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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劍派門下如月!」
她抿嘴著笑,抱拳做豪邁狀,卻顯嬌俏,笑吟吟的說道。
……
「無量劍?!」何賽飛一怔,目光閃了閃。
如月笑了起來:「看來,你也聽過敝派嘍?」
「嘿嘿,大名鼎鼎的無量劍,武林中誰人不知?!」何賽飛冷冷道,兩手攏在寬袖裡,一陣風吹來,飄飄蕩蕩,似欲隨風而去。
如月抿嘴笑道:「你既聽說過,那就好辦啦!……你被咱們無量劍徵用啦!」
「徵用?!」何賽飛皺眉。
如月哼道:「你膽子不小,竟來打劫咱們!……現在,咱們打劫你啦,你敗了,得替咱們無量劍效力!」
何賽飛撇撇嘴,發出一聲冷笑:「可笑!」
「你不答應?!」如月秀氣眉毛挑一下,笑吟吟的問,隱隱透著興奮。
「何某縱使一死,也不會做人奴才!」何賽飛昂然冷笑,不屑一顧。
「好啊!」如月拍著巴掌讚嘆,扭頭道:「冬娘姐姐,怎麼辦?」
「隨你吧。」冬娘瞥一眼何賽飛,淡淡回答。
如月興奮的點頭,眉眼帶笑,扭頭對何賽飛道:「我也不傷你性命,咱們比武定勝負!」
「何賽甘拜下風!」何賽飛冷冷道。
如月道:「這樣,你若能擋得住我兩招劍法,便還了自由,否則,就得跟咱們走!」
如月接著笑道:「你年紀一大把,半輩子苦練,還擋不住我一招?!」
「呵呵……」孟通和撫髯大笑一聲,搖頭道:「姓何的,依我看,你還真擋不住如月姑娘兩劍!」
「閉嘴!」何賽飛雙眼一瞪,冷冷道:「這麼拙劣的激將法,你還好意思用!?……好,我答應了!」
「好膽氣!」如月抿嘴微笑,抽出腰間長劍,笑道:「我的劍法是掌門自創,你要小心了!」
說話聲中,寒光漲開,一柄寒氣四射的長劍橫在身前。
何賽飛拔劍出鞘,豎在眉心一線,渾身精氣神都凝到了這柄劍上,氣勢收斂,神色肅穆莊嚴,儼然一幅宗師氣度。
孟通和撫髯的手一頓,皺了皺眉,轉頭看一眼程經綸。
他暗忖道,經綸剛才那一劍接得好懸,是他命大!……沒想到,這何賽飛劍法精進如斯,怕是要勝過自己了!
……
兩人一橫劍,一豎劍,凝目相對,慢慢調整呼吸,將自己與劍合一。
「接劍!」如月輕叱一聲,長劍挾著一團銀光,籠罩向何賽飛。
「嗤!」輕嘯聲中,寒芒一點,疾刺如月左肋。
如月一壓劍,一團銀光下降,動作不快,卻恰好擋在何賽飛劍尖前,他來不及收劍了。
「叮叮叮叮……」一連串密集的聲音響起,清脆明亮,仿佛一串玉珠散落,滾到冰面上。
如月手腕一挑,銀光散去,一柄長劍飛了出來,插到前邊一株棗樹上,杏黃的劍穗顫動不已。
何賽飛兩手空空,神情茫然,怔怔看著如月。
「承讓!」如月寒劍歸鞘,她抱了抱拳:「何前輩,願賭服輸,跟咱們一塊兒走罷!」
何賽飛露出苦笑,看了看空空的右手,虎口鮮血淋漓,又看了看棗樹上的長劍,嘆息一聲,聲音苦澀:「好劍法,好內力!」
如月不再多說,只是抿嘴微笑,不甚在意,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何賽飛也願賭服輸,揮手趕走了那一幫嘍囉,跟在了如月身後,微闔雙眼,理也不理孟通和,像是沒有了生命氣息。
……
乘風樓位於太原府城中,正處東西大道的交匯處,熙熙攘攘,樓前車水馬龍,不時下來一個達官貴人,邁著方步,慢悠悠踏上樓去。
乘風樓名氣極大,乃太原府第一樓,高聳巍峨,足可參雲,身家尋常之人,忘而卻步。
正午時分,乘風樓來了一群人,當先青年身穿青衫,相貌平平,身邊跟著一個灰衣僧人,年紀輕輕,相貌甚丑。
他們身邊,卻是數名絕色天香的女子,個個容光若雪,將周圍映得明亮逼人,仿佛陽光單獨籠罩著她們。
這一行人正是蕭月生他們。
「二哥,這裡太貴,咱們還是換別處吧!」虛竹仰頭打量一眼乘風樓,雕樑畫棟,飛檐吊角,豪華輝煌,氣勢迫人。
他覺得自慚形穢,看看這氣勢恢宏,堂皇壯麗的乘風樓,再看看自己,一身灰布僧袍,委實渾身不自在。
「吃飯,就要來最好的地方。」蕭月生笑道,搖搖頭:「四弟,你是修佛之人,還執著於相?」
「阿彌陀佛……」虛竹宣了一聲佛號,露出慚色:「是我著相了!」
「那好,咱們進去!」蕭月生邁步帶頭往裡走。
這時,一個小廝迎出來,見到他們不由一怔,美女,和尚,湊在一起,給人覺得說不出的古怪。
但他見識也多,馬上恢復如常,熱情的迎上來:「幾位客官,快裡面請!」
「選一個靠窗的位子。」蕭月生點點頭,鍾靈隨手一拋,一道銀光閃過,小廝手上出現一塊兒碎銀子。
小廝眉清目秀,面目可親,一見到銀子,臉上更加熱情,忙不迭的點頭,這裡雖然是豪華氣派,但小廝畢竟是人,哪能不愛錢。
登上二樓,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們在窗前一張桌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