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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躍出地面,第一縷陽光乍現,蕭月生的雙眸陡然睜開,精光四射,放于丹田的兩掌一上一下,倏然擊向丹爐。
掌風瞬間將爐下之火熄滅,「砰」的一響,另一掌擊中爐身,爐蓋忽然飛起,似被炸開,輕輕落在爐旁。
一股清香頓時瀰漫開來,瞬間將小屋盈滿,諸女聞到此香,不由精神一振,恍如渾身五臟六腑俱被清洗了一遍,說不出的清虛靈透,熬了一夜的李若雲與林曉晴也不由一掃倦意,神清氣爽。
「師父,玉瓶!」蕭月生向正探頭望向爐內的溫玉冰伸手。
溫玉冰忙自高聳軟懷中掏出一隻酒盅大小的玉瓶,玉質一般,形狀亦是一般,毫無出奇之處。
蕭月生虛虛一抓,流光溢彩的丹丸頓自爐內飛出,如同一串珍珠般鑽入了張著口的玉瓶。
「啊……」眾女不由驚嘆,為其漂亮而著迷。
蕭月生臉色微帶倦意,眸子卻精芒閃爍,對於眾女的嬌聲讚嘆置若未聞,表情嚴肅的倒出一枚,隨即塞上了玉瓶,遞給溫玉冰。
他掌心的丹丸拇指大小,宛如龍眼葡萄,又似是琉璃製成,呈紫色半透明狀,內有煙霧隱隱翻滾,極是炫目。
蕭月生也不顧及諸女要仔細觀賞的欲望,一伸手,將丹丸吞入肚中,隨即盤膝而坐。
諸女不滿的嘟了嘟小嘴,卻又緊張的望著神色莊嚴的大師兄。
盞茶時間過後,在諸女盈盈的目光中,蕭月生緩緩睜開眼,臉上的倦意已不知不覺褪去,笑意如同落石的水面,緩緩散開,對透著擔憂的溫玉冰笑道:「恭喜師父,是培元丹!」
第7章 避嫌
「好秋兒!」溫玉冰柔婉的讚嘆一聲,拍了拍自己大弟子的肩膀,冷艷的面龐,並未有什麼變化。
諸女雖不知煉的是什麼丹藥,仍舊滿心歡喜,即使冷漠的李若雲與林曉晴亦是難免,畢竟歷經辛苦之後,終於成功了。
興奮了一陣子,柳清泉忽然省悟,歪著頭好奇的問溫玉冰:「師父,這個培元丹有什麼用啊?」
「只是略略增加一點兒功力罷了!」蕭月生嚴肅的神色盡斂,露出溫煦的笑意,替師父回答。
「啊?!」柳清泉咋呼的叫出聲來,兩泓泉水般的明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盯著師父的高聳酥胸看個不停,似想看到師父懷裡的培元丹。
其餘諸女雖沒有她的誇張,卻也難隱興奮之色,能增加功力,這可是可望而不及的妙藥。
溫玉冰見她們激動的模樣,不由笑了笑,自懷中將玉瓶取出,打開瓶塞,倒出了四枚紫氣氤氳的半透明丹丸,分別遞至四個弟子,笑道:「看你們這麼心急,便服下吧!」
「師父!」在一旁微笑的蕭月生忽然出聲。
「怎麼,秋兒,有何不妥?」笑意盈盈、艷若桃李的溫玉冰轉頭,眼波流轉,望向大弟子。
即使定力如蕭月生,在她艷光之下,亦不由心中一盪,忙收攝心神,溫聲說道:「先莫要急著服用。」
他這句話,頗是掃大家的興,培元丹清香撲鼻,他的四位師妹早已躍躍欲試,恨不能一口吞下。
見到四人瞪過來的目光,蕭月生強忍伸手撫須的衝動,呵呵一笑,道:「若能在氣機充盈之時,將此丹服下,所得益處最大!」
她們暗吁了口氣,目光再次變得柔和如水。
溫玉冰出手如電,笑矜矜的將她們手上的培元丹收入瓶中,然後將玉瓶重新塞上,收入懷中,對著眼巴巴的四人笑道:「既然你們大師兄發話,那你們便遵從罷,……先坐下靜心調息,待內氣充盈時,再服下培元丹!」
她們不再多說,白了一眼蕭月生,紛紛將側坐改為盤膝而坐,圍著火堆,強攝心神,開始打坐調息。
蕭月生則隨著溫玉冰走出小屋,在松樹林中漫步。
師徒二人肩並肩,踩著厚厚的枯葉,如踏棉花,若非他們身負武功,換做常人,定是步履艱辛。
此時的天色,墨藍純淨,看不清霧氣的存在,林中百鳥未醒,兩人腳步的聲音在幽靜的林中沙沙響起。
兩人所行的方向,是向松林深處。
「秋兒,你知道為師的心愿嗎?」溫玉冰身著一襲剪裁合體的棉袍,比蕭月生還要高上一分的身材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在藍黑的天空下,她的臉龐越發清冷,卻透著難言的悽美,蕭月生看著,心中不由升起了憐惜之念,恨不能將她摟在懷中,好好痛惜。
「師父是想完成師祖的遺命,光大水雲派吧?」蕭月生收攝心神,負手而行,如履平地,瀟灑悠然的氣度自然流露。
「不錯!」溫玉冰螓首微點。
隨即抬起,迷離朦朧的目光透過鬱郁的松枝,望向遙遠的天際,若有所思。
半晌之後,她聲音嬌柔,緩緩說道:「你師祖臨終前,留給為師的,便是這個遺願!」
她莫名的自失一笑,搖了搖頭,冷艷絕倫的臉龐滿是苦澀,嘆息一聲:「唉——!……只是為師無能,想要做到,怕是終生無望!」
蕭月生略有不忍,安慰道:「師父對自己太過苛刻了,……一個門派的強大,需要數代人的努力,很難一蹴而就!……若無深厚的根基,即使強大,也只是空中樓閣,曇花一現罷了!」
「可那峨嵋派……」溫玉冰略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