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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喝道:「奶奶的,這兩個娘皮委實邪門,咱們抵不住,長老他們還沒來?!」
另一個人沉聲喝道:「老李,咱們再堅持幾招,長老他們馬上會到,給咱們出氣!」
「奶奶的,拼了!」先前開口之人喝道,猛的一甩長劍,自懷中掏出一物。
長劍撞到銀芒中,被無形的劍芒一撞,忽的掉頭射回去,嚇得那人閃身避開,一揚手,一團烏光籠罩杜文秀與孫玉如。
見他施展暗器,兩女頓時大惱,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銀芒驀的再次一漲,那蓬烏光頓時簌簌而落,化為了粉末。
四人大驚,紛紛後退,如此劍光,若是挨到身上,怕不是得粉身碎骨。
杜文秀與孫玉如趁機上前,劍光如雪,所向披靡,十幾個弟子自裡面湧出來,紛紛出劍,叮叮聲中,皆是長劍脫手,不得不後退,幾有一潰千里之勢。
轉眼之間,杜文秀與孫玉如已經衝到了大廳的台階前,只是身前身後已經站滿了人。
站到台階上,轉身一望,見到這麼多人,烏壓壓的一片,兩女心中也發慌,但事已至此,別無他途,唯有振奮精神,鼓起勇氣,拼殺出一條血路,方能活著出去。
二女目光如刃,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逼得他們紛紛轉頭,避過她們的目光。
這些幫眾雖然人多勢眾,但皆武功不強,打不過她們二人,故心中已是怯了。
「趙伯川,出來!」孫玉如站在台上,轉頭四顧,揚聲喝道,聲音柔美,在夜空中飄蕩,她內力不俗,半個寧海城都聽得到。
「哈哈……,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爽朗的笑聲自大廳中響起,厚厚的門帘忽然被挑開,燈光瀉出來,照到兩女身上。
她們微眯眼睛,打量裡面,在燈火通明處,大廳北牆猛虎下山圖下,一個中年男子端坐於太師椅上。
孫玉如輕哼:「師姐,他便是趙伯川!」
杜文秀眯眼打量,點點頭,低聲道:「咱們走!」
說罷,銀芒在身前出現,朝人群沖了過去,身法奇快,毫不手軟。
人們紛紛出劍阻攔,但一碰到銀芒,便手臂酥麻,無法自控,長劍往往脫手飛出。
孫玉如雖不知大師姐為何轉身便走,但聽其號令,見她走便緊跟其後,胸前銀芒閃現。
趙伯川坐在太師椅中,冷冷一笑,鷹目冷電森森,喝道:「宋長老,陳長老,請出手罷!」
「是!」大廳屏風後忽然轉出兩人。
這二人約有五六十歲,都是身形乾瘦,面目呆呆板板,毫無生氣,似是一張死人臉,撲克臉,眸子緩緩轉動間,泛著冷漠淡泊,似是不會常人的喜怒哀樂。
他們氣質相肖,容貌略有差異,一個狹長雙眼,另一個小眼微眯,幾乎看不見,太陽穴鼓起,宛如藏了四個小核桃。
兩人一抱拳躬身,身子倒退著出去,腳下卻如行雲流水,毫不因後退而遲滯,仿佛身後長著眼睛。
飛身出了大廳,兩人縱身躍起,在空中拔劍出鞘,俯衝下去,長劍刺出,如蒼鷹攫食。
杜文秀與孫玉如正揮劍衝殺,忽覺身後寒氣湧來,汗毛豎起,警惕到危險,忙腳下一蹬,斜斜飄出,轉頭回望。
兩個老者落地,隔著杜文秀與孫玉如僅是三四米,眯著眼睛,緊盯著兩女明眸。
雙眼狹長的老者淡淡而道:「無論你們是何人,今夜來了,便不要想著走!……出招罷!」
孫玉如嬌哼,白他一眼,嬌嗔道:「你好大的口氣,咱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可管不著!」
說著話,腳下一墊步,迅捷衝出,長劍順勢刺其咽喉,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狹長雙目的老者輕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長劍豎起來,動作不快不慢,當孫玉如的長劍剛要刺到他咽喉時,長劍恰好擋在咽喉前。
孫玉如變招不及,劍尖刺上對方劍身,發出一聲清脆交鳴聲,悠揚悅耳。
孫玉如身子一顫,想要變招,卻是身子發麻,竟似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心下不由一驚。
狹長雙目老者冷冷道:「吃我一劍!」
說罷,順勢一挺劍,劍尖頓時刺向孫玉如咽喉,眼見著便是香消玉殞之下場。
那一邊,杜文秀所對老者長劍揮動,宛如狂風暴雨,狂攻不止,偏偏劍法又極高妙,內力渾厚,杜文秀僅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自顧不暇,沒看到這邊。
關鍵之時,孫玉如運起陽光三疊,周身內力鼓盪三次,頓時恢復活動之力,忙豎劍擋在咽喉前。
「叮!」清脆的聲音響起,劍身恰好擋住了劍尖,她不由吁了口氣,險死還生,冷汗涔涔而下。
她稍一分神間,眼前忽然閃過灰影,隨即胸口一震,頓時絞痛,痛如骨髓,眼前的景物飛快後退,已是身在空中。
只覺嗓子一甜,一口熱血湧上咽喉,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噴出一道血箭來。
「師妹!」杜文秀驚喝,轉身衝過來,想要接住她。
卻不防那小眼的老者輕功驚人,一蹬腳,飛身追至,一掌落在了她的背心處,頓時噴出一口熱血。
「師姐!」身在空中的孫玉如大叫,又噴出一口熱血。
兩人落地,站立不穩,卻是落到了一起,互相攙扶著。
杜文秀苦笑一聲,臉上的黑巾已經脫落,露出如玉般的臉龐,嘴角帶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