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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子高傲,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的,臉色越發冷淡。
馬行空呵呵笑道:「陳鏢頭年紀輕輕,武功便這般了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觀瀾道長你救他一命,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蕭月生微微一笑:「緣份如此,也是陳兄他命不該絕,我不敢居功!」
……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閒話,馬行空話里話外,無不帶著試探之意,想探聽清楚,蕭月生究竟是何人。
蕭月生淡漠以對,有些話回答,有些則索性不理會,令馬行空亦是無奈。
他漸漸發覺了蕭月生的性子,冷漠,似是冷眼看世間,看來,果然是一個人生活久了,再加之是出家人,養成這般性子。
這有好有壞,卻不會是心機深沉,既不是心懷叵測,則不必得罪,這是他的處世之道。
最終,蕭月生還是在飛馬鏢局住下來,做一個大夫。
看起來,他不會武功,但醫術極是高明,尋常的小傷小病,手到擒來,難不倒他。
他慢慢調養身體,鏢局的伙食極佳,雖算不上大魚大肉,卻是遠勝尋常人的生活。
他不停買一些藥材,一些醫治別人,一些自己取用,治療自己,身體增強得極快。
天地靈氣散失,淡薄,他想出法子來,便是利用藥材,這些聚天地靈氣之物,以助修煉。
第3章 西席
半個月的功夫,他模樣大變,臉色紅潤,肌膚由黃變白,雖然相貌平常,看不了英俊,卻脫去那層餓色。
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而不是營養不良少年。
他身體略長兩寸,胖一些,看起來略有幾分壯實感,高大樸實,頗給人安全感。
對於他的醫術,飛馬鏢局上下,俱感滿意,如此醫術,竟是鏢局的私人大夫,委實天上掉餡餅。
身為武林中人,受傷再所難免,平常練功,易傷到這裡,傷到那裡,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金創藥,還有一些治傷的丹藥。
但他們的手法,比起蕭月生來,卻是天差地遠,看到蕭月生的醫治手法,他們方知自己的淺薄無知。
蕭月生安心當著大夫,派人買很多的草藥,說是備用,很多卻是被他自己吃了。
馬行空武功雖然不強,但在武林中卻也是名聲不凡,鏢局行走頗是順暢,賺得不少,對蕭月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這一日清晨,蕭月生盤膝坐在小院中。
小院西邊竹林旁,有一座飛檐小亭,紅漆頂蓋,可坐在其中聽竹林蕭蕭之聲。
蕭月生又種一些玫瑰花在小亭旁,將亭子圍起來。
亭子當中擺著一張矮榻,他正跏趺坐於榻上,微闔眸子,調息定神,聚集元氣。
明月這條大黑狗趴在一旁,耳朵動來動去,眼睛轉動,閃著警惕的光芒。
看它的眼神,似乎與人的眼睛無異,一眼能夠沿察人的心思一般,靈氣四溢。
蕭月生醫術高明,在飛馬鏢局地位大漲,分得的這一間小院,是鏢局內最好的一間小院,布置清雅,甚合他心意。
每天清晨,太陽初升時,紫氣東來,正是吐納最好時機,一陽初生之氣,最是精純,對人的身體益處極大。
他如今的身體,與普通人無異,先天不足,後天補充,這些日子的藥補,加之調息導引,慢慢增強,已及得上普通人。
但比之鏢局的人,卻是差了許多,甚至一些趟子手,都要強過他許多。
他也不急,循序漸進,不停修煉,溫養為主。
腳步聲忽然響起,輕快靈動,轉眼間來到門前,他雖然內力淺薄,但元神強大,腦海中清晰呈現方圓十丈的情形。
若是再遠,便會消耗身體,有害無益,他特意約束神念之範圍。
「道長在麼?」清脆柔和的聲音傳來。
蕭月生眉頭輕皺,卻是鏢局的大小姐——馬春花,名字雖俗,人卻秀美,他道:「進來罷。」
門被推開,一身紅衫,嬌艷欲滴的少女進來,明眸一溜,看到小亭中的蕭月生,輕盈走過來。
「道長,家父有請。」馬春花笑道。
「嗯,知道了。」蕭月生點點頭,雙腿放開,下了榻,直接朝外走,一句話不多說。
馬春花跟在他身後,二人來到鏢局的後院。
馬行空一身練功服,正在練功,他使的是少林拳術,身形雖乾癟瘦小,一套拳法打得卻虎虎生風,他步履輕快,身法矯健,氣不喘臉不紅,不輸年輕人。
「不知總鏢頭有何吩咐?」蕭月生抱抱拳。
馬行空收勢,接過馬春花遞上來的毛巾,拭了拭臉,笑道:「道長,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蕭月生笑了笑:「嗯,蒙總鏢頭賞一口飯吃。」
他笑容淡漠,這句話卻非虛語,他確實心中感激,若不是馬行空收留,他修煉進境要差許多。
「哈哈,道長客氣了!」馬行空哈哈大笑,聲音洪亮,狀甚豪邁,笑道:「請道長來,卻有一事相求!」
他亦知觀瀾道長的性格,爽直異常,拐彎抹角,反而讓他不喜,不如直爽說話。
蕭月生道:「總鏢頭說罷,力所能及,不敢推辭!」
「哈哈,好得很!」馬行空大笑,道:「我知道道長你識字,我想請你做西席,讓小女與錚兒跟你認字!」
蕭月生稍一沉吟,點點頭:「嗯,這沒什麼難的,舉手之勞,就怕我才疏學淺,耽擱了徐公子與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