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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苦笑,搖了搖頭,嘆道:「非是我僅使一招,而是我僅會三招劍法!」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感覺匪夷所思,望向蕭月生的目光也透出不信之色。
蕭月生笑了笑,淡淡說道:「此事說來慚愧,在下的天姿駑鈍,學劍法極慢,後來便想出笨辦法,只練一招,到了現在,也僅練了三招而已!」
眾人皆是意外不已,實是出乎意料。
最受震動的,莫過於許靜轅,他一直以來,靠著自己的天賦,想要博通天下間的所有劍法,然後自創一套,可謂是雄心勃勃。
如今,與蕭月生交手之下,僅是對方一招,便接不下來,難道自己的路走錯了嗎?他看了看蕭月生,不由動搖起來。
蕭月生看清了他的心思,卻沒有出言點破。
第56章 重臨
將兩人送走,潘吼與蕭月生坐在寒齋之中,喝著極品的茶茗,漫聲閒聊。
柔和的燈光下,整個屋子透出一股溫馨的氣息,屋中的擺設未變,劉菁重新擺了擺,氛圍截然不同。
「兄弟,你說,他們二人果真沒有報仇之心?」潘吼懶懶的倚靠在椅背上,翹著腿,搖著頭,手上拿著茶盞,道:「……這也太過匪夷所思,我卻是不信!」
「越是匪夷所思,越是可信。」蕭月生淡淡笑了笑,端起茶盞,微呷一口茶茗,向坐在身邊的劉菁笑笑,露出嘉許之意。
這是劉菁親自沏的茶,頗見火候。
潘吼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忽然噗嗤一笑,搖搖頭:「呵呵,若是被許曉風知道,怕是定要恨兒女不孝吧!」
「不孝與孝,誰又說得准……」蕭月生也呵呵一笑。
「不過,那位許姑娘可是美貌無比,快趕得上弟妹了!」潘吼聲音忽然放輕,擠眉弄眼,毫無一幫之主的威嚴。
劉菁秀臉一紅,低頭垂首,大是不好意思。
蕭月生呵呵笑了笑,望向劉菁,眼中露出一抹柔情,很快斂去,搖頭笑道:「她性子潑辣,怕是尋常人鎮不住,……對了,明天,我想動身前往洛陽,瞧一瞧林總鏢頭他們。」
「又要走?!」潘吼有些不舍,嘆道:「這林總鏢頭那裡,何時能夠安歇下來?」
「慢慢來吧……」蕭月生也頗感無奈。
關於辟邪劍譜之事,根據洛陽城的消息,武林群雄仍舊盤桓不走,似是等什麼好戲,他隱隱有些擔心。
……
洛陽城
清晨,空氣清新,似乎帶著淡淡的牡丹殘香。
陽光明媚,普照整個洛陽城,城中的大街小巷,人頭涌動,比平常擁擠許多,很多人皆是身負兵刃,走得大搖大擺,神氣十足,令城中的尋常百姓不敢正視,免得惹禍上身。
高大的王宅之中,仍是僅有三人,王元霸與林震南,還有一個王富貴守門,頗是淒涼。
自蕭月生離開,王元霸與林震南便心中不寧,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氣息。
兩人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照常吃飯,平常練練功,倒也活得自在,但隱隱的壓力仍不是襲來,需得他們開解自己,方能心寧。
這幾天,翁婿二人皆覺得緊張,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難道,他們終於知道蕭先生已經離開了?!
他們雖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畢竟事關生死,仍感覺緊張,仿佛透不過氣來。
二人早晨起來,先是到謫仙樓吃過早膳,然後沿著繁華的大街,慢悠悠的往回走,一邊在城中閒逛,不時停下來,看一看古玩,一個上午便消磨過去,在路邊弄一些小吃,算是午膳。
然後回到王宅,練一陣武功,睡上一個午覺,醒來時,便可以吃晚膳了,吃過晚膳,翁婿二人在花園中說一陣子話,各自回去睡覺,一天的時間,便這般消磨過去。
這一晚,他們在房裡睡得正香,忽然聽到動靜,似乎有腳步聲,二人忽的警醒,各自爬起,順著聲音摸了過去。
臨行之前,蕭月生曾對他們明言,此宅已經被他布下了陣法,外人闖進來,便會立刻陷入陣中,難以自拔,最終力竭昏倒。
他們也曾試了試,果然,自牆上一落下來,便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漆黑、無聲,無邊無垠。
仿佛被蒙住了眼睛,除了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且也聽不到一絲聲音,寂靜得聽不得自己的呼吸,猶如變成了又聾又瞎之人,這種滋味,可以把人逼瘋。
有了此陣,二人底氣十足,不信有人能夠破解,況且,不僅是這裡有陣法,他們各自的房中也布下了陣法,旁人根本看不到他們房間的存在,尋找不到。
於是,依蕭月生之計,他們擺下了空城計,平常依然出去,到謫仙樓,然後逛一逛街,晚上再回來,看上去,似乎蕭月生已然離開。
這只會令洛陽城的武林群雄心下疑慮,不敢妄動,待過一陣子,他們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意願,他可能已經回來了。
兩人手持冷氣森森的長劍,腳步放輕,慢慢靠近過去,卻是後牆下面傳來的聲音,二人越走越近,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似乎正在奔跑一般。
「他陷到陣里去了!」林震南低聲道,一手持劍,另一手拿著火把,卻沒有點著,他將長劍歸鞘,自懷裡拿出火摺子,將火把點燃。
火把一亮,登時將眼前的情形看清,牆根下卻是一個中年男子,削瘦臉龐,身形乾枯,正手持一柄青鋒長劍,胡亂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