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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鄭秀芝瞪大明眸,怔怔望著她,又朝師父蕭月生望過去。
蕭月生擺擺手,低聲道:「好了,南雲,說這些為時過早,你小師妹豈能領會?!」
江南雲點頭,低聲道:「我是想,早早跟小師妹說清楚了,莫讓她誤入歧途!」
「嗯,那倒也是。」蕭月生略一點頭,示意了解,算是收回了剛才的話。
鄭秀芝卻怔怔不言,陷入沉思之中,眼波閃爍,光華流轉,一閃一閃的。
其餘諸女對視一眼,搖頭一笑,知道她是吃驚,也不相信。
……
半晌過後,呻吟聲響起,齊元翰慢慢醒過來,英俊的臉龐一片迷茫,怔怔望著眾人。
片刻過後,他眼神漸亮,專注起來,隨即又陷入沉思,腦海中忽然多出一些東西,一篇口訣清晰浮現。
每一個字都有手掌大小,以秦篆所書,在虛空中綻著燦燦光華,像是煙花一般。
乍看上去,這些字有些陌生,再看一眼,湧起熟悉之感,好像自己認得。
他不由的仔細再看數遍,一陣淡淡明悟湧上心頭,眼前的這些字仿佛活了過來,一道道清涼流入心底。
不由自主的,身體經脈內真氣動了起來,所循路線,便是腦海中那篇文字所載。
真氣汩汩而流,如泉水一般,不疾不徐,被調得很勻和,循行一周,慢慢變化。
原本溫潤的氣息,慢慢變涼,似是轉入了冬天,天高氣爽,卻涼意森森。
循行幾周之後,森涼之氣再變,變成了寒氣,像是入了冬,北風呼嘯,吹在臉上如刀子刮過。
他真氣寒意森森,但身體的感覺卻如浸到溫泉之中,丹田內一片和煦,暖融融的舒服。
烙印入他腦海中的,是一篇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並沒有其餘的絕學,摧心掌太過陰損,而九陰白骨爪,又難駕馭,一個不好,極易誤入歧途。
半晌過後,他自陶醉之中忽然醒過神,顧不得再享受,忙歸元斂息,收了功。
雙眼睜開之際,他精芒一閃,燦然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多謝師叔成全!」他直接翻身跪到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伸手扶住他肩膀,拉他起來,溫聲道:「這篇九陰真經心法可能修煉?」
「嗯!」齊元翰重重點頭。
「那就好,也不愧你師父自豪,你資質確實不俗,短短時間便能進入正途。」蕭月生點點頭,露出一分讚許神色。
他猛一沉臉,頓時森然如鐵,沉聲道:「但稟賦越好,越需刻苦勤奮,方能不負老天的垂青!」
「是,弟子知道!」齊元翰忙低下頭,受不住蕭月生厚重的威嚴,如負大山一般。
「你先調息一陣子,將心法練熟,晚上我給你灌頂。」蕭月生溫聲道。
「是。」齊元翰點頭,閉上眼睛,開始練功。
……
蕭月生微闔雙眼,跏趺而坐,身下是一個白色蒲團,乃是絲緞所繡,看著平常,仔細看方能看出其精美華貴,含而不露,這是江南雲親自送來。
她知道師父講究,便特意將自己清平幫的蒲團拿來,不讓師父受到委屈。
見蕭月生如此,江南雲四女便也紛紛入定,坐在蕭月生四周,形成一個圓,蕭月生坐在圓心。
子時一刻,蕭月生忽然睜開眼睛,光華燦然,比天上明月尚要明亮幾分。
目光在周圍一轉,江南雲諸女與齊元翰頓時醒了過來,他的目光如同一柄劍,直接劈在他們腦海中,將他們逼出定境。
蕭月生轉眼望向齊元翰,見他雙眼灼灼,閃著光華,卻並不逼人,仿佛月光一般柔和。
他點頭,心下讚嘆,元翰確實資質非同尋常,短短半夜之功,便能初窺門徑。
雖有他剛才的一臂之力,但若非他悟性驚人,身體經脈通暢,也達不到如此程度。
「元翰,可有心得?」蕭月生溫聲問。
齊元翰雙眼光華流轉,神氣完足,沒有了白日的沮喪消沉,判若兩人。
他沉著自若,點頭道:「師叔,九陰真經著實神妙,我僅是得其皮毛,已經覺得奧妙無窮!」
「嗯,你有此想,便是入門了!」蕭月生讚許的點點頭。
他忽然眼神一凝,注視齊元翰胸口,停駐兩個呼吸功夫,又點點頭:「不錯,你做得甚好!」
齊元翰深吸一口氣,壓抑下騰起的喜悅,得蕭月生一句誇獎,他受寵若驚。
蕭月生伸出手掌,慢慢按向齊元翰頭頂:「現在就開始灌頂!」
齊元翰忙彎下身子,將腦袋朝前湊過去,靠近蕭月生,免得他伸手夠不著。
蕭月生手掌按在他百會,望著他,道:「會有點兒不適,忍一忍便過去了。」
「弟子忍住得!」齊元翰咬牙道。
江南雲緊抿著嘴,強忍笑意,這個情形下,若是笑出聲,定要惹師父一通訓斥。
……
「師姐,有什麼不妥麼?」宋靜思心細如髮,看到江南雲異樣神情,湊過去,低聲問。
蕭月生已經閉上眼睛,齊元翰也閉上眼,兩人之間用手掌連成一體,蕭月生手掌按在齊元翰頭頂,兩人一動不動,如陷入定境中。
江南雲輕瞥一眼二人,低聲道:「師父說,會有點兒不適,那齊師弟會很不適!」
「嗯——?」宋靜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