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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個稱號,便能知曉,斷天掌,以掌法聞名於世,號稱不輸丐幫的降龍十八掌。
憑著斷天掌法,辛元陵打遍豫北一帶無敵手,堪稱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沒想到,其下場如此悽慘。
過後,人們心中難免奇怪,他一個練掌法的,為何要去搶那辟邪劍譜,難不成,要中途改練劍法不成?
這卻是成了一個謎,無人解答,因為辛元陵從此銷聲匿跡,無人知曉他的所蹤。
這一次,人們更是凜然畏懼,如此高手,也被他廢了武功,自己更是不成。
這一日,洛陽城裡的武林豪客忽然收到了一封請帖,請他們到洛陽城最大的酒樓狀元樓赴宴,宴請之人乃是子母劍宋屏山。
這個子母劍的威名,也是無人不知,他們很多人只是聞名,卻未能見到,如今有此機會,自是不會推辭。
夜燈初上,狀元樓一片喧鬧,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湧進洛陽城內的武林人士,有頭有臉的皆被請了過來,三三兩兩的進了狀元樓。
子母劍的威名,憑的是手中的子母雙劍硬殺出來的,可謂是鼎鼎大名的煞星,人們多是給他幾分面子。
宋屏山雖然殺性極強,人長得乾枯瘦弱,卻為人豪爽,很快贏得了眾人的欽服,稱兄道弟,一片融洽。
酒過半酣,宋屏山忽然站了起來,輕輕一躍,跳上桌子,拿著一大碗酒,臉上神采飛揚,高聲道:「諸位同道,今日宋某做東,在此宴請諸位,實是為了一件大事!」
有人高聲應和道:「有什麼事,宋兄快請說罷,我們知道了,也好暢開胸懷喝酒!」
「就是就是,宋兄請說!」人們紛紛附和。
宋屏山點點頭,笑了笑,道:「我好友清風劍客武功被那個蕭一寒廢了,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了!」
「知道知道!」眾人紛紛點頭。
宋屏山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一聲,然後一振精神,揚聲道:「清風劍的威力,沒有人比宋某更清楚,想必諸位也有領教的!」
眾人之中不乏點頭者,他們皆是親身領教清風劍法。
宋屏山停了一停,喝了一大口酒,一抹嘴角,大聲說道:「據許兄所說,那個蕭一寒劍招奇快,他根本躲閃不及,像極了辟邪劍法!」
轟的一響,人們頓時議論開來,對於辟邪劍法,人們如今越發渴望,尤其是蕭月生廢了清風劍客與斷天掌的武功之後,他們更是眼饞不已,嚮往不已。
宋屏山不再說話,看著眾人在那裡三三兩兩的議論不休,心中成竹在胸,頗是心滿意足,不怕眾人不上鉤。
他不時喝上一大口酒,削瘦的臉龐綻放紅光,目光如寒劍,顧盼之間,威風凜然,不可直視。
半晌之後,宋屏山屈指彈了彈右手上的大碗,清脆入耳,宛如玉磬清鳴,眾人知道他有話說,慢慢安靜下來。
宋屏山沉聲說道:「不是宋某說喪氣話,憑咱們的武功,想要與練了辟邪劍法的蕭一寒單打獨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反而會落得一個武功被廢的下場!」
眾人默然,雖然這話聽著不入耳,卻不可否認,這個蕭一寒的武功委實高深莫測,他們自忖強不過斷天掌辛元陵,去了也是白搭。
宋屏山雖然沉聲說話,卻清晰傳入眾人耳中,仿佛便在耳邊說話,這一手深厚的功力也令眾人折服。
他目光如電,掃了眾人一眼,道:「在下卻有一個提議,大伙兒看看是否可行。」
「宋大俠有何好主意,快說說罷!」有人高聲叫道。
宋屏山點點頭:「好,……在下也不藏著掖著,我想,與其被他逐一擊破,不如聚於一處,人多力量大,大伙兒一齊對付他!」
眾人再次默然,以眾敵寡,說出去實算在不好聽,有違武林規矩,會被旁人看不起,故沒有人出聲應和,但暗下卻頗是心動不已。
宋屏山目光一轉,在眾人臉上掠過,心中有數,繼續說道:「如今的局面,咱們分散力量,辟邪劍譜根本就是奢望!」
看到眾人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但若是咱們聚於一處,先將劍譜自蕭一寒手上搶來,然後,大夥再各憑本事,想必容易得多!」
眾人沉默了半晌,狀元樓一片安靜,與剛才的喧鬧截然相反。
過了半晌,有人喝了一聲:「奶奶的,不管了,宋大俠所言有理,不能便宜了蕭一寒那傢伙!」
又有人開口附和:「對,就是!……那傢伙手段如此狠辣,不能容他再這般肆無忌憚了!」
眾人紛紛開口,一片討伐之聲,仿佛蕭一寒十惡不赦,他們應該替天行道,為武林公義而戰。
宋屏山用力一點頭,仰天放聲長笑,將碗中美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好,既然諸位同意此法,為免消息走漏,咱們今晚便行動,將這個蕭一寒宰了,搶得辟邪劍譜!」
「對,宰了蕭一寒!」眾人紛紛喝道,他們皆喝得有了幾分酒意,被這般狂熱的氣氛所染,皆是熱血沸騰,恨不得拔刀子殺人。
宋屏山腳尖一挑,將桌上的一壇酒挑起,伸手接住,單手斟滿大碗,然後一扔酒罈,腳尖接住,放到桌上。
他雙手端碗至胸前,哈哈一聲大笑,道:「諸位,請滿飲此酒,咱們便出發!」
「好——!」眾人轟然一應,紛紛一飲而盡,然後將碗往地上一摔,響起此起彼伏,然後,眾人出了狀元樓,直衝著王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