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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萬一傳言有誤,這個採花賊是個厲害人物,那可害死清泉了!」溫玉冰輕哼一聲,對大弟子所言,也覺有理,只是一直寵溺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弟子,心下實在擔心,關心則亂。
「師父放心,到了晚上,弟子會趕過去,暗中保護,保證不讓小師妹少一根頭髮便是!」蕭月生無奈的笑道,兩人走得極近,她髮際的幽香亦可嗅得,肩膀不時輕碰,外人看來,實在不像是師徒。
這些親昵之舉,皆是蕭月生循序漸進,不知不覺的做出,身為師父的溫玉冰,並未覺出什麼不妥,宛如溫水煮青蛙一般。
「這還差不多!」溫玉冰睨了大弟子一眼,舒了口氣,她也不問,到了晚上他究竟能不能趕到成都。
……
成都城內,再次熱鬧了起來,與上次漱玉齋出現空山寂雨圖差不多,是一隻碧玉雕成的駿馬出現在了漱玉齋。
這隻青驄踏月仍舊是那位神秘的觀瀾居士所作,據看見之人所傳,此馬乃碧玉雕成,栩栩如生,神乎其神,看上一眼,似乎自己便騎在青驄馬上,在浩蕩的大草原上踏月而馳,夜風呼嘯如刀割,令人熱血沸騰,恨不得仰天長嘯。
觀瀾居士之名,在成都城內已是無人不知,甚至在整個川蜀境內,也是大名鼎鼎,上一次的空山寂雨圖與那盤殘局,令無數人痴迷讚嘆不已,回味良久。
最終無人破去殘局,後來這位觀瀾居士將棋局的解法公布,令好奕之人讚嘆得五體投地。
自這隻碧玉所雕的青驄踏月出現,平安客棧的上房便已爆滿,雪梅軒周圍的幾座雅院,也陸續有人住了進來。
人們或是想要前來一瞻居士之作,或是財大氣粗,想要收為己有,漱玉齋與成都城比平時熱鬧了幾分。
周芷若與柳清泉兩人所扮的主僕,聽到這個消息,也出得平安客棧,前去湊熱鬧,欲要觀賞一番。
她們的模樣,便是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忽然得脫樊籠,可以盡情玩耍,什麼熱鬧都想湊一湊。
兩名峨嵋高弟所扮的護衛開路,在從四周湧來的富貴人當中,顯得有些人單影孤,太過單薄,別人動輒是十數名護衛。
但論及姿容風華之絕美,周芷若所扮的千金小姐,卻是獨領風騷,無人可比,整個成都城的女子,皆顯得黯然失色,唯有洞仙樓的當家花魁何雙燕可比之媲美。
她們的出現,讓平安客棧的生意更上層樓,便是一些尋常的房間,也有人入住,很快便滿滿當當,令他更是笑得歡暢。
第39章 閨話
成都城的夜晚,悶熱難當,儘管昨天已下了一場小雨,仍舊難以涼爽,一層夏雨一層熱。
周芷若雖然身負內功,但功力並不足以寒暑不侵,坐在屋中,香汗很快便滲出,羅帕不停的輕拭。
她久居於峨嵋派中,身處高山,即使是炎炎夏日,也並不覺得酷熱,成都城中的這般滋味,令她極不適應。
屋內紗窗被敞開,夜風不時習習吹入,淡紫的幔帳輕輕飄動,只是這夜風並不涼爽,反而熱氣醺醺。
柳清泉與周芷若兩人將屋內的小方桌搬到窗口前,據坐對奕,玩得興高采烈。
兩人皆披散著烏黑髮亮的秀髮,僅著睡袍,月白色的絲質長袍,緊貼著嬌軀,在燈光下柔光閃閃,與閃閃發亮的黑髮一起,將她們更映得肌膚瑩白如玉。
周芷若不時拿袖中的羅帕拭汗,柳清泉卻似乎未感覺到熱意,額頭絲毫不見汗珠。
柳清泉的白玉耳璫已經取下,露出光彩照人的嬌顏,比周芷若更勝兩分。
兩人五官容貌的美麗相差仿佛,只是柳清泉修了碧水訣之後,容光透體,逼人心魄,人們自是感覺其更美麗。
周芷若手中拿著兩枚黑子,緊貼於手心,汲取著棋子散發的涼意,這是蕭月生臨別前所贈,不知是何質地,只是清涼透心,乃是給她們用來擺闊之用。
即使是坐在椅子中,柳清泉嬌軀仍舊挺拔如松,胸前的玉峰更加茁挺誘人,她已深得衛素心所傳的儀態三昧,時刻不忘,已有些習以為常。
外人看著她挺直嬌身,認為定會僵硬勞累,她的感覺恰恰相反,這般正襟坐法,脊背挺直,渾身卻放鬆下來,虛靈通透,說不出的輕鬆。
周芷若開始時,不必擺小姐的架式,便恢復成以前的坐姿,但見到柳清泉如此,便也學她,挺胸直軀,見過衛素心之後,她也開始認識到儀態的重要。
「柳妹妹,你不熱嗎?」周芷若下一枚黑子於棋盤,抬頭望向柳清泉光潔乾燥的嬌臉,大是好奇。
「不熱啊。」柳清泉隨口答道,她的心思全放在了棋盤上,清泉般的明眸緊盯周芷若剛下出的黑子,黛眉微蹙,冥思苦想。
「柳妹妹好精深的內力啊,自嘆弗如!」周芷若不由搖頭感嘆,心下略有幾分失落。
「嗯……,嗯——?」柳清泉胡亂點了點頭,忽然聽到心中,不由抬頭,好奇的望向周芷若:「什麼自嘆弗如?」
周芷若臻首輕搖,披散的秀髮微動,苦笑:「我熱得不停流汗,你卻一點兒也沒見汗珠,看來,咱們的內力相差甚遠!」
「咯咯……」柳清泉不由輕笑了兩聲,搖了搖臻首,烏黑如瀑的秀髮輕輕甩動,宛如黑亮的綢緞迎光抖動。
「怎麼,不是嗎?」周芷若見她笑得古怪,知道別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