長!」徐錚輕聲道,看一眼少婦。
少婦一怔,急忙問:「夫君,就是那位高深莫測的奇人,觀瀾道長?!」
徐錚篤定的點頭,忽然省悟,忙道:「哎呀,站著做什麼,快去迎接!」
說罷,他大步流星,急促促的往外面跑去,步履急切而匆忙,身形極快,卻偏偏一派飄逸氣度。
……
少婦一溜小跑,緊跟著徐錚,眼看著徐錚不見身影,忙叫了一聲,徐錚忙又轉身,扶著她柳腰,施展輕功,轉眼之間,來到大廳。
二人踏進大廳中,便見廳中坐著兩人,一男一女,一個青袍道服,相貌平常,極為普通,另一個卻是月白羅衫,顏若冰雪,容光四射,一入大廳,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師兄。」馬春花盈盈站起,抿嘴輕笑。
徐錚臉上僵硬,目光緊盯著她,直勾勾的,吃吃喚了一聲:「師妹!」
聽丈夫聲音顫抖,少婦忙暗自一捅他的腰。
徐錚省過神來,眼神一正,忙上前一步,雙腿一曲,向蕭月生跪倒下去:「見過道長!」
「不必多禮,起來吧。」蕭月生袖子一揮,徐錚緩緩升起,如無形的大手托起來。
「是。」徐錚只覺身不由己,便不再掙扎,直身起來,對少婦道:「婉君,這位是觀瀾道長。」
「妾身見過道長!」少婦襝衽一禮,柔婉說道。
她神情柔和,心中卻極是驚詫,實未想到,被丈夫敬若天人般的觀瀾道長,年紀竟如此之輕。
只是,他相貌年輕,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滄桑,仿佛閱盡世間萬事,看破紅塵,令人不能當年輕人看。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甚是和氣,側身瞥一眼馬春花,溫聲道:「不必多禮,徐少俠是個有福之人吶!」
馬春花襝衽一禮,露出如花笑臉,脆生生道:「原來是師嫂,見過師嫂!」
少婦抿嘴輕笑道:「夫君這些年來,一直念叨道長與師妹,今天終於見到了,都樂得說不出話來!」
「罪過,師兄,怎麼不見爹爹?」馬春花笑道,有些擔憂的望向徐錚,黛眉籠罩一層陰翳。
他見得徐錚如此,威嚴沉穩,顯然是做了總鏢頭,便有些擔憂,生怕馬行空有什麼意外。
六年不見,一切皆可能發生,說不定,爹爹已經……
「師父剛出去,我已經派人請師父了。」徐錚臉色平和一些,不再如剛才一般的僵硬。
但心中仍舊波濤起伏,如驚濤拍案,難以壓抑加速的心跳。
「爹爹他身子骨還好吧?」馬春花鬆了口氣,輕聲問。
徐錚點頭,少婦嫣然笑道:「小師妹放心,師父的身體越來越硬朗,說是多虧了師妹的丹藥。」
馬春花大鬆了口氣,笑看蕭月生一眼,道:「師父煉的丹藥,自然神效非凡。」
「道長,弟子有今日,離不開道長的栽培!」徐錚懇切說道,神情真摯無比。
蕭月生擺擺手,微笑道:「徐少俠不必客套,是你自己用功,總鏢頭怕是最高興不過,後繼有人啊。」
馬春花笑著點頭,道:「是呀,師兄,咱們飛馬鏢局我現在都不敢認了呢!」
徐錚撓撓後腦勺,露出不好意思:「若不是師妹你代道長傳我武功,哪有今日我的!」
這一句話,他源自內心,無半絲客氣。
……
這些年,他能躋身絕頂高手之列,便是因為當初學自馬春花的五招散手。
他自清風寨回來,親自殺過人,體會出生死一瞬間爾,武功之重,事關性命,便練功瘋狂。
他聽馬春花的話,不再修煉馬行空的內功,改修凌波微步,一天到晚的走著凌波微步。
如此瘋狂之下,他能感覺到汩汩而出的內力,仿佛泉水一般,自無形中而生,聚于丹田,內力進境,是原本心法的十餘倍。
而其餘三招散手,他越練越覺奧妙無窮,變化多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三招散手,威力無窮,他埋頭苦練,抱著不瘋魔,不成佛之念,苦修三年,略有小成。
自此之後,他一鳴驚人,揚名天下,很快便罕有人敵,飛馬鏢局遇到劫鏢的,他出手幾次,手段狠辣,令人膽寒,綠林道上,再無人敢惹飛馬鏢局。
而當初蕭月生所授的課,說過的話,也被他清晰的記著,事情的處理方式,受蕭月生影響,處事幹練而得當。
每次想來,自己命運變化,皆源於觀瀾道長之恩,先前的一點兒吃醋,早因成親而消散,滿心感激,深覺能遇到觀瀾道長,乃是自己的造化,奇遇。
蕭月生笑了笑,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