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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師是道士,怎麼能喝酒?!」王季清笑眯眯的問。
馬春花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師父喝不喝酒,你能管得著麼?!」
「是,是。」王季清笑道,指了指四周:「這些,都是我大哥精心收藏,無一不是寶貝,平常我們想來看看,也是不能!」
馬春花不理會他,對他的險惡用心甚是明了,轉頭打量別的。
她忽露歡喜神色,來到西邊櫥架前,伸手取下一對兒茶盞。
此雙盞通體月白色,有淺淺的星點,仿佛夜幕上的繁星,盞身泛著溫潤的光澤,仿佛玉質一般。
她一看便喜歡,取下來,轉頭看了看,沒有找到東西,只好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愛不釋手。
看她如此,王仲清與王季清並無心疼之感,他們不喜歡古玩,雖知珍貴,卻不如真金白銀。
一柱香過後,蕭月生與王伯清走出西屋,他手上提著一個方形小木箱,約有半臂長,甚是小巧。
蕭月生道:「走罷!」
說罷,轉身點點頭,與馬春花身形一同縱起,輕飄飄落到屋頂,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吁——!」王仲清長舒一口氣,嘆道:「這兩個煞星,終於送走了!」
「大哥,這次你損失慘重罷?」王季清笑問,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平常他想看一眼這些玩意,大哥嚴辭拒絕,這一次終於倒霉!
「你少廢話!」王伯清狠狠瞪一眼他,轉身便走,出了屋子。
王季清跟在身後,問道:「大哥,你為何不使出機關?那麼好的機會!」
王伯清冷冷一笑:「你想找死,我還不想死!」
王季清不以為然:「哼,他有那麼厲害麼?!」
王伯清忽然一停,轉身看他一眼,哼道:「見了女人,你的魂都沒了!不知死活的東西!」
「大哥……」王季清頗是委屈。
「老三,大哥說的沒錯。」王仲清拍拍他肩膀,低聲道:「那道士氣息若有若無,呼吸一次,咱們呼吸十次,此人內功之深,極是可怕,他若想殺人,咱們抵不住!」
「這樣?」王季清皺起眉頭。
王仲清搖頭嘆息,重重一拍他肩膀:「你呀,真是被那女人勾了魂!」
王伯清沉聲哼道:「派兩個人,去暗中盯著飛馬鏢局!」
「大哥,咱們要滅他們滿門?!」王季清忙問,精神一振,露出猙獰的笑容。
王伯清轉身瞪他一眼,沉聲哼道:「他們若來,提前避開!」
「大哥!」王季清大是不滿,臉龐漲紅,大聲叫道。
王伯清看他一眼,道:「老三,你想活命,就別想著報仇,更別招惹飛馬鏢局!……這個道士比苗人鳳還難纏!」
……
師徒二人自清風寨中掠出,進了松樹林,停下來,正是先前呆了幾天的大石頭前。
「師父,真是有趣!」馬春花眉開眼笑,不停把玩著兩隻瑩光流轉的茶盞。
蕭月生盤膝坐下來,看她歡快的模樣,露出一絲笑意:「劫富濟貧,本就是人生一大樂事。」
馬春花仰起如花笑臉:「師父,這樣的好事,咱們要常做呀!」
蕭月生點頭,打開木箱,一箱子的瑩光閃動,仿佛蓄著一箱子清澈的泉水,想要溢出來。
他取出一方羊脂玉,是一塊印章,頗是小巧,然後合上箱子,擋住了溢出的瑩光。
「師父,我看看。」馬春花拉過木箱打開,一一拿起裡面的東西,細細把玩,眉開眼笑。
蕭月生看她一眼,搖頭笑了笑,雙掌合起,掌心夾著玉章,一會兒,雙手分開,動作起來。
玉章變得柔軟,仿佛麵團一般,任他揉捏,變幻著形狀,一會兒功夫,兩隻明月鐺呈現在手上,在陽光下閃著溫潤光澤。
馬春花被他動作吸引,放下一尊玉馬,合上箱子,緊盯著蕭月生的雙手。
蕭月生自懷裡取出一錠銀子,食指中指一夾,如剪刀般夾下一小塊兒,揉了揉,製成兩條銀鏈,分別串到明月鐺上。
遞到馬春花跟前,蕭月生溫聲道:「戴上罷。」
「師父,這是……給我的?」馬春花指著明月鐺,吃驚的望著蕭月生。
蕭月生道:「不給你給誰?!……還不接著?!」
馬春花大喜過望,她正值妙齡,最是愛美不過,苦練內功,便是因為蕭月生曾說,抱虛訣練好了,可容顏不老。
小心翼翼接過明月鐺,直接戴上耳朵,搖搖頭,輕輕晃動,與白玉般的臉龐交相輝映。
蕭月生打量一眼,點點頭:「還行。」
馬春花喜悅無限,上前抱著蕭月生左胳膊,笑盈盈道:「師父最好了!」
蕭月生搖頭一笑,拿開胳膊,道:「咱們走罷。」
馬春花用力點頭,側頭斜眼,想看清自己耳朵上的明月鐺,她雖有極好的柔韌性,卻無法看到自己耳朵,徒勞無功。
馬春花無奈放棄,轉過頭問:「師父,咱們去哪裡?!」
「找一處僻靜之處,潛心練功。」蕭月生淡淡道,提起小木箱,消失不見。
……
彈指一揮間,六年時間過去。
天目千重秀,靈山十里深,素有天目靈山之稱。
西天目半山,獅子岩左,有一座道觀,名曰觀瀾觀,道觀由八棵參天大樹包圍著,每一棵樹,皆粗有三人合抱。