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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點頭道:「過老師請罷。」
過彥之等的便是這一句,欺身上前,軟鞭當頭罩下,呼的一聲,頗是快捷。
蕭月生側身一避,沒有還手。
過彥之見他不還手,更是惱怒,覺得蕭月生瞧不起自己,不屑動手,招式越發凌厲,一鞭接著一鞭,宛如狂風暴雨,鞭影漫天,如一群長蛇在空中舞動。
崔百泉撫著山羊鬍子,笑眯眯看著,心下暗贊,彥之難怪心氣兒高,這一手鞭法委實已得伏牛派真傳,即使自己來使,也不過如此。
轉眼之間,十餘招過去,蕭月生只是閃避,一招未還,鞭影猛的消失,過彥之一招長鞭,瞪大眼睛:「蕭掌門,你這是何意,難不成我姓過的不值得你出手?」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道:「那好,我便出手了!」
說罷,他忽然欺身,倏的來至過彥之跟前,劍光一閃,頓時化為一條銀蛇,呼的一聲劈下來。
「咦?」崔百泉撫鬍子的手一停,怔怔望著蕭月生,雙眼精芒閃動,一眨不眨。
蕭月生接著出手,手上的碧月劍仿佛變成了軟鞭,劍影扭曲閃動,漫天遍布,如一群蜿蜒的銀蛇。
「這……這……」崔百泉目瞪口呆,手指在半空中顫動。
蕭月生雖然施展的是劍招,便在他眼中,卻是熟悉無比,正是過彥之剛才所施展的,他是以劍做軟鞭用。
「砰!」蕭月生劍脊拍中過彥之百會,發出一聲悶響,仿佛拍中了一個西瓜一般。
過彥之一個踉蹌,雙眼頓時迷茫朦朧,身子搖搖晃晃,東倒西歪,仿佛醉了酒,找不到方向,手上軟鞭脫手落地。
「得罪!」蕭月生收劍而立,面帶微笑。
……
崔百泉卻顧不得師侄,目瞪口呆的望著蕭月生,吃吃道:「蕭掌門,……蕭掌門如何會我伏牛派的武功?」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我不會伏牛派的武功,見過老師施展一次,照葫蘆畫瓢罷了!」
「這……這……」崔百泉吃吃難言,只覺匪夷所思。
蕭月生正色道:「我這般非是為了炫耀,而是要提醒崔先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能做到這般,其他人也能,……令師兄的死,需得小心查清,找對了人再報仇不遲。」
「砰」一聲,過彥之終於還是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蕭月生歉然苦笑:「對不住,心思都用在招式上,沒控制好勁道,過老師受苦了。」
崔百泉搖頭,無奈笑道:「他也該受點兒教訓了!」
說罷,他過去弄醒了過彥之。
蕭月生暗自一笑,自己雖是好心,卻也另有他意,想見識一下伏牛派的武功。
見識天下各派武功,擷取精華,提升自己武功,更重要的是,參悟內家真氣與先天真氣轉化之玄機。
過彥之醒來,看一眼蕭月生,滿臉通紅,慚愧無言。
蕭月生走過來,抱拳笑了笑:「過老師,得罪了,都怪我出手沒有輕重。」
「在下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過彥之如換了一個人,抱拳客氣的回禮道。
他心中又是慚愧,又是震驚,剛才那一下打在頭頂,正是一招「天靈千碎」,不僅招式一模一樣,勁力也是純正無比。
這一招「天靈千碎」乃自己絕招,也是師父的絕招,他老人家正是死於此招之下。
能夠模仿招式,已經極為駭人,更可怕的是,發勁方法也絲毫不差,卻是匪夷所思了。
有這般能力,委實可怕之極,隨著見識增多,一身武功還不知會達至何等境地。
崔百泉見他如此,鬆了口氣,生怕他怨恨在心,這位蕭掌門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得罪不起。
……
蕭月生正與崔百泉說著話,忽然馬蹄聲隱隱響起,慢慢的,兩騎並行而來。
一匹馬上坐著一個黃衣和尚,四十餘歲,面如冠玉,瑩光在膚下隱隱流轉,寶相莊嚴,顯然內力已然登堂入室,蕭月生暗自思忖,這個和尚必然是吐蕃國師鳩摩智了。
他手上牽著兩匹馬的韁繩,另一匹馬上坐著一個青年,白衣儒衫,相貌俊逸,一臉無精打采,正是段譽。
蕭月生抱拳,朗聲笑道:「段兄弟,咱們可真是有緣,又相見了!」
段譽抬頭,看到是蕭月生,大喜過望:「蕭兄!」
又看到了崔百泉,忙道:「崔先生,你也在?!」
「小王爺,你這是……?」崔百泉抱拳,遲疑了掃了一眼鳩摩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段譽雙肩低垂,似是被封了穴道。
蕭月生瞥一眼鳩摩智,淡淡道:「段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他心中已然明白事情的始末,只是為免驚世駭俗,無所不知,故意有此一問。
況且,自己的到來,也改變了許多事情,天龍八部書上的情節,怕是不太靈光了。
段譽忙道:「蕭兄,這個大和尚武功高得很,打敗了我伯父與天龍寺五位高僧,將我擄來,……他與慕容先生交好,要拉我去慕容先生的墓前拜一拜。」
他心知這個大和尚武功之高,怕是當世再無敵手,蕭兄雖然武功過人,卻不可能強過伯父與五位師祖,若是動手,定會送命,不敢實言相告。
蕭月生眉頭一皺,淡淡掃一眼鳩摩智:「慕容先生,是慕容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