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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眾人一聲斷喝,猛的撲上來,手上都拿著刀劍,拼命攻擊,但求將蕭月生阻住。
蕭月生臉上紫氣一閃,袖子輕輕一拂,眾人紛紛飛起,騰至空中,刀劍似受莫名力道,皆射入廳中的柱子上。
轉眼之間,這十餘人都躺在地上,手上空空,不再有兵器,只能眼睜睜看著蕭月生從容離開。
他絲毫不停,身形轉眼之間消失在夜色中。
這般蒼茫的夜色,要追一個人,困難無比。
剛才交手匆忙,任我行又極精明,蕭月生沒來得及下感應符,如今只能憑著感應尋找任我行。
追了十幾里之後,任我行的影子仍舊沒見著,蕭月生明白,定是上了任我行的當。
他冷笑一聲,不以為然,也不焦急。
回到客棧,他坐到自己的榻上,點起燈燭,拿起一卷書,慢慢翻看,然後盤膝坐起,開始打坐練功。
他如今的修為仍差了一大截,難以突破肉身的束縛,獲得瞬間移動的神通。
這是他心中迷礙太多之故,大乘佛家的原則,不執、不著、不住,若是心中所礙,修不成不漏之體,神通難得。
這一世,他佛道同修,天雷訣與九轉易筋訣,各有妙用,但到了如今,他忽然發覺佛家與道家,本質上有著不同,越到後來,越是明顯,天差地別。
若是有瞬移神通,今晚任我行豈能逃走。
他思忖,任我行的身法也委實高明,自己明明追上了,卻偏偏找不到,定是有什麼古怪。
……
大宅,之中,任我行端坐,其餘十幾個人坐在下首。
「教主,他是什麼人,這般厲害?!」那個中年人站起來問道。
開始時,見到教主與此人難分上下,難免有幾分輕視任我行,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卻拿不下。
但圍攻蕭月生時,被蕭月生一拂掃開,他們方才知曉這個少年的可怕可怖。
「你們不必知道!」任我行陰沉著臉。
「教主,他是不是驚鴻一劍蕭一寒?!」旁邊一個人問道。
任我行轉頭望向他,目光燦然如電,緊盯此人。
半晌之後,他收回目光,冷冷道:「此事知道便好,不可外傳!」
「真的是蕭一寒?!」旁邊有人訝然驚呼,沒想到這個蕭一寒果真如此年輕,如此厲害。
「教主,咱們如何對付他?!」中年男子躬身抱拳,搖頭苦笑:「此人功力委實可怕,真不知是怎麼練的。」
任我行陰沉著臉,默然不語。
對於蕭月生,本來他還頗有幾分自信,找上門去,沒見到他時,還想找傷劉菁,卻被向問天阻止。
向問天一片好意,卻是為了救他,若是真的傷了劉菁,那蕭月生的怒火燃燒之下,必會雷霆之怒,勢必殺他。
但任我行對向問天早已痛恨,見他出頭抵擋,怒不可遏,出掌想擊斃向問天。
可惜,劉菁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關鍵時刻,竟然擋住了自己,救走向問天。
他心下明白,觀雲山莊絕非那般簡單,於是便遠走高飛,想要避過蕭月生。
他雖然神功大成,不怕蕭月生,但若是能不與他交手,最好不過,畢竟二人僅是五五之數。
但這一次,與蕭月生對掌之手,方才發覺,自己與蕭一寒相比,差得很遠,唯有逃走一途。
自己有吸星大法,內力會越變越強,只能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找不回場子。
「算了,此人厲害,你們不要去惹他。」任我行擺了擺手。
中年男子叫道:「教主,是姓蕭的欺到咱們頭上,咱們豈能做縮頭烏龜?!」
「就是,就是!」人們紛紛點頭,義憤填膺,群情激昂。
任我行搖搖頭,擺手道:「你們便是搭在一起,也敵不住他。」
中年男子大喝道:「我就不信,他是銅頭鐵臂,咱們用車輪戰,看能不能將他玩死!」
任我行橫了他一眼,冷哼道:「鄔長老,你們可不是年輕小伙子,熱血激昂,看清形勢,好漢不吃眼前虧!」
「是,教主所言極是。」鄔長老忙不迭的答應,任我行的手段狠辣,他已經見識過。
「你們都散了吧,十日過後,再在這裡聚合。」任我行擺擺手,意興闌珊的站起身來。
「終於還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啊!」蕭月生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負手悠悠進起來。
「姓蕭的,你是要趕盡殺絕!」任我行眼晴一紅,怒喝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若不除去你,便是害別人。」
那十餘人飛身撲過來,嘴裡大喝,給自己壯膽,對蕭月生的武功實在忌憚非常。
蕭月生左手袖子一拂,那些人頓如斷線的飛箏,飛起來,落下去,砰砰摔落,震得地面晃動,看得讓人跟著顫抖一下。
他腳下從容,似乎步履極輕,卻轉眼間來到任我行身前,臉色帶著淡淡笑意。
任我行疾退,手上撥動著桌椅,一邊手退。
桌子椅子紛紛飛起來,沖向蕭月生,掩護著任我行的逃走。
蕭月生宛如不壞金剛,對這些桌椅理也不理,任由它們撞到身前的護體罡氣上。
蕭月生驀然一閃,跨前幾步,出現在任我行身前。
任我行見他如此,也猛的停下,想趁著他立足未穩之地偷襲,爭得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