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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琳雙掌合什,明眸微闔,低頭似是在念誦著經文,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注視一般。
「你這個小尼姑,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他冷冷哼道,死死盯著儀琳。
儀琳雙掌合什,明眸緩緩睜開,露出澄澈明亮的目光,她搖搖頭,道:「這位施主,不知你說的是什麼?!」
「你是不是在他身上搗了什麼鬼?!」那男子冷冷哼道。
儀琳沉吟一下,點點頭,道:「令狐師兄受了些內傷,我幫他治好了傷。」
說罷,轉身對令狐沖道:「令狐師兄,剛才不要緊罷?」
「多謝儀琳師妹!」令狐沖呵呵笑著點頭,瞥了那男子一眼,哼道:「閣下可真是輸不起呢!」
「你……!」那男子氣炸了肺,他明明感覺,是有人給令狐沖傳功,偏偏又無法說得清楚。
儀琳心中舒了一口氣,若是剛才那人一直追問,她一定會說出來的,出家人不能打誑語。
蕭月生上前一步,道:「令狐兄弟,該輪到我了,總歸是山莊的事,不能一直讓你代勞!」
令狐衝心知自己贏得僥倖,若是再來一次,怕是便支撐不住了,會丟人現眼,蕭月生既已遞來了梯子,他自然順勢下來。
……
蕭月生淡淡望了一眼那男子,沉聲道:「你們這些人,便是來殺我的罷?!」
「不錯!」那為首的男子沉聲道,聲音微微嘶啞,正在強抑激動一般,緊盯著蕭月生。
「你們可是魔教的人?!」蕭月生沉聲問道。
那為首的老者哼道:「你蕭一寒多管閒事,又敢殺我神教弟子,委實不可饒恕,……殺無赦!」
蕭月生淡淡一笑,道:「如此說來,我也只能大開殺戒了!」
他這句話是笑著說出口,眾人聽了卻是心中凜然,能夠感覺到他這話中的森森寒氣。
「咱們劍上見高下罷!」那男子冷冷說道,朝後面一揮手。
頓時,二十幾個人腳下動作,身形疾動,轉眼之間,將蕭月生幾人圍在當中。
蕭月生眉頭一皺,緊盯著那男子,冷冷道:「魔教的人,何時也使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不講武林規矩了!?」
那男子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帶著嘲諷之色:「與你們何必講什麼規矩,殺了便是!」
宋靜思與宋靜雲慢慢走到儀琳身邊,她們剛才耳邊傳來蕭月生的溫和聲音,讓她們走到儀琳身邊,靠她佑庇。
儀琳耳邊也傳來蕭月生的聲音,輕輕點頭,示意明白。
「動手!」那男子手朝下用力一揮,做了個斬首的動作,長劍一抖,朝蕭月生刺來。
其餘二十幾個同時拔劍,朝蕭月生刺了過來,若是被他們刺中,蕭月生定會變成肉泥。
他們這些人對儀琳與令狐沖不管不顧,長劍徑直朝蕭月生招呼,顯然是懶得理會令狐沖他們。
令狐沖剛才已得蕭月生的吩咐,不必出手,只要自保便成,也不想違了蕭月生的意,只能長劍橫在胸前,死死盯著他們,生怕他們反悔,突然刺來。
……
蕭月生陡然一震,鬚髮忽然一動,周身無風自動,一身青衫鼓動了一下,又恢復如初。
他目光如電,右掌緩緩抬起,掌上仿佛散發著溫潤的光澤,看上去仿佛白玉雕成一般,極顯詭異。
他輕哼一聲,身形一飄,幻成一團輕煙,在眾人之間飄忽,時而東,時而西,時而南,時而北,快得不可思議,仿佛沒有了實質,變成了一股輕煙。
他的身形飄動,如一股輕煙,又有一團光影相隨,卻是一隻閃著溫潤光澤的玉掌。
他的手掌頗顯詭異,如同一隻白玉雕成,就是不像人的手掌,隨著他身形的變幻,手掌輕輕拍向一人。
這隻手掌仿佛帶著莫名的魔力,被拍之人,明明感覺可以躲開,卻偏偏身子跟不上反應,想要躲開時,卻已經中了這一掌。
頓時,潮水般的黑暗湧上心頭,容不得他們有絲毫掙扎,直接倒了下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也有劍法高明者,未等蕭月生及身,便長劍刺出,又快又准,似乎摸清了蕭月生身法的規律一般。
蕭月生卻毫不閃避,徑直迎上去,玉掌輕輕一拍,頓時長劍折斷,叮噹一聲,跌落地上,隨即一掌後中出劍之人。
中掌之人身子一軟,仿佛一團爛泥,慢慢癱軟下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轉眼的功夫,蕭月生已經穿行了一圈,身形一顯,出現在原本的位置,看著緩緩倒下的黑衣男子們。
眾人都被他如此雷霆霹靂般的手段所懾,一動不動,只是呆呆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群人。
這些人倒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圖案,仿佛一朵綻放的花瓣,他們的身子一一倒下,臉上的神情仍舊保留在中掌之前,看上去極顯詭異及嚇人。
「蕭……蕭先生,他們……?」令狐沖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四周,對蕭月生問道。
「都死了。」蕭月生淡淡說道。
「啊——?!」令狐沖大吃一驚。
儀琳在一旁搖頭嘆息一聲,當他們出現時,她便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後果,故已經開始念誦經文。
……
早膳過後,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飄然而來,徑直到了寒煙閣的二樓,找到了蕭月生。
蕭月生正在屋中潑墨作畫,一身青衫,磊落而爽利,神清氣爽的神情,神情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