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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年舉起右手,蕭月生微一頜首:「怎麼?」
少年遲疑一下,小心的問道:「先生,不知慢慢修煉,何時才能成為影衛?」
「嗯……,估計到了護法,但可堪影衛一職。」蕭月生慢慢說道,笑了笑。
少年頓時泄氣,緊閉上嘴。
想要達到護法一級,在清平幫中,可謂是千難萬難,清平幫的武學,俱是奇功絕藝,無一不是威力驚人。
但修煉的難度,也遠非尋常武功可比,每進一層,艱難無比,修煉清平幫的武功,仿佛是一個人走在艱險的山路上,每一步都需要小心,都要付出努力。
但每提升一層,向上一極,收益更大,令他們無法拒絕。
……
蕭月生溫潤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笑了笑,道:「若有是想循序漸進,溫和一些,可以退出。」
幽幽檀香中,無人動彈,緘默不語,個個神色堅定,緊抿著嘴。
相比於遙遙無期的護法,他們更相信師祖蕭一寒,相信他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去。
「好,甚好!」蕭月生點點頭,他們沒有一個臨陣退縮,意志堅定,倒是符合他的條件。
「那好罷,你們現在閉目調息,其餘之事,不必理會,不必驚慌,只需收好本心!」蕭月生點頭,沉聲說道。
十人點頭,闔上雙眼,雙手結印丹田,身子端直,各具氣像,看他們打座姿勢,便知已入門徑。
當內力達到一定程度,會自動調節身體,達到最佳的姿勢,絲毫不會給人彆扭之態,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蕭月生雙膝盤坐,安穩坐於蒲團上。
蒲團忽然一動,浮起一尺高,凝立於空中,隨即輕輕飄動,托著蕭月生,來到一個人跟前。
蒲團慢慢落下,無聲無息,蕭月生雙手在胸前結印,自頭頂落到丹田位置過程中,十餘個手印依次結完。
在丹田處一定,又緩緩抬起,右手四指縮起,攥成拳頭,唯有大拇指伸直,緩緩按上對方眉心。
此人身形魁梧,臉龐方正,約有三十餘歲,相貌剛毅果敢,堂堂儀表。
他感覺到身前有人,知是蕭月生,並未動彈,甚至眼皮也未動,心中一片寧和,任由蕭月生施為。
蕭月生慢慢闔眼,大拇指動作緩慢,悠悠按上,如按手指印一般,透出一股凝重氣勢。
大拇指正按在他眉心,停了片刻,約有三五秒時間,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他緩緩的倒了下去。
大拇指慢慢收回,蕭月生雙手再次結印,自頭頂緩緩落到丹田前,隨即寂然,一動不動。
內力循行一個大周天,他輕吁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他點點頭,身下蒲團浮起,約有一尺高,托著他來到第二個人身前。
此人約有四十餘歲,身形削瘦,容貌普通,看上去並不起眼,再平常不過。
但他一身內力卻是極深,精華內斂,雙眼泛著一絲瑩潤的波光,若不細看,又看不出。
覺察到蕭月生過來,他眼皮動一下,復又恢復平靜,周身徹底放鬆下來。
蕭月生雙手結印,右手拇指點上他眉心,很快又將他放倒,慢慢躺了下去。
如此反覆,蕭月生每一次歇息一兩分鐘左右,很快將十個人都放倒在地。
長長吁一口氣,他也沒想到,施展灌頂之法,竟然如此容易了。
如此看來,化光訣的威力,果然無法計量,只是沒有機會完全放開手腳,試一試自己究竟達到什麼程度。
……
蕭月生將小院的陣法啟動,除了自己,無人可以靠近,免得打擾了他們。
來到後花園時,江南雲正在找點宋靜思與宋靜雲練功。
見蕭月生過來,她輕輕一飄,來到蕭月生跟前,帶來陣陣的幽香,沁人心脾。
她仍穿著一身淡紫羅衫,氣質越發華貴雍容,又隱隱透出神秘氣息,令人生出了解的欲望。
「師父,可是弄好了?」她上前執碧玉壺,將白玉杯斟滿,雙手端到蕭月生跟前。
接過白玉杯,蕭月生點點頭:「嗯,已經好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師父,你看他們會不會出意外?」江南雲慢慢坐到他身側,儀態萬方,動作優雅。
蕭月生微微一笑,啜一口酒,掃了掃她玉臉:「怎麼,擔心了?」
「他們可是幫中的精銳。」江南雲點頭,神色鄭重。
「放心罷,我已試過,不會出什麼危險。」蕭月生擺手笑了笑,又抿一口酒,道:「你這一陣子,武功也莫要放下。」
「師父,是不是有什麼事?」江南雲點頭,輕聲問道。
蕭月生搖搖頭:「近期風平浪靜,卻不會有什麼大事。」
他卜算之術極精,進入化境,增強了直覺,敏銳之極,若是有事,提前幾天便能隱隱生出預感。
「師父,聽說你最近想要好玉,這幾塊成不成?」江南雲自懷裡掏出四枚玉佩,晶瑩溫潤,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蕭月生一怔,看了看玉佩,望望江南云:「南雲如何得知?」
此事蕭月生僅是跟潘吼說過,卻沒跟江南雲說,覺得她難有什麼門路,說也無益。
「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幹嘛不跟我說呢?!」江南雲嬌嗔道,明眸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