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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知蕭月生對這個字為何那麼趕興趣,非要弄明白不可,但查了這麼久,費盡心思,偷遍了京師的所有書,對這個字也越發的趕興趣了。
一根竹簡寫五十來個字,寫得極小,密密麻麻,仿佛螞蟻腿。
兩人眼神好,換了平常人,需得藉助放大鏡才能看清,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放大鏡,如何看清卻是個麻煩。
顯然,寫字之人本身便是個雕刻高手,或是武林高手,否則,斷難將這么小的字寫得清晰無誤。
木匣中的竹簡共寫了兩千餘字,一行是古拙的字符,看著似是文字,又像是圖畫,正是金文。
另一行則是玉筋篆,亦是古拙無比,蕭月生卻識得。
他過目不忘,輕輕翻動,小心翼翼,很快將兩卷竹簡看完,長長舒了一口氣,渾身放鬆下來。
「公子,原來這是個固字!」方雪晴興高采烈的笑道。
蕭月生點頭:「好一個固字!」
僅是這麼一個字,竟把一個木匣化腐朽為神奇,完全密閉住了靈氣的散逸,威力獨具。
他慢慢合上了木匣,若有所思。
方雪晴歪頭打量一眼蕭月生,見他如此,知道在想重要的事,也不打擾,輕輕起身,很快端了兩盞茶過來。
……
蕭月生想了一會兒,茶已經涼了,他忽然醒過來。
方雪晴左臂支著臻首,定定打量他,明眸如水,盈盈泛波,見他醒來,忙不迭的收回目光,玉臉卻已經緋紅如醉,嬌艷動人。
她先發制人,嬌聲道:「公子,茶都涼了!」
蕭月生笑了笑:「嗯,雪晴,……我要好好想一想,這裡面蘊著古怪!」
「什麼古怪?」方雪晴忙問。
蕭月生搖搖頭,沉吟道:「這金文藏有玄妙,可惜,一直無法堪破,得好好試一試。」
「是關於武功嗎?」方雪晴問,伸出蔥白似的水嫩食指,伸進面前茶盞中,醺了茶水在石桌上輕劃,轉眼間形成一個字,正是那個「固」字。
與竹簡上的「固」字一模一樣,只是放大了一些。
蕭月生也伸手到茶盞中,醮了茶水,隨手寫一個「固」字。
兩人寫得也是一模一樣,大小相同,仿佛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蕭月生低頭打量,隨即搖了搖頭。
「公子,可是我寫得不對?」方雪晴問。
蕭月生只是搖頭,默然不語,眉頭蹙了起來。
又怔怔想了一會兒,他忽然直起身子,吁了一口氣,道:「先不想了,這件事告一段落,咱們下午出去逛街!」
「好啊——!」方雪晴大喜過望。
蕭月生起身,把木匣小心的收好,笑道:「我先把這些還回去,這些可是童姥的珍愛之物。」
說罷,身形一閃,又回到了天山縹緲峰。
天山童姥仍在小亭里,眼前忽然一閃,蕭月生出現。
對這神乎其神的功夫,天山童姥見得多了,也不為怪,問道:「觀瀾你可是看完了?」
「不錯,完璧歸趙!多謝童姥了!」蕭月生笑道,呈上木匣。
「觀瀾你看得倒是快!」天山童姥接過木匣,打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笑道:「可看懂了?」
「旁邊的玉筋篆寫得很清楚。」蕭月生點點頭。
「這金文其餘也沒什麼用,寫起來又麻煩,早就被淘汰了!」天山童姥合上木匣,搖搖頭。
第471章 暗算
蕭月生笑了笑,搖頭道:「我總覺得,這金文絕非如此簡單!」
「哦——?」天山童姥一怔,看了看木匣,這話若是旁人說,她定不屑一顧,懶得理會。
但出自蕭月生的口,她不由的重視起來,打開木匣翻看了兩眼,搖搖頭:「晦澀難懂,書寫不便,這樣的文字很難流傳下來的。」
蕭月生沉吟著,慢慢道:「我總覺得,這金文溝通天地,將天地人三才盡斂其中,但更深一層卻想不透。」
「唔……」天山童姥皺眉想了想,點點頭:「不錯,聽著有些道理……」
琴聲悠悠,平和流暢,但極易忽略過去,唯有仔細的聽,用心聽,才會發覺琴聲的存在,頗是奇妙。
蕭月生道:「我一直在研究,想找到金文的奧秘,還沒什麼進展。」
「我幫不上什麼忙,只有這一部書簡。」天山童姥搖搖頭。
蕭月生呵呵笑道:「童姥已經幫我了大忙!」
兩人說了一些閒話,天山童姥沒再提切磋武功,知道根本不是對手,自取其辱罷了,不如藏拙。
……
藍玉梅一直專注於彈琴,對蕭月生與天山童姥的話聽而不聞,琴聲越發的柔和,流暢,漸漸的找到了感覺。
說了一陣子說,蕭月生忽然傾聽一下,笑道:「玉梅姑娘資質出色,這一曲清風引已經入門了,著實不易!」
天山童姥朝那邊看一眼,露出一絲笑意:「她自小就喜歡這個,也有天份。」
自從蕭月生治好了她的殘疾,天山童姥的性格慢慢發生變化,比從前平和許多,不那麼暴躁易怒了。
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對世人也不那般憤恨了。
「她若喜歡,我再傳她幾首曲子。」蕭月生笑道。
「那再好不過!」天山童姥急忙接口,順著竿往上爬,笑了笑:「索性她拜你為師得了!……比起練功,她更喜歡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