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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糯軟如蜜,平緩而從容的傳了出去,整個泰山上下,都清晰可聞。
泰山派眾人心中凜然,沒想到此女的內力竟如此的醇厚。
天門道長揚聲道:「蕭先生,江幫主,張建夫之事,本派不會再追究了。」
「師侄!」幾個老道士同時喝道,目光炯炯,緊盯著他,似乎要將他吞下去一般。
天門道長搖頭,道:「幾位師伯師叔,我這個掌門失職,竟不知道咱們泰山派的眼皮子底下,便有惡人當道,還要去遠處行俠仗義,委實慚愧!」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天門道長,你這個掌門確實失職,拿出掌門令劍,直接逼他們服從便是了,何必如此麻煩!」
他素來懶得多管閒事,只是見到如此情形,實在忍不住,沒想到天門道長看似剛硬,行事卻如此的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實在不配成為一派掌門。
泰山派在他的手上,斷難發揚光大,觀其掌門,便知弟子狀,泰山派委實令人失望,縱使高手眾多,也難及嵩山派。
一個老道士臉色陰沉,沉聲喝道:「諸師弟,咱們一起上,定要殺了他兩個!」
「是!」幾個老道沉聲答應,身形一晃,頓時圍住了蕭月生與江南雲。
天門道長大驚失色,忙叫道:「幾位師伯,師叔,你們……?!」
「天門師侄,你且退到一旁,當作沒看到罷!」當先的老道士沉聲說道,目光陰冷。
他乃是玉磐子,乃泰山派輩份最高者。
第377章
天門道長大驚失色的道,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師伯,師叔,萬萬不可啊!」
「掌門師侄,若不殺了他,咱們泰山派的顏面何存,威嚴何在?!」一個道士沉聲說道。
「可是……」
另有一個道士溫聲說道:「掌門師侄,若是殺了他,咱們泰山派可是揚眉吐氣,這個姓蕭的,如今風頭正勁,正好拿來殺雞儆猴!」
蕭月生與江南雲相視一笑,搖了搖頭,這個泰山派,真是有意思得很,還有這番心機,真是可笑。
天門道長苦笑,這幾個師伯與師叔真是被沖了腦袋,用人來殺雞儆猴,也不能找到這師徒二人呀。
他們可不是什麼雞,更不是猴,而是猛虎,他們這不是找死嘛?!
想到此,心中一咬牙,自懷中掏出一柄小劍,沉聲道:「諸位師伯,師叔,請看此物!」
眾道士沉聲哼道:「掌門令劍!」
他們面面相覷,站在那裡不動,彼此對視了一眼。
天門道長沉著臉,哼了一聲,道:「幾位師伯,師叔,難道,你們不服令劍?!」
玉磐子冷笑一聲,沉沉說道:「掌門,你可知,只有在三位長老同時首肯,是可以駁去掌門令劍的!」
天門道長臉色一變,雙眼精芒四射,沉聲道:「你們是要駁我的掌門令劍?!」
「不錯!」玉磐子冷冷說道:「你身為掌門,不思維持泰山派威嚴,一味軟弱,這個令,咱們不遵!」
說罷,沉聲道:「咱們上,殺了這二人!」
說著話的功夫,他已經抽出了長劍,轉身刺向蕭月生。
其餘五個老道同時出劍,織成一道綿密的劍網,頓時將蕭月生與江南雲籠罩其中。
他們久在一起,默契十足,雖還達不到一人,卻也是上下能達,彼此合心,長劍配合起來,綿密無破綻。
蕭月生淡淡道:「南雲,既然他們要剎咱們,不必客氣了,放手殺罷!」
「是!」江南雲嬌笑一聲,鄭重答道,長劍抽出來,一道銀芒瞬間籠罩二人。
蕭月生袖手站在那裡,從容平淡的看著六個老道,細心觀看他們的劍法深淺。
這六人所站方位大有講究,似是按著規律的方位站著,隱隱的符合莫名的韻律。
顯然,這六人所施展的,是一種劍陣。
蕭月生眉頭微鎖,何時劍陣也這般泛濫了?!恆山派立派之本,便是劍陣,其餘五嶽劍派,卻是沒有此物,故恆山能以女子之身,屹立如今,因為劍陣之妙也。
恆山派四個一般的高手,運用劍陣,但能困得住一個一流高手,故恆山派無人敢惹。
沒想到,實力雄渾的泰山派,竟也有劍陣的存在,況且,這六個老怪物所施展,威力更雄才是。
咦,不對!
他忽然一動,皺眉看了看,發覺這個劍陣根本談不上什麼威力,只是彼此配合更加默契一些,並無加成的內力。
如此看來,他們應是研究劍陣,卻並未成功。
如此一想,他有些可惜,不能見識一二,自覺了奇門遁甲之術,他有學了屠龍術之感,根本沒有對手。
當世之中,對陣法的研究,幾乎已是失傳,因為太過艱澀之故,而當今天下,能夠真正稱得上陣法大家的,唯自己一個人而已。
高手寂寞,若是沒有較量的對手,也便沒有了繼續研究的動力,奇門遁甲之術,本就是當初他打發無聊時間而學的。
如今,他武功初成,當世天下無人能敵,又何必去動用奇門遁甲,越發的沒有了研習的動力。
……
「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蕭月生動也不動,唯有江南雲長劍揮舞,結成一道劍網,嚴密的防護著自己與師父。
天門道長在近處觀看,眼見他們如此神情,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沉,顯然,人家根本就沒有使什麼力氣,反顧幾位師伯與師叔,個個拼盡全力,想要衝破江南雲的防護圈子,兩方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